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过来的贺灼和他直白的话,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和压迫感。
庄简宁心脏狂跳,呼吸骤停,盯着贺灼的眼睛,下意识地快速否认道:“没有不愿意。”
手环太沉,举手都吃力。
庄简宁用胳膊肘撑起上半身,曲起腿,脚后跟配合着用力往后蹬,软绵的身体折腾了好几下才成功靠坐在床头。
贺灼刚才的两句话,如魔音般萦绕在他心头,前一句话有种莫名又诡异的熟悉感。
但是醉酒后的脑袋变得迟缓,他想不起来。
贺灼就这么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打量自己的私有物一般打量他。
看他根骨分明的漂亮脚踝,看他粉透了的小脸和锁骨,看他单薄却挺拔鲜活的少年身形。
看他醉眼迷蒙的无辜,看他徒劳挣扎的无助,和醉酒后的天然呆萌。
平时的庄简宁做事极有想法,会为了明确的目标拼命,成熟坚韧的不像18岁。但是此时,贺灼感觉他的年龄甚至还要更小一点。
像一个被人丢弃在山谷中的迷途小孩。
贺灼看着小宠物盈盈一握的脚踝,弯腰靠近他耳侧,声音低沉,循循善诱道:“那就是愿意被我.草?”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耳廓,干燥的温热包裹住脚踝,酥麻的感觉顺着皮肤蔓延到全身,渗透进毛孔,在血液里汇聚奔腾。
身体不停颤栗,庄简宁不敢踢他的手,只能侧着身体,尽量远离这种魔鬼般的压迫感。
他依稀记得之前试探过这个大变态,一触即放地碰过他锁骨和手指,他能确信这个大变态对他没有任何兴趣。
他晕乎乎地想,这是贺灼在惩罚自己喝酒,还是因为今天见了程彦?还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原剧情走向?
无论他跟原主有无区别,只要是这幅躯壳,就始终会被荆家人厌弃,被贺灼折磨吗?
地下室的空气应该很稀薄,不然他为何喘不上来气。
庄简宁突然用力挣了一下胳膊,“咚”的两声脆响,金属圆环和手腕发出极重的碰撞,刹那的疼痛让他稍稍清醒,也让他畅快。
圆环重达十几斤。贺灼猛地抓住他手腕,他之前见过这双漂亮的爪子画出了凤凰胸针的手稿,也见过这双爪子无数次奋笔疾书的模样。
此时,手腕被金属圆环里侧的棱角磨得红肿、破皮,贺灼微微皱眉,眼里的暗欲之火渐渐燃烧。
似乎连等待庄简宁回答的耐心都不剩了:“发什么酒疯?”
变态竟觉得别人在发疯。庄简宁咬着唇,抬头看他。
变态大佬长得极好看,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和微微上挑的狭长眼尾。
他对好看张扬的事物都有着极致的热爱,比如珠宝设计。
酒精渐渐让庄简宁分不清回忆和现实,他想伸手去触碰贺灼的眼睛,试图分辨今夕何夕,但他动弹不得。
他只能缓缓的将自己的脸贴向贺灼,能感觉到贺灼略粗重的呼吸,和他身上散发的檀木清香,还有成熟男人的浓烈荷尔蒙。
他醉眼朦胧地盯着贺灼好看的嘴角,像他曾经设计过的新月系列首饰,他无意识的吞咽着口水。
鼻尖相抵,呼吸交融,就在两人的嘴唇即将碰到一起时,贺灼推开他。
庄简宁的视线渐渐模糊,声音倔强又委屈,带着哽咽:“贺先生,你要是想的话,我愿意,你松开我好不好,我有点……难受。”
他平时极少会哭,即使在醉酒的情形下,他也觉得满面泪痕太过丢脸,又没办法擦拭,只能移开视线,将头转向另一边。
“啊!!”
