“这个我可不知晓,等主子回来了,你自己问问他,现在我得赶着去办主子交待的事,你别多问了。+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在扔下这句话后,孙墨拍开杜鹃的手,摆脱了她的纠缠,快步离开。
杜鹃抚着被拍疼的手,不悦地道:“不就问几句话吗,这么没耐心,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并不知道,孙墨之所以没耐心,是因为他现在在逃命,万一那拉氏的事传到敬事房那里,他就休想拿到腰牌了。
幸好,孙墨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白桂还不知道那拉氏的事情,在塞了点银子后,孙墨顺利领到了腰牌。
在踏出宫门时,孙墨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回头看一眼在秋阳中巍峨耸立的宫殿,他摸了摸藏在怀里的令牌,收回目光大步离去,再不曾回头。
虽然他这样离去不回宫,家人肯定会受到牵连,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保命要紧。
在来到大街后,孙墨雇了辆马车,然后让车夫按着那拉氏告诉他的地址飞驰而去,留下一连串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那个车夫在京城赶了多年的马车,所以虽然孙墨提供的地址有些偏,但还是很快找到了地方,就像那拉氏说的,是一间颇为华丽的宅子,卖个几万两银子应该不在话下。
想到这间宅子还有藏在里面的银子,很快都将属于自己时,孙墨兴奋的难以自抑,整一整身上的太监服饰,上前扣门,不多时,一个面目阴沉的中年来前来开门,打量他一眼,警惕地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孙墨带着一丝倨傲道:“咱家奉皇后娘娘之命来接管这间宅子,还不赶紧让咱家进去。”
“接管宅子?”中年人眸中掠过一丝异色,却没有多说什么,侧身让孙墨进去。孙墨大摇大摆地进到宅子里,四处打量后道:“嗯,这里倒是还不错,不过你们打理的却是不怎么用心,瞧瞧,这些树啊花啊的都枯死了,一点生机也没有。”
在他说话的时候,又有几人走了出来,瞧了一眼后对开门的中年人道:“这是何人?”在得知孙墨是那拉氏派来后,几人脸色都有细微的变化。
这些人自然就是英格余留下来的暗卫,这些宅子是他们的栖身之处,最是隐秘,非万不得已,那拉氏是不会派人来此的,眼下孙墨的出现,无疑是在告诉他们,有事情发生了。
中年人走到孙墨面前道:“你说是皇后派来,可有证据。”
“怎么了,难道还怕咱家是假的吗?”孙墨还没发现自己已经踏进了鬼门关,傲然取出令牌,举在身前道:“看清楚了,这是皇后娘娘的令牌,普天之下,只此一块!”
众人见到令牌出现,连忙跪下行礼,待得起身后,对孙墨的态度客气了许多,“不知皇后娘娘派公公来此,有何事要吩咐奴才等人。”
孙墨自然感觉到这个变化,倨傲地道:“皇后娘娘说了,将这间宅子,还有宅子里的五万两银子,皆赏给咱家,你们赶紧去将银票与房契拿来。”
此言一出,一众暗卫皆面面相觑,他们这里银子倒是有一些,但何来五万两这么多,至于房契应该是有的,但他们根本不知道在何处。
见他们一直呆站在那里不动,孙墨不悦地道:“怎么了,难道你们敢不听皇后娘娘的话吗?”
中年人沉吟片刻,扯出一丝僵硬的笑脸道:“公公误会了,东西奴才们自然会给你,只是奴才们很好奇,为何娘娘会突然这个决定,能否请公公告之一二。”
孙墨故作难过地道:“唉,告诉你们也无妨,皇后娘娘遭奸人陷害,如今处境极险,怕是难以躲过此劫,娘娘想着再留着宅子与银子也没用,又想着咱家一惯忠心耿耿,所以便将这间宅子与银子,全部赏给了咱家。另外,娘娘让咱家告诉你们,让你们代娘娘去看看二阿哥,若不去,只怕就来不及了,皇上说不定会对二阿下手。唉,不过二阿哥被关在宗人府,哪里是你们想看就能看得。”
孙墨还在那里摇头叹息的时候,一众暗卫已经明白了那拉氏隐藏在话里的意思,皇后娘娘意识到危机之下,弘时会有危险,所以用这种方式让孙墨带话,让他们去救弘时。
孙墨眼睛一翻道:“好了,该说了都说完了,赶紧去把东西拿出来吧,咱家得赶紧离开这里才行。”
中年人微微一笑,这次的笑容不再像之前那么僵硬,但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公公放心,奴才立刻就去给你拿。”
孙墨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感觉腹部一凉,低头看去,只见中年人一只手紧紧顶在自己腹部,在其手中握着的是短小的刀柄。紧接着,他看到刀被抽了出来,这是一把短刀,刀身沾满了从他体内抽离的鲜血。下一刻,刀又再一次捅进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直至他失去意识为止。
在孙墨变成一具尸体后,中年人也就是暗鹰将短刀在其身上抹干净后冷声道:“去将所有人都叫出来吧,去宗人府救二阿哥!”
他们知道此去宗人府会很危险,但他们是暗卫,从被培养出来的那一刻起,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听命行事,哪怕是让互相残杀,也会毫不犹豫地举起刀。在他们的脑子里,根本没有害怕与退缩的念头。
很快,所有暗卫都离开了宅子,而孙墨双眼大睁的尸体依然横在原地无人理会。只怕孙墨做梦也想不到,他不止没有享受到荣华富贵,还凭白无故丢了性命。
就在暗卫出动的时候,四喜也来到了宗人府,与上次一样,带着白绫、鸠酒、匕首来见弘时。正在眷抄拂经的弘时,看到这一幕,瞳孔微缩,搁下笔道:“想不到公公会来此处,真是让人意外。”
四喜神色肃穆地道:“咱家奉皇上之命,赐你自尽。”
尽管早就在看到那些东西时,就猜到了四喜此来的用意,但真正听到时,弘时心还是忍不住重重一搐,暗自攥紧了双手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