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杜森第二天一大早就从家里赶到了张严珵家里,连早饭都没吃一口。
张严珵一大早就被他用电话吵醒了,他洗漱完戴上眼镜下了楼,整个人却显得异常平静。
阿姨把早餐端上了桌,张严珵不急不慢地用完餐,这才看向大手大脚坐在沙发上的杜森:“给他来一份。”这话是对阿姨说的。
然后杜森沙发前的矮桌上就多了一份早餐,他奇怪地看了一眼张严珵,正好肚子也饿了,就半点也不客气地吃了个饱。
他跟张严珵两个人就井水不犯河水的坐在沙发两侧,一个看时间还早就掏出手机打着游戏,一个目光落在放着连续剧的电视屏幕上,手指摩挲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九点半左右谢潭揉着眼睛出来,他“嗯?”了一声,问杜森:“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杜森正在开团呢,听到谢潭的声音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了,连游戏都不打了,直接跑到草丛里蹲下,把那几个因为形式大好激情放招的队友看得一愣,然后破口大骂。
好吗,这他妈变成3打3了。
“有事儿跟你商量呗。”杜森见谢潭走到桌边坐下了,也跟着坐到了他身边,他抓了把头发,颇有点儿不知从何说起,“你要不去我家住?”
谢潭正蘸醋的筷子顿了顿,他抬眸瞟了眼杜森:“怎么,去你家看电影?”
杜森被他这么一说脸顿时红了,我操!忘了他有前科了,杜森觉得自己悬了,他用余光瞥了眼还冷静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张严珵,很是不甘心,想了想还是继续劝。
“单独聊聊?”杜森正经了神色,“有事跟你说。”
谢潭皱起眉,他看杜森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就随便吃了两口,然后带他去了另一侧的落地窗前,从这里能看到一整片的花园,深浅不一的花怒放着,漂亮极了。
“什么事。”谢潭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就落在被园丁照料得娇艳欲滴的花上。
“张严珵喜欢你啊。”杜森单刀直入直接挑破。
谢潭:“?????”
“你再说一遍??”谢潭脸上全是问号。我听错了???
“我说,张严珵喜欢你。”
“?杜森你没问题吧,张严珵喜欢我??他喜欢的是女的!”谢潭也真是麻了,“你脑子里一天到晚再想什么东西啊。”
杜森也是没想到谢潭居然一丝怀疑的想法都没有,他有点急了:“你怎么能肯定他喜欢女的?!他喜欢的就是你!他妈的这人还是变态你知道吗!你在这儿待着就是羊入虎口!”
“而且就算他以前喜欢女的他现在还是喜欢你!谢潭你好好想想啊,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去‘梦园’你不知道?”谢潭被他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心情都不好了,他压着莫名其妙升腾的烦躁情绪,“他还有暗恋的女孩儿,你能不能搞搞清楚。”
“怎么可能?!”杜森压着嗓音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些,眉毛皱的死紧,一双眼睛看起来却是更加的凶狠了,浑身的暴躁气场都散发出来,“这话你听谁说的?”
“关你什么事。”谢潭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转过身去,杜森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胳膊还想试图说两句,谢潭本能就挣了一下。
这一下牵扯到他胸口的伤疤,他的脸色白了下,眼睛里顿时就蒙上了一层雾气。
谢潭看着杜森,也不说话。
杜森心里一悸,一下就松开了手:“对不起……”
谢潭醒来后本来就不舒服,被杜森这么一弄心情又更差了,他敛着情绪,说出话就有点冷淡伤人了:“这两天你别来了,让我安静几天。”
杜森浑身都僵住了:“谢潭……”
“你别来了。”谢潭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嘭”一声把门关上了。
杜森红着眼睛走到客厅,他盯着又抿了一口茶水神态自若的张严珵:“你他妈有本事。”
张严珵放下茶杯,又从茶壶里倒出一杯水来:“喝茶吗。”他这样问杜森,就从托盘上拿了一个新的茶杯,倒了一杯茶。
杜森几乎是怒极反笑:“张严珵,你给我等着。”梦园,梦园。谢潭居然还知道这个地方。
杜森走之前看了眼张严珵,戾气横生。
迟早把你这身好皮扒了。
张母从楼梯上款款下来,轻轻笑了一声,她手上还拿着一串精致的紫水晶手链,上面还挂着一撮毛茸茸的白色绒毛。
“嗒”一声,紫水晶手链被她搁置在矮桌上,张严珵的眼神微微一顿,视线也落在那串手链上。
“虽然你说不需要,但是妈妈还是帮了你呢。”张母说着,“妈妈向你道歉,不应该阻止你早恋的,让你那么伤心。你看,这是你想送的手链,妈妈给你找回来了。就在谢潭住的房间里呢。”
“严珵,你是不是又找到手链的主人了,这次妈妈不会再拦你了。”
张严珵抬起头来,跟张母温柔的目光对上了:“原来,它也被你拿走了。”
“对不起呀。”张母轻声道了歉。
……
谢深失踪了。
谢潭是最后一个得知消息的。
他手上拿着的杯子“嘭”一下掉在地上碎裂了,乳白色的牛奶淌得到处都是。
“………”谢潭的心脏又开始抽痛了,他低下头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眶全红了。
张严珵拍着他的背,安慰着谢潭,他看着谢潭湿漉漉的眼睛,睫毛都濡湿成一簇一簇的,哭得极其可怜伤心的样子,自己还不知道,就有点儿心疼又有些愉悦。
谢深的失踪对于他来说是个不错的好消息,所以他不经意的,让谢潭看到了他跟别人的聊天记录。
谢深失踪了。
“我要打电话……打电话问问……”谢潭抬起头来,表情还有些茫然,然而他眼里的泪水却一颗颗滚落下来,落在衣襟上,落在张严珵的手指上。
他仿佛被烫到了似的,收拢了一下手指。
“你爸你妈都在瞒着你吧,”张严珵给他递了纸巾,谢潭没有接,于是他就帮谢潭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昨晚视频,他们也没告诉你?”
