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里是魔界,行事可以肆无忌惮,随心所欲些,但他们还是顾忌着尊上对朱砂的下属情分的。
尊上也不许他们在指定地点之外的地方私相争斗。
可爱的男人以前被朱砂狠狠针对过,原因不明。
而一个个头不高,长相有三分可爱,但右眼却被一道狰狞的疤痕横贯的男人看在眼里,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旁边一个男人胳膊肘怼了怼他,眨着眼睛笑道:“看她倒霉是不是特别爽,让她平日里仗着尊上的宠爱为所欲为,现在尊上有了魔后,谁还顾得上她呀。”不过大家都是魔使,即便都看朱砂不顺眼,也不好无端挑起是非。
一次大战中,男人被朱砂算计,差点就折在了正道的手里。
他拼尽全力逃出来,但心腹为了掩护他,死在了正道的剑下,就连他的脸,也被剑气所伤,留下了一道耻辱的疤痕。
一棵碗粗的树拦腰截断,轰然倒地。
巨大的动静引得还未走远的魔使回头张望,在看到一片狼藉之后嗤笑出生。
都在嘲笑朱砂先前的不自量力,明明和他们都是一样的人,还真当尊上对她有多重视似的,简直自作多情。
众人哗然,也都知道尊上公布的真正含义了。
这是警告。
“可不是,据说胸口直接穿了一个洞,灵魂都化作一抹黑烟,直接消散了。”
他们魔物本来就没有转世投胎一说,死了就是死了,只是灵魂可以被寄存,或者有机会找到合适的肉身。
“怎么,其中还有隐情?”
“你这两日可曾见到黑冉?”
“尊上瞒的可真是严实呢,当真是一点风都没透出来。”
但这一切不仅可遇不可求,而且还的付出代价。
朱砂面色更是难看,她想的更多,一旦想到很有可能为了救那个贱人,尊上付出了代价,她的心里就涌出无限的恨意和恶意。
“咔擦——”
这人绝对要死!她要是不死,以后自己就没有被尊上看到的机会了。
尊上的八卦也不能乱说,众人有冷嘲暗讽了朱砂一阵之后,各自散去了,只留下朱砂在原地,眼神冰冷,双拳紧握,突然砰的一拳打在了一边的树上。
众人都知道黑冉好色,还以为这两日他又沉溺在温柔乡中,根本没人留意到。
这么一说起来,众人面面相觑:“难不成?”
这笔帐,不得不算。
他拍了拍旁边男人的肩膀,笑而不语,大跨步离开了。
在众人看不到的时候,他面上的神情凛然又冰冷,眼眸暗沉,下一秒就能滴出水来。
而朱砂,同样也留意到了停顿的男人。
男人叫蓝尧,是某天突然出现在魔宫中,被尊上任命为魔使的。
先前朱砂一直觉得尊上对蓝尧的态度有些奇怪,她以为尊上是看上蓝尧了,所以明里暗里针对蓝尧,甚至不惜将他算计上战场,诅咒他死在战场,尸骨无存。
诅咒当然是无用的,朱砂买通了蓝尧身边的人,一步步将他引进了陷阱。
本以为他们一行人再也回不来,谁知蓝尧运气好,虽然受了重伤,但人回来了。
只是他回来之后,兴许是毁了容的关系,尊上对他似乎没有兴趣了,找见次数没有先前频繁,有事无事也不会盯着蓝尧发呆,甚至隐隐有厌恶掩藏眼底。
朱砂放了心,也不再针对蓝尧,只是后来一再注意,不让和蓝尧眉眼相似的男人,或者女人出现在尊上的眼前。
回忆起贱人的长相,朱砂暗自心惊。
那个贱人的眼睛,似乎和蓝尧毁容之前的眼睛,有些相似。
朱砂心跳陡然加快,她眼前发黑。难道尊上不是喜欢这种类型,而是因为喜欢那女子,所以才会对如此长相的过多关注。
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了的朱砂宛若雷劈,身形一个踉跄,越来越觉得贱人不能留。
只有贱人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尊上才有可能看到自己。
朱砂抬手,摸了摸自己微微上翘的丹凤眼,捉摸着要在贱人死之前,把她的眼睛挖出来,给自己换上。
这样尊上,就会喜欢上自己了。
白颂躺在楚娆的怀里,脸颊蹭在她的胸口,耳朵尖都泛着红晕,柔软的唇瓣紧紧抿起,像是在忍受什么似的。
她脑袋都不敢抬起来,忍着羞耻道:“别这样。”
楚娆低头,咬住她的耳朵,轻轻厮磨:“怎样?”
