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受宠若惊地道:“小人福薄,如何敢当王爷如何厚赐,王爷有何事情尽管吩咐就是了,小人一定全力而为。”
对于陈老板的知趣,弘时微微一笑道:“本王刚才去见了皇额娘,她与本王说陈老板进贡的静心香极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静心香每次都极少,甚至不够平常所用。”
听到这里,陈老板哪里还会不明白,钱莫多口中的那个人分明就是弘时,当下道:“回王爷的话,这香有静心宁神之功效,但是当中有几味香料很难得,就算是小人极力搜罗,一年也寻不到多少。”
“哦,不知是什么香料这么难得,本王也可帮着陈老板一道寻寻。”面对弘时这话,陈老板握紧了双手,露出一脸为难之色道:“请王爷恕罪,您知道这香料乃是咱们这一脉的根本,是绝对不许外传的。”
弘时眸光微冷,盯着他道:“连本王也不可以吗?”
那种无形的威严压得陈老板抬不起头来,但仍是咬着牙道:“请王爷恕罪,小人实在不能说。”
笑意不知在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冷意,缓缓道:“好!真是好!陈老板,你好自为知吧!”
说罢,他再不停留,转身离开,陈老板努力挤出一丝干巴巴的笑容送他出去,待得重新回到屋中后,他抹了把冷汗将暗门打开道:“公公,定王爷走了,您可以出来了。公公,这静心香究竟……”
钱莫多抬手严肃地道:“不该你问的事情不要多问,总之你只要闭紧嘴巴就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也自会有人护着你与这奇香阁,但你要是说了,性命暂且不说,只怕这奇香阁也会毁于一旦。明白吗?”
听着他这句话,陈老板将嘴里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碎然后咽下去,然后咬牙道:“是,小人明白了,小人一定闭紧嘴巴,绝对一个字都不说。“
钱莫多点了点头,道:“好了,咱家还要赶着回宫,你牢牢记着咱家的话,哪怕二阿哥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也绝对不能说。”
在钱莫多走后,陈老板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凉嗖嗖的,难不成还二阿哥还真会这么做?
钱莫多匆匆走了,并不知道王忠在暗中盯着,在其走后,王忠亦来到一家古玩店,弘时正在里头把玩一尊玉观音,听得王忠在耳边说的话,神色立刻变了,一言不发的出了古玩店,在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里后,低声道:“你看清楚了,确实是钱莫多?”
之前弘时来到奇香斋,让掌柜传话的时候,曾听见一个伙计在暗自嘀咕,说是今天找老板的人怎么这么多,他当即就留了心血,趁着掌柜上去禀报的时候,询问那个伙计,从而得知比他先一步来的人还在楼上未曾离去,可是在上楼后,弘时却发现只有陈老板一人,当时便已猜到这楼上必有藏人的地方,但他没有揭穿,而是暗中让王忠留了下来,看看那个人是谁。
“是,奴才不会看错的,必定是钱莫多无疑。”王忠的话令弘时脸色异常凝重,钱莫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尔,毕竟他之前才在宫里问过钱莫多静心香的事,一转眼他就来了这奇香阁,且还刻意避着自己……
静心香……静心香……难道这个香里藏了什么秘密?
弘时来这奇香阁,原先只是想为那拉氏多备一些这种香,省的接续不上,可眼下却对这香起了疑心。
当下,他让王忠入宫一趟去传话,若是静心香送来了,留一些给他,小宁子虽觉得奇怪倒也没说什么,在第三日时送了一小搓静心香来,弘时将之交给他请来的一位制香师,让他看看这香都有哪些配料。
制香师先是拿着香闻了几下,随后又让人拿来博山炉,将这些香放在里面焚燃,幽幽的香气很快弥漫了整个屋子,就如它如字一样,舒神静心,令人忍不住想要一闻再闻。
制香师闭目细闻,一边闻一边说着香料的名称,王忠在一旁飞快的记着,在报到十余种时,制香师停下了声音。
弘时见状道:“全部都在了吗?”
制香师没有回答,而是皱眉凑近了博山炉,用力吸了几口摇头道:“不对,还有一种香料,可是小人辩别不出来。”
王忠颇为意外地道:“你可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制香师,连你也辩别不出来吗?”
制香师苦笑道:“终归只是成香罢了,想要从其中辩别出当中的用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不要说还是小人没有闻过的香。”
弘时想了一会儿道:“那你刚才说的那些香料,可会对人体有害?”
制香师连忙摇头道:“这一点王爷可以放心,这些香料都是宁神静气,放松心情的,绝对没有任何害处,至于小人没闻出来的那味,应该也是这个功效,王爷不必太过担心。”
弘时没说什么,只是揭开博山炉盖,将未喝过的茶水倒了下去,浇灭了炉中的焚香,“这件事不许传出去,知道吗?”
制香师知道他是在警告自己,连连答应,随后拿了王忠递来的银子退出了屋子,王忠正要端博山炉下去,弘时忽然道:“给本王盯着钱莫多,静心香……一定有古怪。”
王忠应了一声试探道:“那皇后娘娘那边……要不要去说一声?万一这香真的有害,那皇后娘娘岂非危险?”
“此事本王心里有数。”正自说话时,有下人来报,说蒋英求见,这个蒋英是员外郎,官职不高,但他所在的衙门却是如今最重要的地方――兵部,而这人也是英格留下的人脉之一。
“请他进来。”随着弘时这句话,一个三旬左右的中年人出现在屋中,朝弘时行了一礼道:“下官见过王爷,王爷吉祥。”
“请起。”在蒋英坐下后,弘时朝王忠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上去关了门,以免他们之间的谈话被人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