没想到那边竟然站着个人,他尖叫一声,猛地往贺灼怀里扑,手腕又一次被手环拉扯,麻木的身体再一次传来钻心的疼痛。
“贺先生,那里有人。”
小宠物受到惊吓会本能地向自己求救,贺灼被这种反应取悦。
他揽着他单薄的脊背,用掌心轻轻拂了两下,感受着浑身颤栗的小宠物在他怀里逐渐平静。
贺灼的耐心值又被拉高,他捏住小宠物的下巴,强迫他回头看:“那是小黑,刚才带你下来的是小白。”
竟然也是机器人吗,庄简宁努力分辨,果然是一个通体黑色,有着成年男性身高的仿人机器,靠着墙壁躬身站立,怪不得刚才一直没发现。
他转回头,视线越过贺灼的肩膀,看见刚才抱他下来的白色智能人,也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壁灯下。
庄简宁更觉羞耻,他不想跟变态大佬这样那样时,还被“人”在两边盯着。
把脸埋在贺灼肩膀上,他乞求道:“贺先生,我很乖的,我都听你的话,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让他们走好不好?”
贺灼挑眉,捏着他的下巴,勾起半边嘴角:“走了谁伺候你?”
他有手有脚,谁要让他们帮忙伺候!
泪水将贺灼的白色棉麻衬衫濡湿,他小幅度地扭动着因醉酒燥热的身体,声如蚊呐:“贺先生,你放开我好不好,我口干,想喝水。”
贺灼被他磨的心浮气躁。
看见小宠物手腕处的破皮红肿,让他想起自己身上的伤痕,贺灼顿时有点意兴阑珊,发出指令道:“放开他。”
“咔嚓”两声,圆环应声而落。
房间里的温度很低,床上也没有被褥,庄简宁抬起酸麻的胳膊,揉着手腕,往他温热的怀里钻:“贺先生,贺灼。”
这幅模样实在是太磨人了。
贺灼从小白手里接过水杯,递到庄简宁手边:“喝不喝?”
庄简宁揉着有点不适的手腕处,张开嘴仰起头:“啊。”
贺灼气的想扔杯子,什么都没做成就算了,还得伺候这喝醉的大爷。
他作势要将杯子送回小白手里。
庄简宁拉着他的袖子来回拽动,薄唇微微嘟起来,睁着一双满含期待的漂亮眼睛:“贺先生,要喝。”
贺灼盯着他的小脸,鬼使神差地将杯子送到他嘴边,慢慢倾斜杯口,因为没伺候过人,水撒的到处都是。
下巴上挂着水滴,庄简宁随意地在贺灼衣袖上一蹭,晕乎乎的又想睡觉。
贺灼拿起他的手,摩挲着手腕的伤处声音,低沉带着蛊惑:“水也喝了。得做给我看。”
庄简宁眼尾发红,神情颇为无辜,“什……什么?”
酒精的麻痹让庄简宁的大脑变得迟缓。
“听我的话吗?”
庄简宁顿时老实下来,“听话。”
感受到贺灼炽热的目光,醉酒的脑袋更加兴奋。
一阵电流从脚趾到脊椎再到天灵盖,噼里啪啦的炸开,无数缤纷的烟花从庄简宁眼前流过。
他从未觉得烟花能有如此绚烂的美感。
瘫倒在贺灼怀里后。小白递过来一条湿热的毛巾。
贺灼慢条斯理地替他擦拭,同时命令道:“再一次。”
恐惧和兴奋之后,软绵的身体只剩深度疲乏,庄简宁连眼睛都睁不开,只想躲进一个舒服的怀抱里好好睡一觉。
贺灼的兴趣被挑起,根本不愿意就这么放过他。
他用手指轻轻刮擦庄简宁鼻尖上的那粒红痣。
“小宠物就得听话,你是我的小宠物吗。”
庄简宁哼哼了几声,无意识地重复道:“我是你的小宠物,我听话。”
“乖。”
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像是腾云驾雾去了云端,不知遨游了多少山巅和深海,见识了各种奇观美景。
贺灼盯着他红艳的小脸,不停开合的唇瓣,真的美极了。
比之前更久一点的时间过去,庄简宁极度兴奋的神经松缓下来,因醉酒和极度疲乏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他不知道贺灼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变态举动,但是他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精力,再无暇去管。
——
庄简宁再次醒来时,还没睁开眼,就感觉脑袋阵阵疼痛。
“嘶——”章昊这个王八蛋昨晚到底劝了他多少酒。
他揉着太阳穴,依稀记得昨晚做了个非常久远的梦,梦里他还是那个活的随心所欲的庄设计师,在新品发布会上笑的明媚肆意,少年无忧。
没有无孔不入的恶意,也没有提心吊胆的生活。
摸了摸枕头,一片湿痕。
庄简宁良久不愿意睁开眼睛,真希望现在才是梦一场。
惦记着试卷和晚自习,他用手背揉了揉有点肿胀的眼睛,睁开眼,他心脏猛地一沉。
这是一间陌生的奢华卧室,衣柜沙发齐全,但是没有住过人的痕迹。
窗帘紧闭,房间里没有阳光,只有分不清昼夜的暖黄灯光。
难道是酒店?