白颂偏转过脸,但身体却是非常诚实的,甚至一直压制着的手都在主动攀附着楚娆的脖子,挣扎着想要把自己往楚娆怀里送,情不自禁去亲吻楚娆的唇。
一吻罢,白颂上气不接下气,她双眼迷离,泛着水雾,痴迷地望着楚娆。
眼底带了些迷惑和惊疑,隐隐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她的身体未免太过敏感,非常奇怪。
而且,每每楚娆凝视着她的深情眼眸总是那么深邃,像是隐藏了什么。
白颂使劲咬了咬舌尖,疼痛镇压了心底的瘙.痒,拉回了她的神志,踌躇了一下说道:“阿娆,我觉得我的身体好奇怪……”
楚娆抱着她,低低笑道:“哪里奇怪?”
白颂在她一闪而逝的眼神中感受到了让她害怕的情绪,她缩了缩脑袋,不敢多说,只试探性质开口:“我觉得我……”欲求不满?看到你就血液沸腾,把持不住?
这话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白颂脖子根都羞的通红,她咬了咬唇瓣,垂眸抿唇道:“没什么,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楚娆亲了亲她,又捏了捏她的手,指甲搔刮着她的手心,声音里带着宠溺和调侃的笑意:“你不用说,我知道的。”
“你知道的!”白颂身子微僵,满面羞红,甚至不敢直视楚娆的眼睛,也不让楚娆看她,整个人直往楚娆怀里钻。
楚娆被她逗得心火飞起,按住她的脑袋不让她躲避,肆意玩弄了一番,才解释道:“你的体质特殊,先前是被人呈送上来的炉鼎,大概是被调教过,所以身子才会这么敏感。”
无数道雷在白颂脑袋上劈开,白颂都惊呆了,所以自己体内毒药的来由就这么被甩锅了吗?
白颂心内问候了无数遍某人的祖宗十八辈,但自己还在失忆,只能一脸懵懂又震惊地看着楚娆。
原来自己的身份如此上不得台面,难怪作为魔界的王后,直到现在她才被众人所知晓。
白颂脸色微微泛白,下意识紧紧抓住了楚娆的衣袖,生出了浓浓的自卑之情。
她配不上阿娆。
楚娆看出她心中所想,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不要你的。”她吻了吻白颂的唇瓣,“这次我不是就把你救活了。”
“……”好吧,我非常感谢你的不抛弃不放弃之恩。
白颂被她抱得心猿意马,口里不自觉发出甜腻的呻.吟。
她想要更多。
但楚娆一直都在隔靴搔痒,没有再进一步的打算。
白颂流露出渴望的神色,被楚娆突然冷酷的眼神刺到。
楚娆食指点在她的额头上,禁止她主动投怀送抱,语气也平淡了下来:“别那么饥渴,就算是炉鼎,也得控制自己,我还有正事要办,没空和你一天到晚腻在一起。”
“以前你不过是小宠,我顺着你也就罢了,现在你都是王后了,该有分寸了。”
这话说得有些过分,白颂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她咬了咬唇瓣,努力克制着心头火气,眼睑下垂:“是。”
这一刻,白颂明白,其实她们的关系并没有楚娆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楚娆先是尊上,再才是她的伴侣,甚至不是伴侣,而是主人。
不过是现在主人对自己兴趣正浓,所以大大方方给了她一个身份罢了,但其实,这个身份,随时都可以换人。
白颂眼底难掩失落,她明白,是先前楚娆的态度给了她错觉。
现在才是两人真正的相处方式。
只有楚娆掌握主导权的时候,她才是爱着自己的。一旦自己有任何违背楚娆的意思,自己都只是一介人微言轻的炉鼎罢了。
若是刚醒来就告诉她,她只是个炉鼎,或许她还不会这么难过。
可给了她希望,又将她一脚直接从云端踹到谷底,白颂再怎么对楚娆也有些心理上的抵触。
楚娆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也没哄着她,起身就直接离开了。
