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老头见韩鸣礼数周到,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看着他,微微点头。
另一边,几个金刀坞弟子跳上擂台,来到昏死过去的袁曜坤身边,稍作检查后,便匆忙将其抬下去,临走之际,不忘送给韩鸣一个怨毒的眼神。
韩鸣撇撇嘴,并没当回事,眼神要是能杀人,那还要修炼干嘛?
跟裁判老头告罪一声,韩鸣先行回到台下,此次能顺利赢得两场比赛,他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
最后一轮比赛,有不少玉清门弟子前来观战,大都聚集在一起,韩鸣下来后径直走过去,这次没有出现被人追逐的情况。
只是,刚走到跟前,他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玉清门众人正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有羡慕,有惊讶,有疑惑,也有不解……
尤其是慕容雪儿,彷佛见了陌生人一样,也不说话,直愣愣地看着他。
韩鸣惴惴不安,心里有些发毛,不过心神一转,大概就明白了其中缘由,毕竟自己的两场比赛,表现都太过引人注目了,没有点解释说不通。
这一点韩鸣其实早就想到,也想好了应对之策,他打算全都推到自己的便宜先祖身上,也就是那位虚构的散修师父,本来也是这样。
尽管如此,他还是故作不知地问道:“怎么了师姐,他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刚刚这些手段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得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慕容雪儿瞪大了眼睛,反问道。
她见韩鸣赢得比赛,夺得筑基丹,心里固然高兴,可是这赢得也太“诡异”了吧。
自打上一场她就有所怀疑,被韩鸣糊弄过去,这次就更加匪夷所思了,她觉得有必要弄清楚。
听到慕容雪儿的话,不少人暗自点头,有意无意地把目光投向了韩鸣。
他们有些人与韩鸣并不是很熟悉,但一点阻挡不了他们的好奇心。
韩鸣无奈,只好搬出了那位“散修师父”。
关于韩鸣的那位“散修师父”,在他刚入门的时候就有不少人都“知道”,像慕容轩和苏韵夫妇。
慕容雪儿自幼与韩鸣生活在一起,自然也听说过,只是当时并未放在心上。
听完,慕容雪儿若有所思,看来那位散修也是位奇人,她心中不禁想到。
……
韩鸣与袁曜坤的比赛完成后不久,整个夺丹大会也就基本结束了。
关于那一场未分胜负的比赛,该如何处理,韩鸣不会浪费时间去关心,他更在乎的是属于自己的那颗筑基丹。
经过这一轮决赛,玉清门战绩还不错,九名弟子中有五名脱颖而出。
除了韩鸣、高寒与范离之外,那位陆姓女子也赢了两场,另外一位十一层修为的弟子也胜出,让人啧啧称奇。
玉清门这样的结果,比起幻月宗、金刀坞以及风雷堡三派自然不足,比起其他几派则要好上一些的。
没过多久,八派胜出的弟子再次被召集到广场中间,这一回人数减半,仅仅有四十人。
这四十人当中,以炼气期十二三层为主,十一层的就少了许多,像韩鸣这样十层修为之人,已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韩鸣站在其中,不少人投来异样的目光,特别是金刀坞与风雷堡两派弟子,眼神中多多少少掺杂着一些不善。
对于这样的目光,韩鸣向来是爱搭不理,兀自在那与高寒低声说着什么,不时发出笑声。
广场周围的众人,看着站在中间之人,也是脸色各异,有人唉声叹气,不过最多的是却艳羡。
能站在这里的,每一人都能分到一颗筑基丹,这意味着他们中会有不少人,在不久的将来,会进阶到筑基期。
进入筑基期以后,真元化为液态状,与炼气期的气态真元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筑基期修士,不仅法力更加磅礴,而且原先使不出的法术,现在可以信手拈来,对于法器的催动,也是更加得心应手,实力大增。
炼气期的修士,即使再厉害,也很难胜过筑基期修士,哪怕只是初期。
所以两者相见,炼气期修士不得不执晚辈礼,恭恭敬敬地喊对方一声“前辈”。
此外,筑基期修士的寿命一下子增加到二百多岁,是凡人的好几倍,甚至有些筑基后期的修士,能活到三百多岁,这意味着他们有更多的时间修炼,去冲击更高一层的结丹期。
如此多的好处,不知羡煞多少修仙之人!
不多时,八派掌门人,也各怀心事地赶来,站到广场中间。
金羽门掌门没有谦让,再次上前一步,讲了些“八派后继有人”、“祝贺在场诸位”之类的话后,就施展了一手“天女散花”的法术,四十个精致小瓶从他的袖中飞出,分散开来,飞到众人跟前。
韩鸣看着漂浮在眼前的青色玉瓶,嘴角微微上扬,粗略看了一眼后,便不再犹豫,一把抓在手中。
玉瓶手感极佳,光滑温润,乃上好暖玉制成,能防止丹药的药力流失。
这种玉瓶,价格不菲,在修仙界中,只有上好的丹药才使用这种玉瓶,不过用它来盛装筑基丹,再合适不过了。
韩鸣小心翼翼地拔掉瓶塞,往里一看,一颗龙眼大小、蓝灿灿的丹药浮现,味道略微有些刺鼻,但其中蕴含的强大灵力,正丝丝往外冒,似乎是在宣示着,这是一颗真正的筑基丹!
韩鸣脸上笑意更盛,急忙把瓶塞重新塞上,往身边看了一眼,高寒也是一脸满意的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笑,各自将筑基丹收起来。
周围的其他人,大多如此,异常兴奋。
夺丹大会,到此结束。
……
翌日,清晨。
太南谷广场,一艘巨船缓缓升向空中,正是玉清门的飞行法器。
交易会与夺丹大会都结束,各派陆续离开,广场之上已经没有多少人逗留。
经历过最初的新鲜劲,玉清门弟子也对巨船毫无兴致,各个躲在船舱中打坐修炼。
巨船飞到云层高度,开始向着西北方向疾速驶去。
随着距离变远,船身逐渐变小,最后化为一点,消失在空中。
太南山一处高空,一个身穿墨绿道袍之人悬浮在空中,看着巨船消失不见,轻呼一口气,带上面具,却朝另一个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