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身体一抖，恐惧的看着她。
“你敢！”
许清梦微笑，“你知道我敢不敢的，所以就别浪费时间了，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为难你。”
温柔倒吸了一口凉气，见她没了耐心，点了点头。
许清梦又继续问，“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杀程良。”
温柔的目光蓦地一震，看了许清梦一眼，很快垂了下去。
没有回答。
许清梦眼底闪过戾气，再问了一遍，“为什么？回答我的问题。”
温柔寒笑，“抱歉，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
“你不用着急。”许清梦看了一眼时间，“我给你三分钟，你好好考虑，如果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我会让人把东西给你准备好。”
温柔脸上已经发白，好看的脸上扭曲得近乎变形。
她逞强的笑了笑说道，“没用的，许清梦。
你用任何手段来威胁我，我都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她不会告诉她。
就算她死，也是一瞬间的事情。
可只要她不告诉许清梦，自己是刻意为了让她难受才杀了程良，她就永远不会知道。
她要她这一生，都生活在悔恨之中。
分明拿到了洛楚的录音笔，能够站出来，让警方抓捕自己归案。却因为一己私心，害程良死在了那个病房里。
许清梦恨得咬了咬牙，从温柔嘴里撬不出答案，重重的朝着桌上锤了一下。
“温柔，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也没有得罪过你，为什么你就是和我过不去。”
温柔悄然一笑，“因为我嫉妒你啊。这样的答案，你满不满意。
我就是嫉妒你有洛家人的喜欢，所以我让所有人孤立排斥你，四处散播你的坏话，还让那些小混混放言警告，不让任何人和你说话。
因为嫉妒你不用拼命的学习刷题，成绩就能拿年级前三，所以我刻意在老师面前挑拨离间，让那个小心眼的历史老师针对你。
还有啊，我做了好多好多的事情，你一辈子也没机会知道了。”
都是她做的。
就算最后她失败了，至少她顺利的毁了许清梦的青春。
毁了她和洛星河的五年。
就是可惜，不能看见许安宁今后怎么玩弄她了。
另一边，洛星河听见许清梦敲桌子的巨响，从外面冲了进来。
许清梦抬头望去，说道，“我没事。”
正好往外走去，“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我们可以走了。”
身后，温柔追了上来，想抓住洛星河，被一脚踹开了。
“星河，你能不能给我几分钟时间，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洛星河把许清梦护住，“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求求你了。”温柔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我知道我错了，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点的时间，我只是想要和你道个别。你也知道，我很有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见不到正好，我没兴趣和你道别。”
洛星河之间就要走，温柔猛地朝着墙上撞了去。
回头的时候，看见她额头上都是一片红色，撞得头破血流。警察已经将她制住，担心她再做这种事情。
对上洛星河转回的目光。
她笑了笑，牙齿被淌下来的鲜血衬得森白。
“星河，求求你了。我唯一的念想就是你了，进来这么久，连我家里人都没来看过我一眼。”
许清梦皱了皱眉，说道，“你和她说两句吧，我在外面等你。”
她不会让温柔好过。
可温柔喜欢洛星河这么多年，让她最后入狱前和他说两句话也无关痛痒。
正式判刑后，温柔会被送到海城的监牢，按照她犯的案子，她这一辈子都很难出来了。
许清梦朝着外面走了。
温柔才抓住洛星河。
她的双手被冰冷的手铐束缚着，凝视着他的模样，看上去可怜又可怖。
洛星河不耐烦的掀开她，退避三舍，“有什么就赶紧说。”
温柔悬在空中的手楞了一下，迟缓的说道。
“星河，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以前不会对我这样的，就因为许清梦回国了吗？”
洛星河冷淡的说道，“你要的答案，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当初对你好，只是给十年的时间偿还清梦欠你的。
从一开始，我就说得清清楚楚，我对你只有亏欠，没有感情。
你少自作多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中做了些什么。”
温柔笑了笑，目光苍白得几近失去焦距。
她凝视着自己的手，额头上的鲜血已经顺着下巴滴落下来，沾染在了袖子上。
忽然像是下了决心。
说道，“既然你说是为了偿还我，那你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只要你帮我洗清罪名离开这里，我可以答应你，从此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姜城，更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对你们来说，我只是一个死人。”
洛星河目光寒冷，“已经什么时候了，你还没有停止做梦？”
他不可能给她这个机会。
他沉声说道，“杀人偿命，就算躲过死刑，你也得在监狱里面待一辈子，你想都别想离开。”
温柔不愿意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紧紧攥住了洛星河的衣袖不肯松手。
“星河，你知道我为许清梦牺牲了什么！
当年的车祸，要不是我护着她，说不定她已经死了。她这次火灾是受了伤，可只是一点轻伤，哪里比得上我为她牺牲的？
你知道，对一个出道的女艺人来说，耳朵有多重要！”
温柔说什么都不肯放开洛星河。
洛星河忽然想起什么，问，“你为什么从来没在清梦面前提起过这件事？”
温柔松开手，有些惶恐。
他向前走了一步，抓住她的衣领，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看。
让她眼底错乱的心思，无所遁形。
“你如果想用这件事来和我做交易，直接找她，应该会更容易吧？毕竟救她命的人是你，为她牺牲的人是你。
她可是比我要心软得多。”
洛星河的话，让温柔出了一声冷汗。
她大口大口喘息着，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洛星河的十指捏成了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安静的环境中，能够听见骨节咔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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