“没有……”谢潭喃喃,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身体的情绪太痛苦了,谢潭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谢深可是男主,谢深是他妈的男主。
他在心里不停重复了几十遍,这才慢慢从恐惧的情绪中拉扯回来,他听到张严珵理智冷静的分析,制住了自己想要回到谢家的冲动。
“我再等两天,再等两天。”谢潭脸色还是白的,又因为情绪上的剧烈波动,泪痕斑斑的脸颊上有浮着一层晕红,狼狈又可怜。
“好。”张严珵安慰他。
他把谢潭劝回了房间,站在他的门口思索着什么,镜片的反光令他的眼睛有些不明晰。
“你可以得到他了。”张母说道,“不管谢深是真失踪还是假失踪,你都可以趁这段时间,彻底得到他了。”
“严珵,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就像养狗狗一样,听话给吃的,不听话挨打。”
“多简单啊。”张母缓缓说着,她的目光在张严珵的脸上巡视,然后勾起唇笑了,“严珵,你心动了。”
“我不需要你来教我。”张严珵越过她,语气冷淡,“别替我下决定。”
“我怎么会不了解你呢。”张母看着谢潭的房门,片刻后进了厨房,“让我帮你。”
……
谢潭的身体很重,呼吸灼/热,他像是被陷在了浓稠厚重的黑暗中,动弹不得。
有人蒙上了他的眼睛,他勉强睁开眼睛,也隔着一层黑色的纱,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那只冰凉的手又抓上了他的手腕,用什么轻轻束缚住了,谢潭明明无法动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皮肤传来的触觉,是一只柔软的手,没有茧。
那双手给他换了衣服,又在他的胸口上放下了一串冰凉的东西,像是石头,但是又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着他的皮肤。
门被关上了,那个人出去了。
谢潭想要叫喊,然而却只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怎么回事啊。
他应该在张严珵家里不是吗。
谢潭艰难地思考着,身体里的火几乎将他烧灼得无法理智思索,连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他听到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你干了什么?”
“我在帮你呀……他被……现在你就可以帮他……,……你想了很久了吧……”
“你给他……,我不需要。”
“……,现在,你需要了。”
“不谢谢我吗。”
房间门被打开然而又关上,谢潭清楚的听到了一个名字。
“张严珵。”
谢潭挣扎起来,然而事实上,他只是无力地扭动了几下,就发出喘/息。
在他床边站定的人,静默了好一会儿,看着他眼睛渐渐溢出眼泪,濡/湿了黑色的纱布,看他张开唇瓣急/促呼吸,唇舌红艳,然后才伸出手,摸上了他泛着潮/红的脸颊。
………
他好像陷入了一种奇怪迷离的境地,思绪和精神在迷离翻滚,痛苦和欢/愉在交织,身体是沉重的令人随意摆/弄,然而触/感却明明白白传入大脑中,肌肉痉/挛,皮肤滚/烫。
他在黑暗中被人抓住手,食指交叉,强行带领着破入深邃中,他恐惧着哭泣,又无法逃离。
深夜的房间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哽/咽,一串紫水晶手链从床上滚落下来,“铛”一声撞到凳角,地板上就蜿蜒出了一条粘/稠的痕迹。
紫水晶手链上那毛茸茸的雪白绒毛也被濡/湿成了一揪,沾着狼/藉的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