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居然在不知不觉中,与他触碰的排斥淡了许多。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没有的呢?她想,却没有得到个所以然来。
她尤其注意着受伤的那只脚,将他轻轻安放在床上,瞟了眼外面已经减弱的雨,对着他说:
“明天如果还痛就请个大夫看看,而且这两天脚一定不要沾水,如果不舒服便用毛巾擦拭即可。你休息吧,我走了。”
他笑着眨眨眼,指着桌上放置好的伤药盒对她道:
“帮我拿过来好吗?”
花俞想也对,把药放在身边如果半夜痛了可以擦一些止痛,到桌边将小盒子放在他的枕头边,便要走。
只是……
一步都还没有跨出去,她便走不了了。因为,衣衫正被一只指节分明的手紧紧拽着,她的视线顺着手臂到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她疑惑的看着。
刚准备问什么,那只手就一个用力,完全不似男儿般弱小的力气让她猝不及防的直接朝后摔在他的身上。
“你做什么?”
她坐起身,眼里三分疑惑,七分倦意,不明白这个人意欲何为。
他也跟着坐了起来,弧度优美的下颌支在她的肩膀,一双指节分明的手握住她的肩头缓缓往下滑,不轻柔也不用力,慢慢的向下轻抚,滑下肘关节之后,衣服上渐渐浸出血迹。
“你?”
花俞一时语塞,这手当时痛,不过后来好似麻木了一般没有痛觉,她本来是准备回家后再处理的,她当时护着他,他既没看见,又究竟是何时发现的?
颜時浅已经坐在了她的左边,左手拖着她的手心,右手轻轻掀起她的衣袖。还好古代的衣袖很宽大,并不是很麻烦。
可是直到衣袖被掀起,她才惊讶的发现,手臂上,已经留下了一道血的痕迹。她往地上仔细一看,发现地上也已经落下了几滴血印,她竟然没有察觉。
“你在为我上药的时候,尽量避免着左手,后来我才看到地上有血,大概,是刚到的时候留下的吧。”
他轻声说着,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药粉重新将痛的神经唤醒,不似刚才的刺痛,而是火辣辣的痛,她忍不住皱眉,而下一刻,一缕凉风在火烧般的手臂处围绕。
花俞好奇的望过去,继而在看清眼前的情形时不禁失笑,这个白衣墨发,清雅的就像是九天之上无欲无求的神仙一般的人竟像对待小孩子一般,轻轻的吹着气,让一股清凉的气息将手臂包裹,驱除了伤口上的灼热感。
他低着头,额前的一缕鬓发调皮的挡在侧脸,烛光投来暖暖的一抹光芒,将他好看如同鸦羽的睫毛映下一道弧线。
花俞只觉得有些地方不正常,光线微弱的竹屋似乎亮了些,连眼前之人的面容越发清晰,放大在她的瞳孔之中。
颜時浅小心翼翼的上完药,再将手臂缠上了白布。一切完毕后,他才笑着将手臂放回原处,好像刚才,他不过是借用了一下似的。
“外伤不严重,不过骨头应该是裂了,这药只能暂缓一下痛处,明天一定要找一个大夫看看。”
他说完,又重新躺倒在床上,原本披着的外衫不知何时已经被丢在一旁,身上只着单薄的白色里衣,他单手枕在脑后,衣襟被扯开一角,从花俞的角度刚好隐约可见白皙的胸膛,如丝绸一般的光滑肌肤,好不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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