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
“水,水。”
“……”
石灰粉覆盖城墙上不断响起雇佣兵士兵和倭国士兵的痛苦的惨叫。
“这是石灰粉!”菲利普提醒的还是晚了,现在大批士兵被这种石灰粉折磨地失去了战斗力。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悠扬的号声在战场上响起,接着洪亮的喊杀声响彻了战场。
使用石灰弹袭扰了城头的士兵之后,曲东抓住时机让李成在发动了冲锋,而八千大渝国士兵则是呈现散兵线向釜山城移动而去。
他们一边走一边射击,为李成在士兵攻城提供掩护。
大渝国士兵的到来似乎鼓舞了高丽士兵的士气,他们抬着云梯疯狂地冲向了倭国。
在高丽官方的宣传中大渝国是前来帮助高丽赶走倭国的,因此高丽百姓对大渝国士兵从一开始的充满敌意到现在渐渐友善。
李成在面色激动,如今整个高丽只剩下釜山城,只要釜山城被攻克,按照约定,南高丽便是他的了。
所以在攻城之后他异常狂热,不断催促着将领拼命攻城。
釜山城头的倭国士兵和雇佣军早就被打懵了,他们还没有从石灰弹造成的混乱中回过神来。
只见密密麻麻的高丽士兵扛着云梯已经到了城下,而最要命的是大渝国的士兵分散在漫长的战场上,不时对城头射击,他们的士兵不断死伤。
“菲利普,这座城池守不住的,兄弟们已经死伤太多,我们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撤吧。”罗伯特苦苦劝道。
他的胳膊被子弹击中,现在献血不断涌出,而其他士兵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这场战争的烈度一点都不输给欧洲的任何战役,依靠他们这两千雇佣兵无法改变战局。
其他雇佣兵骨干也期待地望着菲利普,佣兵是拿命换钱,但是他们不想死在这个鬼地方。
菲利普不再坚持,至少他们完成了另外一个任务,现在他们对大渝国的军力有了充分的了解。
回到马尼拉,他们的情报也足以换来不少金钱。
正在二人商议的时候,驻守釜山城的倭国旗本走到他的面前质问道:“你们为什么不还击,快点还击!不然我杀了你们。”
菲利普抬起头来,他们都是刀头舔血过活的人,怎么会害怕这个倭国旗本的恐吓。
留在这里是必死,逃出去还可能有生机,现在大渝国攻城牵制了倭国大部分兵力,现在正是从城内水道逃走的良机。
“去你妈的!”菲利普用葡萄牙语骂了一句,接着他一拳将倭国旗本打晕。
“兄弟们撤!”菲利普高喊道。
得到命令,活着的九百余雇佣兵迅速向城墙下跑去。
此时,高丽士兵的云梯已经靠在了城墙上,大批的高丽士兵通过云梯向城墙上爬去。
同时,大渝国士兵也进入城墙一百米范围内,在这个距离他们精准地射杀守城的倭国士兵。
一时间整个城墙乱成一片,倭国士兵根本没有时间顾忌这里发生着什么。
菲利普带着人进入城内,他们立刻向城东而去,在这个城池中有一条暗河,从这条河流可以直接抵达海上。
当初他们正是从那里进入釜山城的。
杀掉守备暗河的倭国士兵,九百余雇佣兵乘坐小船从暗河向海上逃去,而在这时,城墙失守了。
在枪炮的洗礼之后,倭国的士气已经低到极点,而且他们已经得知这里是最后的城池。
望着在炮火中苟延残喘的釜山城,菲利普狠狠地说道:“大渝国,我们还会交手的,那时我一定会让你们体验一下今日的我经历的耻辱!”
罗伯特木然地望着战场,这是他们第一次当逃兵,他清楚这对菲利普的打击有多大。
而他们的声誉也会因此在殖民地和欧洲本土烂掉。
“只有正规军才能和大渝国的军队对抗,这次回去我们要警告他人,让他们提前建造堡垒,而且还有这个!”说话的时候罗伯特将一个东西捧了起来。
“这是大渝国的炮弹?”菲利普惊讶道。
罗伯特点了点头,“很奇怪,这个炮弹没有爆炸,不过你看这个炮弹似乎与我们的开花弹有些不同。”
“聪明的罗伯特,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劝我们撤退了,我想无论是哪个欧洲国家都会很乐意花大量的金钱来购买它的,这是大渝国的宝贝。”菲利普兴奋道。
罗伯特开心地笑了起来,“倭国的死活才不关我们的事,这才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说罢,二人小心翼翼地将炮弹包裹起来,似乎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于此同时,釜山城外的叶青云和曲东开始向釜山城移动,城头的争夺已经很清晰,现在倭国军队已经难以支撑,不断败退。
而高丽士兵和大渝国士兵已经冲入城内开始最后的围猎。
“叶军长,那群雇佣兵跑了!”正在这时,一个斥候从海边纵马而来。
叶青云闻言眉头深锁,他埋怨道:“这个岳云真是该来的时候不来。”
曲东则担心道:“新型炮弹的还是有哑火的,这些拥兵若是带着一些哑火的炮弹离开了可如何是好?”
“难道同等的武器下我们就无法战胜对方吗?大渝国的军队可不只是依靠武器,更珍贵的是逢敌亮剑的精神。”叶青云的神色严肃,“这件事你也不必担心,这征虏火枪和炮弹的遗失在锦州之战就开始了,用军工坊人的话来说,这些东西不是他们拿到手就能制造出来的,即便能制造了,也会消耗十倍百倍的资源,而且等他们费心费力造出来,我们早就换了新装备,那时他们想要,卖给他们也无妨。”
曲东点了点头,“这我就放心了。”
“现在你去收缴倭国的火器吧,青州一直在催,据说新式步枪正在生产中,等着拿旧火器卖钱来更新换代。”叶青云笑道。
曲东顿时两眼放光,这个消息已经在军中传开,这些年大渝国军队的武器换代是有些频繁,几乎是两年多一次。
如此大规模的换装即便是他也明白对国库是个沉重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