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什么。”肖战攥着手机的指骨骨节因为过于用力翻着青白的冷。
“比我想象中还快了几分钟呢，果然是被我看中的人一点都没让我失望。”ghost笑得恶劣，“你不在是一直在找你的小米粒吗？只要你拆掉这边这个炸弹你的小米粒身上的炸弹就会瞬间开启，然后……boom，哈哈哈哈，漂亮极了。”
肖战额角的血管突突的跳着，明明是一把天真无辜的少年清亮的嗓音，说的话却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神经病！”肖战忍无可忍恨声骂。
“哈哈哈哈哈哈……”
“你第一天才知道吗？”ghost本来嬉皮的状态收的一干二净阴沉道，“二选一，要么看着你眼前的普通人炸死，要么送你的小不点去死，就像……你的宝贝妹妹一样。”
“我艹你大爷，果然是你！”肖战血红的眼眶眦目欲裂，“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亲手摁死你！”
“我等着你。”ghost勾唇笑得邪肆，“不过现在……”
肖战没听他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他怕再多一秒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和他同归于尽。
“头儿！”耳麦里卓成带着急切情绪的声音传来。
王一博抬手压了压转身看向闭着眼睛紧锁着眉头的人，他们身后趴在地上的保洁员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掀开了压在他身上的排爆员爬过来死死地抱住肖战的小腿涕泗横流的大喊：“救救我，求求你，先救救我……”
他一声声求救的声音落在肖战的耳朵里就像是现在还不知在何处的小米粒的催命符，一声……一声……拉扯着肖战的神经几乎是疼的他要昏厥过去。
王一博眼睁睁的看着肖战的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变得苍白如纸，他甚至都没有贴近他的身体却感觉到了单薄的衬衫下身躯的颤抖。
“拆！”
王一博沉声对着排爆员下达指令，肖战倏然睁开眼睛里边一片赤红张了张嘴无声否认。王一博把他拽进自己怀里，他知道，他都知道。不止肖战一个人他们所有人都接受不了小米粒接下来即将遭遇的事情。
可是现在另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就在他们眼前，作为一个合格的警察他们都知道解救人质的原则最限度的伤亡代价，先易后难、先近后远、先轻后重、先壮后弱。
无论从事什么方向考量，在他们眼皮子地下的受害者才是他们必须义无反顾要救的，如果一直这样等下去结果只能是人质和米粒都活不了。
但是这个决定不能让肖战来做，让他选择无异于是让他亲手毁灭了米粒的生命，这样的结果肖战承受不起，他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得到又失去，这种感觉回把他逼疯的。
王一博攥着肖战手，已经不知道谁是施力谁是受力方，他们都很疼，很疼。
“拆吧。”王一博的声音很轻却犹如千斤顶重重的砸进每一个人的心里。排爆员默不作声的拿起手边的工具按住软成一滩烂泥的保洁员安抚，厚重的防弹衣下他的后背已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肖战死死地盯着他的动作左手死死的压住自己的右手，却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冲上去的心思，他多么希望自己能自私一点，再自私一点，为什么他要做个好人。为什么他的妹妹，他的米粒都要这样死去。
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的赤色渐渐消散，在那个瞬间变得就像是燃尽的木炭一样只剩下死灰。眼神里的凉薄和冷漠如果让任何一个相熟的人看见都会心惊。
王一博像是感知到什么，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按着他的脖颈让他的脸埋在自己的胸膛里。鲜活有力的心跳声像是吹散雾霾的清风又如唤醒人的暮鼓晨钟生生的把肖战从心魔里拉了出来坠入现实。
“头儿！让他住手！住手！”闵敏尖锐的声音高扬的语调已经破了音儿，“我找到他的位置了，我定位到ghost的位置了，就在离这栋楼直径距离不足三百米的后边那个钟塔上。”
“没错就是那儿，塔顶的位置和这个房间遥遥相对，就是那！米粒！米粒会不会也在那。”
排爆员的剪刀已经要贴近那根线闻言立马撤回自己的手，看向王一博。
“等我命令！”王一博头也不回抬脚就往外跑，身影快的几乎让人分辨不清。
“卓成调人去钟塔，四十秒必须到位。我马上就到，先搜查嫌疑人和人质的位置。”王一博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道：“米粒得活着。”
“是！”
“是！”
“……”
肖战的整个人的身体都是麻的以至于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闵敏的话王一博就冲了出去，他拍了拍排爆员的肩膀哑声道：“这里就放给你了，抱歉让你也置身危险之中，但是请求你不到最后一秒不要放弃他们！拜……拜托了……”
排爆员拍了拍自己肩上的奖章声音里只有一派坚毅和义无反顾：“放心，不到最后一秒我都会在在这一直等你们，给你们争取最多的时间。”
肖战点点头连一句谢谢的说不出，转身离开。
“头儿，热成像找到了！”闵敏的十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飞快的敲着，“在最顶层阁楼下边的房间里，但是热成像上显示只有一个人。”
本市的这个塔楼四面全部都是玻璃材质建设，最初剪彩开启的时候在媒体引起过不小的轰动。因为玻璃总是一种相对来说易碎的材质，有五十多层楼高的钟塔楼梯全部都是由玻璃构成。很多人都对它的坚固性稳定性抱迟疑态度。
但是专家极力否认，并声称使用的玻璃材料是世界上最牢固的种类，连子弹都打不穿。也在过了不少年他还屹立在那之后，人们才渐渐接受了这个奇特的建筑，甚至在某一个阶段成了某些网红博主的打卡圣地。
“炸弹还有多少时间？”
“三分三十秒，”闵敏道，“爬上去或者等电梯时间都太长了，场外直升机已经调过去了，建议你们直接索降从塔顶滑过去，至于这个玻璃……”
陆飞道：“我已经找到了材质，计算了受力点还有承压。四个人同时在那页玻璃距离四角扇形弧度三公分左右的点击打，应该可以破窗进入！”
“好，干的漂亮，我们已经准备好索降。”林凯的声音在直升飞机的轰鸣中有些飘忽不清，“准备，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