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
公仪英灵力注入双脚,用力一蹬,身形急速往后退去,手中的火云伞爆发出更为霸道的火属性灵力,在公仪英身前形成一团团火红色的云彩,原本已经消散的热意又卷土重来。
从宋芜的方向望过去,视野之中充斥着大片大片的红色,仿佛这天地间都被这红色所覆盖。
而原本一往无前的冰针被突然出现的炙热气流拦住了片刻,顿了一下之后又加速向那片红色的云团冲去。
公仪英见火云铺开,心下稍松,她对于自己的火云伞还是很有信心,即便伤不了宋芜,但想必拦下宋芜的攻击却是游刃有余。
谁知,当冰针穿过火云后竟然没有完全被火云完全炼化,仍保持了一半的面积,然后接二连三地撞到了公仪英的火云伞所带有的防护屏障上。
“什么?”公仪英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便被冰针所带动的冲击力撞得连连后退,而更糟糕的是冰针所带来的冰属性灵气通过火云伞伞面传递到了公仪英身上。
公仪英原来强行压制住的体内存在的寒气感应到了外界的冰属性灵气,犹如在烈火上添了一捆柴火,冲破了公仪英的束缚,开始在她体内横冲直闯。
“噗。”
公仪英猛地吐出大口鲜血,膝盖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手中的火云伞也几乎快握不住,原本气焰滔天的火云骤然消散,身前的灵力屏障也是摇摇欲坠。
一时之间,只剩下依然来势汹汹的冰针直扑她的面门。
“公仪师姐!”
“公仪师姐!”
“宋师姐快停下。”
观战的天机堂弟子也被这突然扭转的战局所震惊,他们都没看懂为何公仪师姐会突然被打的节节败退,见到那即将撞上公仪师姐的冰针下意识惊声尖叫。
公仪英顾不上擦拭嘴角的鲜血,昂头看着急速射来的冰针,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就在众人都为公仪英捏了一把冷汗的时候,原本坚硬的冰针突然以肉眼都难以察觉的速度融化,等砸在公仪英身上的时候,已经化为了一团又一团的冰水。
公仪英突然砸来的冰水淋湿了全身,冰水浸入道袍冷得她忍不住连连打颤。
公仪英惊愕地望向宋芜,就见宋芜已经收起了之前浮在在她身前的那滴水,正冷冷地看着她,脸上带着好似对施舍者的怜悯。
她这是在羞辱我!
公仪英此时只觉身上的痛楚都不算什么,但是被人看轻,被人怜悯的感觉,让她犹如被人摧心剖肝,痛不欲生。
为什么她花费比常人更多的努力,经历着各种折磨,却仍然比不上一个外表皮囊诱人,却远不如她刻苦的女人,她不服!
宋芜在公仪英吐血后便收回了云梦壬水,见公仪英已经虚弱得连冰针都挡不住,急忙又收回冰针中的冰属性灵力,至于剩下的那滩水正好让公仪英醒醒脑子。
她是想要教训一下公仪英,又不是想要和天机堂结仇,若是真的将公仪英打出个好歹,先别说她能不能从天机堂走出去,就说她的灵药赔偿说不定也不能拿到,她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赔本的买卖她才不会干呢。
至于公仪英从宋芜脸上看出的怜悯,纯粹就是公仪英的臆想。
宋芜现在对公仪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特别是公仪英已经落败在她手上,那两人之间的矛盾就算有了了解,她不屑于在别人面前展示出优胜者的高傲。
众人见宋芜收回了手也是松了一口气,几名天机堂弟子急忙围过去查看公仪音的伤势。
林凡迟疑了一下,就见公仪英身旁已经有几名弟子在为她查看伤势,便走到了宋芜身前道:“宋师姐,之前的话是我欠考虑了,我向你道歉,我并没有看轻你和公仪师姐的意思。我…”
“行了,我也不在意。”
宋芜对林凡突然过来道歉还是挺惊讶的,刚刚林凡可是一点都没发现他说得话有什么不对,宋芜看了看一旁密切关注着公仪英的顾星河,看来是有人给林凡讲了道理呀。
正好,反正她也懒得和别人解释,毕竟林凡能不能想通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她和林凡也不是很熟。
见宋芜是真的没有刚刚才他说的话放在心上,林凡又是开心又是难过,他又不是真的傻,宋师姐明显就是没有把他当一回事。
林凡自己想想也是,馄饨摊事件的不良影响还没有消除,现在又出了一个说错话事件,宋师姐要是对他有好印象才有鬼了。
公仪英看着林凡一步一步走向宋芜,却丝毫没有过来看她的意思,捂住心口的手青筋暴起,用力揪住道袍,将喉头涌上的血咽了回去,眼中几乎要被红色覆盖。
这个女人不仅在身体上折磨她,还要抢走她的温暖,践踏她的灵魂,她狠得想把宋芜剥皮拆骨。
林凡,林凡只能有她一个师姐!只能有她公仪英这一个师姐!
公仪英想起林凡刚入宗时因为害怕每晚便来找她,小小的身躯蜷缩在她身旁,陪她渡过一个又一个难捱的夜晚。
她永远记得林凡拉住她的衣袖时和她说的话。
林凡说,公仪师姐你真好,你以后就是我林凡唯一的师姐了,我只喊你一个人师姐。
林凡说,公仪师姐,我最喜欢你了,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为什么那些话她依然记得清清楚楚,而立下这些承诺的人却早已遗忘了曾经的故事。
林凡这次出去了多久,她就为林凡担心了多久,听说林凡一行人出事,她也为此辗转反侧了许久,甚至放缓了她从未停下的修行。
好不容易盼到林凡回来了,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被林凡左一个宋师姐右一个宋师姐刺痛,特别是当她看到林凡提起宋芜的眼神,那双灿若星河的眼眸,被抛弃的恐惧感无限扩大袭上心头,让她一刻也不能释怀。
所以当她看见宋芜犹如众星捧月般的出场,听到周围弟子对宋芜赞不绝口的夸奖,嫉妒如同附骨的毒虫一点点啃噬了她的理智。
所以她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向那个女人举起了酒杯,她看着自己向她发起了挑战,她以为自己会赢,却不想输得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