白颂吓了一跳,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死死咬着唇瓣,眼泪顺着眼角蜿蜒而下,一脑袋扎在被子里,伤心难过地落泪。
楚娆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传出来的闷闷的啜泣声,嗤笑不已。
白颂,曾经的我愿意为了你赴汤蹈火,而你却对我如同玩物。
现在的我也要让你尝尝,全身心付出的感情被人践踏在脚底下的感觉。
……
魔宫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尊上有命,基本没有在外办事的魔使们都到了,而且都是提前到。
他们规规矩矩站在属于自己的位子上,都不敢开口说话,用的全是传音。
“尊上大人从不会迟到,这么今天……”
“哈哈,这你还不知道吗?芙蓉帐暖度春宵啊。”
“没想到尊上也是这样的人,哈哈哈哈。”
平常尊上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脸,似乎对这个世界,对所有的人都不在意,他们甚至觉得自己跟的不是人,也不是魔物,而是一把没有感情的冰冷的剑,想杀谁就杀谁。
但现在,王后就像是尊上和这个世界的连接线,让他们的尊上更接近于现实了些,也让他们对尊上的害怕减少了几分。
只有朱砂——
他们的传音都没有避开朱砂,甚至还故意让她听见。
朱砂眼眸寒冷,她紧咬着牙,浓郁的血腥味在舌尖满眼开,手里的鞭子蠢蠢欲动。
她深吸口气,按捺下心底暴躁的冲动欲望。
就在此刻,楚娆姗姗来迟,她身旁还跟着一个穿着大红纱衣,带着面纱的女子。
众人都不敢过多打量,只瞄见女子身段纤细妖娆,但却完全没有魔界女子的婀娜娇媚。
她双眼就像是澄澈静谧的湖水,平静淡雅,这群魔物们竟然觉得自己在她的面前太过粗俗,甚至有人当场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小幅度整理了下衣装。
女子足尖轻点,若有若无露出白色的绣花鞋尖,羞怯地跟在尊上的身侧,她努力强撑着,但依旧掩盖不住由内而外散发的瑟缩。
易受惊吓的小白兔,这是魔后给诸位魔使的第一印象。
魔使们面面相觑,原来尊上喜欢的是这种婉约的欲拒还迎的类型,那也难怪看不上他们送出的风情与魅惑集于一体的一看就不好满足的欲女和欲男了。
真的是她!
朱砂怎么会忘了那一双犹如母鹿般水润润的、尤其会蛊惑人心的眼睛,她快把牙齿都咬碎了。
这贱女人究竟修习了什么魅惑的手段,竟然让尊上付出巨大的代价将她复活。
这女人,不能留!
而且这次一定要确保她,绝对不能第二次复活。
朱砂看了一眼另一侧的蓝尧,发现他低垂着脑袋,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贱人的眼睛,她抿了抿唇,琢磨着该如何利用这送上门的帮手。
……
这场仪式毫无意义,楚娆只是想让众位都知道,白颂对她来说是特殊的,如果胆敢有人动她,那就是与自己为敌。
避免手下人再不长眼,落下个黑冉的下场。
死几个魔使倒是无所谓,只是白颂——自然要由她亲自操刀,亲手折磨。
她恨不得,除了自己,这世间再无任何人知道白颂的存在。
更不能忍受有人靠近白颂,不管初衷是好是坏,更不管目的是何。
所以楚娆带着白颂露了个面之后,冷眼扫了一眼众人,声音犹如寒潭冰锥,告诫众人一番便离开了。
留下诸位魔使在殿厅窃窃私语。
“难怪尊上身边一直没人,原来她喜欢的是这种清冷类型的?”
之前送上去的都是魔界最美的女子,身材性感大胆奔放,和刚才的完全南辕北辙。
“或许吧,这是唯一一个,也没人知道呀。”
若是两个,还能对比下,只有一个,大概就不是类型的关系,而是因为这个人吧。
“哪里淘回来的,怎么看着如此小家子气,也不知能不能担得起魔后……”
“担不担得起?是谁评断的?是你吗?”不知哪里传来一声讥讽,怀疑的人立刻销声了,他不敢和尊上叫板。
尊上说老鼠是王后,那么他们就得对老鼠恭恭敬敬的!
