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的微信编辑了几十次,也没有发出去,想当面说,又怕再瞧见林逾当时冰冷的眼神。
林逾上来又抢他的手链。
他以为林逾生气了,要跟他完了。
“那你抢我手链干什么?”小混球把手背到身后,护着宝贝似的。
小混球愣了愣,笑了起来:“池晚舟跟你说了?我那点破事?”
林逾声音沙哑:“……我们换个别的。”
“你别啊,”小混球倒不开心了,瞪着眼睛看他,“不用换,我高兴让你拴着链儿,让你欺负,让你抽屁股,你做别的也都行……这都是因为我高兴。”
小混球头脑很清醒。
他那点事儿一点都不怕告诉别人,是,他爹是个混蛋,可他又没错。
“我不乐意跟你说,不是我觉得这事儿见不得人。是因为我怕你把我当玻璃人儿捧着,好像我经历过那么个倒霉事儿,就比别人都脆弱了,连个……恋爱都没法好好谈。”
小混球说到恋爱这俩字儿,自己先红了脸。
林逾伸出手,勾了勾他的小指尖儿。
小混球眉眼隐约柔和了下来,说:“对,我是不敢出去,是怕,是怂,这我没法儿控制,算我倒了霉,让他锁久了,落下疤来了。”
“但我也往外挣,我想去你学校找你,跟你牵着手逛街,想干点正经事,能配得上你……”
小混球不说了,他有点窘迫。
握着手也不说,再说就太过头了。
之前他不愿意出去,是因为每次出去都不开心:他惊慌失措弄坏了别人的东西,一个劲儿地道歉;他走路畏畏缩缩,让人家看小偷似的看他;他迷了路,连累池晚舟满世界地找他;他比赛打得一塌糊涂,连累队友跟他一起输。
久而久之,他自然就不愿意出去了。
可林逾不一样。
林逾会陪着他。
他不想呆在网吧里等着,等这人大学毕业,见到更好的,就把他忘在脑后了。
他想把他跟林逾的关系,尽可能维持长一点。
他只会跟人调情,不懂怎么恋爱,却又不愿意露怯,只能尽可能逼着自己变得好一点。
离他更近一点。
林逾心疼他。
又清楚地听见,自己凌乱的心跳,在轻微的叫嚣。
池燃的每一个字儿,拆开了,合起来念。
都叫表白。
像是一股暖流,温柔又蛮横地挤开他的心脏,张牙舞爪地灌注了他的全身。
小混球有点害羞了,拉着他的手,小兽一样地磨蹭他的嘴唇:“手链儿我要,你我也要,我想跟你好,真的……”
他难得这样乖顺又温柔地讨好他,像是一块融化了的软糖,连声音都是拉着丝儿的甜。
林逾按住了他躁动的腰肢,问他:“池燃,你喜欢我,是不是?”
小混球的脸红了,拉着他的手松开了,却被反客为主地按住了。
林逾几乎压住了他的嘴唇,只有含糊不清的音节喊他:“燃燃……”
小混球被暧昧冲昏了头,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林逾就抱着又软又热的小混球,没完没了地跟他接吻。
好像这样就能安慰几年前,那个被栓起来的孩子。
亲了一会,小混球觉得不对味儿:“你抽烟了?”
林逾有点心虚:“我心里不舒服,第一次抽……”
“第一次啊……”小混球坏笑着看他,“那我是不是得对你负责?”
“我看网上说,抽烟的人精液是苦的。”小混球故意挑他的刺儿,“要是不好吃了怎么办?”
林逾抿了抿嘴唇儿,眼角染上了一层朦胧不清的薄红:“我不抽了。”
说完了,又抿了抿嘴唇:“我不是为了……你不喜欢,不做那个也没事儿,我给你做。”
小混球笑了,把人按倒了,又去解他的裤子:“可我想做。”
“你让我尝尝,变味儿了没。”
林逾又被榨得一干二净。
链子被小混球又戴回去了。
细细的,缠绕在手腕上,好像被他锁住了一样。
小混球亲吻他的额头。
他咬着他耳垂,偷偷说:“喜欢。”
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第19章惯出来的
池晚舟又走了,跟人谈生意去了,这位没什么后台的创业青年,为了实现财务自由,整天忙得脚不沾地,还要抽出功夫来养自己的傻逼堂弟。
临走前还问他:“缺钱吗?给你涨点工资?我看隔壁网管儿涨到四千了。”
小混球:“哪来的四千?你告诉我,我这就跳槽。”
这一片儿网管工资都差不多,三千都算是高的。
“操,不识好人心。”池晚舟又被气得脑仁儿疼,“你谈恋爱不得花钱啊?”