他昨晚喝多之后没回贺灼家吗?
想起身时才发觉不对劲。
浑身酸麻,像被车子碾压过,有种难以言喻的酸痛,醉酒也不该是这种感觉。
他猛地掀开被子,身上只穿着一件t恤。
不对,这个t恤不是贺灼的吗?
难道……
“叮咚。”
突然响起敲门声,庄简宁赶紧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
他紧张的问:“谁?”
“庄先生,我是小黑。”一个通体黑色的机器人向他走来。
庄简宁攥着被子的手蓦地收紧,昨晚的记忆隐约浮现,但也只是停留在一个白色的机器人将他送进地下室,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全然不记得。
不安夹杂着好奇,他从上到下打量着向他走近的小黑。
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走路及说话的方式和成年男性很像,身体表层是哑光的黑色,除了关节处,其他部位都很光滑。
幸亏不是仿真机器人,夜里起夜时,猛地看见一个大活人,估计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庄简宁试探的问:“贺……贺先生呢。”
小黑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跟贺灼的音调很像,“贺先生在二楼,我现在先帮庄先生洗澡。”
“啊!不……不用,我自己……”庄简宁看着他像是带着面罩一样的脸部,忙不迭的推辞。
正想往后退,腰腿部传来一阵诡异的酸麻。
他一个停顿的功夫,就被小黑抱起,一言不发地将他送进了浴室。
浴缸里的水已经自动放好,庄简宁捂着下.身放弃了挣扎。
闭着眼睛泡在温热的水中,水温是恒定的,他享受着浴缸的自动按摩功能,舒服的又睡了个回笼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黑走进来将他从水中捞起,裹好浴巾将他抱出浴室。
庄简宁睁开眼睛,见小白不知何时进来了,端着丰盛的早餐站在床边。
他扫了眼,有牛排意面,虾饺馄饨,还有包子豆浆等。
庄简宁摩挲着小黑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皮肤,心里百感交集。
谁能想到,不过一晚上而已,他就过上了这种梦寐以求的神仙生活。
洗澡有人抱,吃饭有人喂。
关键还是机器人,不用有任何不适的心里负担。
太爽了!
原来贺灼这个有钱人的快乐,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啊!
但是贺灼,过的好像也并不快乐。
小黑轻柔地将他放在床上,拿过床头柜上叠放整齐的衬衫黑裤,微微弯腰,双手捧着衣服毕恭毕敬地朝向庄简宁。
短暂的好奇过后,庄简宁已经适应也接受了他俩的存在。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跟小黑聊天:“之前怎么没看见你们俩?你们之前都待在地下室吗?”
“贺先生需要的时候,我们会上楼,庄先生白天基本不在家,所以没有碰见过我们。”小黑任务完成后,规矩地退后一步,给小白让出位置。
欧吼,还能智能聊天!
“现在几点了?在这里不方便,我可以去餐厅吃饭吗?”庄简宁扶着腰,双腿搭在床沿,脚在地上摸索着找拖鞋。
小黑见状,立马弯腰拿起旁边的拖鞋,给庄简宁穿上。
小白回答道:“现在是上午十点,如果庄先生不想继续睡的话,可以去楼上餐厅吃。”
贺灼根本不会这么好说话,庄简宁好奇问:“你们的程序是谁设定的?”
小白小黑一起答:“张助。”
怪不得。
庄简宁站起身,感受着身体的不适,犹豫着问:“昨晚贺先生在哪儿睡得?”