朱砂突然插进来一句:“王后的体质是不是……”
其实大家早都看出来王后是极品炉鼎体质,只不过都没人敢提起。
即便尊上只是玩玩,那也是近期最宠爱的,他们又不傻,极品炉鼎虽然不好找,但也不像命一样,是唯一的。
“是吗,朱砂大人慧眼如炬,我们哪敢仔细看王后呀。”
“就是就是,那可是王后,我等也只能远处观赏而已。”
朱砂咬了咬唇,看着他们躲避的背影,心里暗骂了一声窝囊,好在她原意也不是想让他们跟黑冉一样,跟尊上抢人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正跟旁边人笑着说话的蓝尧,撇了撇嘴,心里不愿但还是迎了上去,陪了一副笑脸:“蓝大人。”
蓝尧微微蹙眉,蓝尧身边的人更是惊讶,当即住了嘴,听朱砂说话。
朱砂眯着眼睛看向蓝尧的右眼,眼底流露出些可惜的神色。
蓝尧被她看的烦躁,但不想惹事,只转头过去跟友人说话,不想搭理她。
谁知朱砂不依不饶:“蓝大人,这只眼睛真是可惜了,若是蓝大人没有毁容,也是魔界难得的美男子一枚,这可是尊上都承认过的。”
“我那里新得了一瓶玉面生肌膏,过会我遣人送到蓝大人的殿内。”
蓝尧眉心皱的更紧了,他身边的友人面色紧张,讪讪笑了笑:“朱砂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蓝尧攥紧了拳头,沉着声音:“魔界,以实力为强,至于玉面生肌膏,多谢,但是不用。”
朱砂但笑不语,顿了顿,似是惊奇,忽然拔高了音调:“哎,蓝大人,不是我说,您这一双眼睛跟王后还有些相似,若是不知情的都要以为你跟王后是亲兄弟姊妹了。”她说完,调侃似的问了一句,“蓝大人,你可有姊姊或者妹妹。”
她低声嘟囔:“这么相像,若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那可真的就是有缘了。”
蓝尧眉角狠狠跳了跳,他没做声,和友人离开了。
朱砂一直观察着她的微表情,可蓝尧藏得太深,什么都没看出来。
朱砂冷哼一声,不愤气地转身离开了。
朱砂走后,蓝尧的友人,四下瞄了两眼,没发现有其他人注意这边,端详了一会他的眉眼,低声说道:“是有些像啊,你真的没有姐妹吗?。”
“别胡说!”和王后攀关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魔界的人对于亲情关系本就淡薄,若是被尊上知道,只会误会他想借着王后想上位。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有姐姐——
蓝尧出生于一个普通山村,家里很穷,他确实有一个姐姐。
长什么样子他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家里用她换了几碗米,没撑几天,家里又断粮了。
他被饿的手脚发软,嗷嗷直哭,找母亲要吃的,可母亲一直掉眼泪,也不给他做饭。
他实在饿的受不了了,就跑进了山林,想找一点也野果子吃,没想到误闯进了魔界,掉进了一条奇怪的河流,改变了体质,还得以修炼,厮杀至今,坐到了现在的位子上。
他刚才没注意到王后的眼睛,真的有那么相似吗?
难道他的姐姐,和他也有一样的奇遇?
蓝尧面上不动声色,淡淡说道:“人有相似,而且只是眼睛相似而已,不足为奇。”
友人想了想,觉得也是,拱手道了声告辞,便离开了。
而蓝尧,眯着眼睛细细揣摩朱砂话语中的意思,他也想到了百年前尊上对自己的特殊照顾,以及毁容之后,尊上便不再频繁召见自己的前后鲜明对比。
咂摸出了一点味道。
这个王后,藏匿的时间可真是够久的了。
朱砂如果跟她对上的话,基本一点胜算都没有。
蓝尧勾了勾唇角,露出邪肆又恶意满满的一个笑容。
他才不像黑冉那种天生魔物那么蠢笨,被人三两句话就怂恿地去做朱砂的试探石。
但这个姐姐……蓝尧想到年纪虽小,但对自己呵护备至,甚至比母亲还要疼爱自己的姐姐,眼底划过一抹迷茫。
亲情?在入了魔界之后,便再也没感受到温暖的存在。
如今,得知姐姐还活着,蓝尧心底荡漾起一丝丝的涟漪。
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完全空下来的大殿,视线落在尊上离去的方向,眼珠子转了好几转,最后无奈叹了口气,回去了。
……
“阿娆,我错了。”白颂被绑在床上,手腕和脚腕都被磨破了,她衣衫凌乱,嘴唇咬出了血,汗湿的头发乱七八糟黏在脸上,显然可见,刚才经历过一场何等的掠夺。
她雾蒙蒙的眼睛满是祈求地望着楚娆,□□中烧,双眸几乎快失去理智,身子挣扎的厉害,身上带着的铃铛响得她头晕目眩。
楚娆一丝不苟擦着自己的手指,垂下的眼眸里古井无波,淡淡道:“错在哪里了?”
粘腻的嗓音,就像是新鲜出炉似的面包,还冒着甜丝丝的热气,氤氲着白颂的眼睛,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满脑子都是想要。
白颂嘶嚎出声。
楚娆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冷静地看向自己。
冰冷的手指带起一阵颤栗,白颂情不自禁蹭上去,可越来越重的力道几乎卸下她的下巴,白颂感受到了滚烫的温度,眼底流露出痛苦茫然的神色。
楚娆重复问道:“错在哪里了?”
白颂声音嘶哑,强忍着声线的颤抖,咬着牙一字一字说道:“我不应该,擅自离开——”
“可不是,据说尊上对这位可是宠爱无边,你当为什么一直宝贝似的守着,突然就公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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