小混球笑了:“我接代练,你别瞎操心了。”
他代练费用其实不低,只接王者单,还给一些主播代练过,真要做起来,一个月万把块是有的。
池晚舟揉了他头发一把,叹了口气:“多出去转转,长个心眼,被欺负了跟我说。”
他说的就是那个小男朋友,池晚舟下意识觉得,那孩子心思缜密,有点冷静过头了。
就池燃这个脾气,别到时候被人扒皮拆骨头,吃得渣都不剩。
小混球没心没肺,叼着根儿糖,眼巴巴地看着他:“没人欺负我,你放心走吧。”
“记得来找我玩啊。”
池晚舟走了。
转头小混球就替他明媒正娶的小男朋友张罗,在无烟区找了个最僻静好偷情的地方,给林逾圈了一台机子,桌椅键盘擦得干干净净,按了个专用牌儿在上头。
林逾来了,就跟他说:“我要是不当班,你就坐这儿玩,学习也行。”
“好,我坐这儿等你。”林逾垂眸,嘴角不经意间上挑。
网吧麻杆儿他们都在,一群人跟着起哄:“小网管儿,我们怎么没有专用机啊?”
“不公平啊,我也要坐这儿随便玩。”“小网管儿你偏心啊。”
小混球一点也不怯他们,笑嘻嘻地坐在桌上开嘲讽:“他给我交公粮,你们给我交吗?”
“咿——”一片哗然。
一群人无师自通、心领神会。
只有麻杆儿还没反应过来:“我也交啊。”
“……”
场内一片静默,只剩下了键盘鼠标的咔嗒声。
连那边打团战的都不骂街了。
“不是,我是说……我也给小师父买吃的……啊……怎……么了吗?”麻杆儿越说越心虚,最后眨巴着眼睛,对上全场唯一注视着他的人,“我说错话了吗?”
林逾淡淡地瞧着他,语调平平:“没有啊。”
麻杆儿那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网特别卡。
而且换哪台,哪台卡。
临近寒假,林逾住在网吧的时间越来越多,跟同居也差不多少。
老实说,林逾把他养的很好,定点儿看着他吃饭,每天晚上拉着他去散步,还专门买了个小计时器,到了时间就提醒他休息眼睛。
唯一的不好就是,小混球最近欲求不满。
问题是林逾对他有点小心翼翼的。
怕他疼,怕他想起不开心的回忆,乖乖带套,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要多克制有多克制,就差没出个男性伴侣标准健康性爱指南了。
小混球从来没考虑过,性生活不和谐怎么办。
一般来讲,不和谐的炮友都被他换了。
但林逾不能换,他也舍不得。
他就坐在林逾的大腿上,捏着林逾的脸左右扯:“你把我那个流氓的、色情的、爱揍屁股的男朋友还给我,你听见没有?”
林逾一边被他扯,一边搂着他的腰安抚:“这样不好吗?”
“好个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小混球眯着眼睛,咬着他耳尖儿,“早上自己撸得舒服吗?”
林逾瞬间红了耳尖。
他早上晨勃了。
小混球就睡在他的旁边,他没舍得把人弄醒,自己去洗手间给解决了。
他射精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小混球替他口交的画面。
小混球红着眼圈呜呜咽咽地吞吐,被他射了满嘴的精液,吞不下的白浊顺着嘴角淌下锁骨,模样可怜又淫荡。
他知道自己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表面上却温柔极了,看不出一点儿淫邪的念头。
“燃燃,我不想欺负你。”林逾顺着他的后颈一点点摸,“咱俩……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