小黑小白异口同声:“不知道。”
趁着庄简宁发怔的功夫,小黑抱起庄简宁出了卧室。
庄简宁只匆匆扫了眼,就被送进了电梯。
地下室光线充足,新风系统很棒,布局复杂,有很多房间,正对电梯方向像是一间总操控室。
庄简宁无暇想象更多,因为电梯在一楼打开,他刚从小黑身上下来,就一眼看见了贺灼。
贺灼坐在沙发上看书。
庄简宁猜测应该是在等他,因为贺灼真要看书的话,在书房更方便。
小白将早餐放下,和小黑一起乘坐电梯回了地下室。
庄简宁收回目光,看了眼餐桌上的早餐,又看了眼硬邦邦的餐椅,他觉得自己坐着可能不太舒服。
而且他也没有什么胃口。
他此刻只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贺灼到底那个他没有,怎么那个他的?
他缩了两下后面,也不知是否是心里因素,他总感觉有点胀胀的,还有腰腿部位也很是酸痛。
他以前也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完全不知道小受第一次被那个后应该是什么感觉。
但是他记得没下楼之前,贺灼说他们是“可以发生性.关系的法定夫夫”。
兴师动众的给他弄到地下室,又突然冒出来两个机器人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就算现在贺灼亲口跟他说,昨晚两人什么都没有发生,庄简宁都不相信。
小心翼翼地走到贺灼身旁,庄简宁并未像平时一样紧挨着他坐,中间空了一个人的距离,他又不自在地拿了个抱枕挡在身前,看着面无表情的贺灼,小声问:“贺先生,昨晚……”
贺灼放下书,转头看他。
庄简宁看见他嘴角时,突然顿住,昨晚某一瞬间的画面一闪而过。
他似乎想去亲贺灼,但是被贺灼推开了。
只想睡他,连亲亲抱抱都不愿意,这么嫌弃他的吗?
他习惯性地往常那样,伸手去拉贺灼的胳膊,即将碰到时,手却像是被烫到般,猛地一缩。
移开视线,庄简宁匆忙逃离,“贺、贺先生,我先去吃饭了。”
“过来。”贺灼突然出声。
庄简宁脚步一顿,垂下视线,转身走回贺灼身边,忍着身体的酸痛蹲在他腿边,试探着将手放在贺灼腿上,“贺先生,怎么了。”
贺灼把一小盒药膏放在他手上,“自己擦一下。”
“啊?”庄简宁猛地抬头,在贺灼凌厉的视线下,又慌忙低头,“哦,谢谢贺先生。”
瓶身通体幽绿,上面还镶嵌着钻石。
庄简宁将它握在手心,顺便从茶几上拿起手机,转身去了一楼的洗手间。
将门紧紧关上,他对着镜子一手撑着洗手台,一手拿着瓶身研究。
半个字都没有。
他拧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膏体呈淡黄色。
庄简宁想了想,脱下黑裤,又咬牙忍着羞耻脱下里裤。
镜子里的人从小脸到脖颈一片绯红。
庄简宁塌下腰,用胯抵着流理台,一边在心里骂贺灼,一边将手伸到后面,摸索着涂药。
小说里也开了几次车,他看的超认真,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每次事前主角攻程彦都温柔体贴,什么香薰鲜花音乐都备齐,做足功课。哪像贺灼直接给他甩进地下室。
事中更是惨,主角攻虽然力气很大时间很久,但是亲亲抱抱一样不少。虽然他喝多了其他细节都不记得,但是他清楚的记得贺灼不愿意亲他,还给他残忍的推开。
至于事后,更是一把辛酸泪,哪次不是主角攻怕主角受肚子不舒服,立即将他抱去洗澡上药一条龙?
反正也没怎么感觉不舒服,庄简宁索性就胡乱的涂了几下。
还挺紧的。
清凉的感觉,走路都带风,挺刺激。
他一边琢磨着像贺灼这种小腿不方便的情况,可以用哪些姿势,一边又在脑中模拟了一下。
羞耻到连脚背都是通红的。
想了想,解锁手机,庄简宁翻到“家有小宠物”的列表,他这个陪聊太不称职了,好像还从来没给老板主动发过信息。
他反复编辑删除,最终发出去这么一条信息。
简直了:老板,你能接受两个相互不爱对方的人,发生性.关系吗?
