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如何,总而言之一句话,狗子死的时候,没有一对情侣是无辜的。
许之美怔怔的看着安止谦离去的背影,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看着许鱼白,轻声道:
“她...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声音低低的,许鱼白听的没有太清,看着许之美,问道:“你说什么?”
许之美看着许鱼白,大了些声音,目光复杂又难以言明,她问:“她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这下听清的许鱼白,忽地一怔,微张的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怔愣了许久,才道:
“她...是安止谦的命...”
他不知道言妖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也不知道安止谦对于言妖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却清清楚楚的明白着,言妖对于安止谦来说意味着什么,那种感情,从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已经根深之重,他不清楚,也不明白。
却知道那个时候,安止谦不顾一切离去的时候,他曾问过:
“止谦,值得吗?要是以后你们不会再见了呢?”
那个人拖着行李箱,帽檐下帅气的脸憔悴不已,握紧的登机票,昭示着远方,沙哑着声音跟他说:
“我的阿言受伤了,那一个伤疤她可能并不想要让我知道,可是我知道了,才知道我的阿言是那么坚强,她需要时间,等她好了,我们自然就能够相遇,而那个时候,我希望我...安止谦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扔掉的人...”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言妖对于安止谦来说意味着什么,而安止谦选择从头再来,又是为了什么。
有些人,走进你的生命,余下的半辈子,你都将为此付出一切。
安止谦出门了,诺大的客厅就只剩下了言妖一个人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怔怔的,脑海里还响着安止谦落进她耳畔的话,他说:
“阿言,你不要再躲了好不好?如玉他也是人,会哭,会闹,会难受,我想听你叫我安如玉,叫我安二哥哥....”
然后他又说:“阿言,安哥哥这个人觉得活着不过应求老天的意思来人世走一遭罢了,安哥哥他不差,却也不算太好,你若是也欢喜我,你姑且试一试,你若是不欢喜,那我姑且试一试,看你能不能喜欢我。”
话落,还没有等到回应,人就已经匆匆离去,现在想起这些话,心还是砰砰的跳,言妖怔怔的,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人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是什么,不过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也恰好喜欢着自己,这对于她来说,已然就已经是最幸运的事情了。
握着杯子的手,紧了又松开,紧了又松开,如此反反复复,像似在下什么决心一般,言妖笑了笑,心里暖暖的,藏在心里的那个人好似正在回应着她的欢喜一样。
帝京某座集团大楼里,宽敞又奢华的办公室里,吴星泽坐在那高贵的老板椅里,背对着身后的众人,目光透过落地窗,落在对面的高楼上,脸色平淡的听着秦理的请求:
“吴总,请您一定要帮我啊,只要这一关过了,我愿意将我名下的公司送给吴总,无论开展什么业务,我秦理一定会尽全力配合吴总啊,请您一定要帮我啊。”
说完,还弯腰对着吴星泽深深的鞠了一躬,久久不起来。
诺大的办公室里,就那样寂静着,一边站着好几个穿西装的男子,站的笔直,见证着这一幕的产生,也静静的等待着他们老板的发话。
许久之后,就在秦理觉得走投无路的时候,吴星泽缓缓转过了椅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秦理:
“你要我帮你?要我怎么帮你?大家都是生意人,秦总想必也明白,生意人可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秦理一听,就连他的身家都已经全部拿出来说要送给他了,吴星泽还是无动于衷,他顿时面如死灰,怔怔的问道:
“那依吴总的条件?”
“把当年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都告诉我,我才能想到办法帮秦总不是?”
安止谦还是没有等到言妖的答案,言妖就消失在了帝京,消失在了他的家里,桌子上静静的摆放着他给言妖买的手机,那手机静静的摆放在茶几上,上面显示未读的全部都是来自安止谦的电话和微信。
安止谦有些急躁,匆匆的跑到衣帽间,那些崭新的女士衣服还挂在衣柜里,一动也没有动,唯独不见的只有言妖的那套旧衣服。
那一切都干干净净的像似她从未来过一样,也从未出现过一样。
都像极了一场梦,言妖没有回来,她没有回来。
他突然觉得难受的紧,无力的跌落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