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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康熙照旧翻牌子。
扫视一圈,修长白皙的指顿了顿,“富察贵人呢?怎的不见了?”
敬事房的太监忙道:“回皇上,今早景阳宫那儿,派人来报,是以,富察贵人的绿头牌,被撤了下来。”
上面一溜摆着嫔除去宜嫔的六块儿,佟佳贵妃的,钮妃的,博尔济吉特庶妃等人的,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最后又翻了乌雅贵人的牌子,挥挥,使人撤了下去。
梁九功余光瞥到,心又是连连感叹,身子不由更是压低了些。
这才多久,不到一个月,就心心念念了?
叫宫的诸多老人儿们情何以堪呢?
这帝王情爱,果真是薄如纸。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受宠的这些妃子,大多特点鲜明。
富察贵人家世好,容貌好,性子娇,但分寸拿捏得刚刚好,光是这最后一点,就知道她是个人物了。
宜嫔长相明艳,性子直爽;乌雅贵人温柔小意,细心周全。
连带着先前受宠的荣嫔,和刚刚成为过去式的僖嫔,也都是相貌娇艳的。
这燕瘦环肥,春兰秋菊围绕在侧的,也难怪圣上口味挑剔。
康熙坐了下来,又开始处理政事,那敬事房的太监也躬身一步步退了出去,准备着人去永和宫传话。
永和宫?
敬嫔那边儿又要气个半死了。
敬嫔午睡醒来没一个时辰,便听到身边的宫女海棠来报:
“主子,今儿皇上翻了乌雅贵人的牌子,今晚她去乾清宫侍寝。”
闻言,敬嫔上的茶水登时便撒了,浇在了裙边。
她今儿穿的玉白色的旗装,留下点点浅褐色的茶渍。
愣了一会儿,挥退了想要为她擦衣裳的芍药,她秀美的面上才露出意思冷笑,微微有些扭曲,“小贱人!可恨至极!”
不仅不感到亏心,还大摇大摆地住进了她的永和宫,偏皇上对她还有些许宠爱,她投鼠忌器,不敢过于为难,也就是仗着一宫之主的身份压着她,但也是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一点不出气!
皇上都把她忘了一个月了,这会儿怎么又点她了?
她微微蹙眉,如是问着身边的海棠。
宫女听到这儿就捂着嘴笑了:“还能因为什么?景阳宫那位这个月到了撤牌子的时候了,宜嫔又身怀有孕……”
身为宫女,不敢妄议主子,因而,她也只能说到这个份儿上。
但敬嫔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话外之音。
当即就捂着嘴笑道:“我还当她多有本事呢,原也是捡了旁人的漏儿啊!”她下了炕,准备去换一身衣裳,“你啊,把富察贵人有孕的事儿透漏给她,她当初可多厉害呢!现在不也照样无计可施?我不爽,她也别想好过!”
说到最后,她的眸尽是冷然。
真当她是个泥人儿,任人揉捏没脾气呢?
她再不济,也是一宫主位,对乌雅贵人天然压制,她只是顾及皇上心思,不敢放开脚收拾她而已,但若是在小节之处恶心她,再容易不过了。
就算她知道是她做的又如何?她敢对她如何吗?她敢同皇上抱怨诉苦吗?
既然走了解语花的路子,那就好好儿走便是,可千万别叫皇上做了她的解语花才是!
而另一边,乌雅贵人得了敬嫔刻意传给她的消息,面上笑容不变,心却恨得咬牙切齿。
待到回了内室,坐在梳妆台前,她才敢道:“人在屋檐下,就是人家故意恶心你,也不得不接着!”
若是她能够早早封嫔,便是依旧在这永和宫住着,敬嫔也断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心微微气闷。
同是包衣旗人,敬嫔就摊上了好叔伯,带着她一路高升,僖嫔赶上了好时候,运道好,一路封嫔。
然而她,时不对,家族也仅仅盘踞内务府,于朝政之上,建树稀少,弄得她灰头土脸,想要什么,都要自己争取。
后宫一众宫妃,多的是外八旗出身的,包衣出身的又有几人?
何况她还不是内务府包衣旗出身,而是下五旗包衣,是皇室世仆还搭不着边儿。
若非她家在内务府小有势力,她连顺贞门都进不去。
乌雅贵人苦笑,若非出身太低,想要向上爬太过艰难,她也不会将自己的骨肉同贵妃做了交易。
只是,这是最好的出路了。
孩子若交给嫔位,她们无力提拔自己不说,还会尽全力打压,自己可能一辈子无出头之日。
更甚者,心思更是刻毒,去母留子也不在话下。
如安嫔那般的人,自然要早早离开。
茉莉将她的头发拆开,她只淡淡道:“先别梳头了,给我通通头发,头皮发紧,不舒坦的很!”
富察舜华一觉睡到了下午,起身后,虽还是感觉腰酸背痛的,可小腹处已是好了许多,只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