好像挺冒昧的,正准备删除信息,对方已经回了消息。
家有小宠物:可以。
简直了:那老板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家有小宠物:没有。你喜欢上谁了?
好像贺灼也是这样,原剧情中,他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
对他爷爷和母亲的感情也十分淡漠。
庄简宁简直怀疑贺灼犯有感情淡漠症。
简直了:我也没有。我只是觉得性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是感情的升华,是爱人之间灵.肉合一的产物。
家有小宠物:爱人?跟伴侣有什么区别?
简直了:伴侣就是搭伙过日子。爱人是相爱的人呀。
家有小宠物:你觉得两个人之间没有感情,就不应该发生性.关系?
庄简宁想想自己昨晚上的经历,回道:也不是,只是有点遗憾。
遗憾自己的第一次并不是跟自己的爱人。
从洗手间出去,庄简宁老实地跟贺灼汇报:“贺先生,我涂过了。”
贺灼没抬头也没理他,眼睛跟长在书上似的。
庄简宁一度怀疑自己在床上可能不是太有魅力。
贺灼盯着夹在书里的手机,这小东西遗憾什么?
遗憾没真枪实刀做到最后?
庄简宁站在餐桌旁,看了眼摆满整个桌子的美食,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没有什么食欲。
夹了几个虾饺,又喝了两口豆浆,端起一盘水果,走到茶几旁。
堆了好几个坐垫当椅子,翻出新发的试卷,庄简宁右手拿笔,左手捻水果,没受身旁的贺灼影响,抛开一切杂念,专注地投入到解题中。
快速地刷完一张数学试卷,一盘芒果和奇异果拼盘也见了底。
就是最后一题他还有点不确定。
想了想,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打给袁泽。
那边很快接通。
庄简宁言简意赅地问:“袁泽,试卷6最后一大题的第三小问,是不是等于0.”
袁泽浑厚的男音从话筒里传来出:“这题数学老师之前讲过,咳,你好好学习之前的事儿了,答案是1。”
庄简宁虚心求问:“怎么解的?你可以帮我讲解一下吗。”
贺灼合上书,视线移到庄简宁的电话听筒处,他将书重重地放到茶几上。
小宠物昨晚还往他怀里钻,现在又去找其他人问问题?
其他人让他弄,他也会弄给别人看?!
庄简宁正在听着袁泽的解答记笔记,闻声转头看向贺灼。
他被贺灼眼里浮出的暗火吓的一抖。
估计是吵到大佬看书了,这里一块小小的地方既是他的卧室又是他的书房,贺灼有那么多的地方可以去,为什么还来跟他抢地方。
他装作不解的样子,继续听电话,直到袁泽讲解完毕,才挂了电话。
贺灼本来想说什么,视线移到他拿着手机的手腕处时,眼里的神色更加暗沉。
“庄简宁。”
庄简宁一听贺灼的声音不对劲,也没脾气了,坐在七八个坐垫上,转身看向贺灼:“贺先生,是不是吵到你了?”
贺灼猛地抓住他手腕,厉声问道:“让你擦药为什么不擦。”
庄简宁被他捏的痛,看向手腕处时,才发现上面有一圈红肿的伤口,抬起另一只手,发现上面也是一样的伤痕。
伤哪儿来的?
刚才贺灼给他的药不是擦下面,是擦手腕的?
白皙小巧的耳朵尖瞬间染上一抹红晕,庄简宁心虚地看了眼腰腹部位,小声辩解道:“我、我擦了。”
贺灼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顺着他的视线,发现黑色裤子腰带处蹭上了一点黄色的膏体。
他在伤口处轻轻摩挲了一下,松开庄简宁的手腕。
手在他裤子的膏体印记处蹭了一下,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一股浓郁的花香。
贺灼捏着他的小下巴,强迫他抬头跟自己对视,本来冒火的眼眸,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情。
脑中浮现小宠物昨晚的风情万种,贺灼声音微哑:“擦在哪儿了?我要检查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