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在下边等了又等没等到人，王妈妈就道：“战战，你上去看看一博是睡在浴室了还是怎么着，怎么还没出来啊。”
肖战得了允许，想着赶紧开溜就上了楼。路过书房的时候看见谢晴和他男朋友在里边坐着说着什么，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没打扰他们，直接去了王一博的房间。
这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浴室门的玻璃上氤氲着雾气，肖战敲了敲门道：“王一博，你好了没啊，你是洗澡还是剥皮啊。”
王一博有些含糊的声音传过来：“快好了，刮胡子呢，你是回家刮了胡子换了衣服，我可是去商场跑了一圈呢，等会我。”
肖战心虚的不再说话，确实是。他们从局里出来之后肖战就直奔家里开始捯饬自己，倒不是在乎外边，这是礼貌问题总不能胡子拉碴的就去比人家做客吧。但是他又只准备了两位老人的礼物，只好分头行动让王一博去商场给其他人买礼物。
“好好好，我等你。”
肖战坐在床上有些百无聊赖，这房间他都看过了，又不是第一次来着实没什么好参观的。拿出手机又不知道干点什么发了会呆。
突然想起来上次王一博书架上有一本画册他还没看完就过去找。翻找的时候不小心从里边调出来一个文件夹，肖战弯腰捡起来刚要插回去就封面上一个自己的名字。
肖战捏着那个有些厚度的文件夹，指尖冰凉，他告诉自己别打开就放回去吧。但是手还是不听指挥的拆开了牛皮色的档案袋。
档案袋里厚厚的一叠a4纸，一张张一页页全是他的履历。他几月几号出生，哪家医院，父母家人，从小到大的学校，兴趣爱好，连他出国那几年的资料都一字不落。最后一页是1005案的资料，薄薄的一张纸，他的名字后边写着加密。
“战哥？”王一博擦着滴水的头发出来就看见肖战背对着他站在书架前，“看什么呢？”自己的声音刚刚落地，他擦头发的动作就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肖战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王一博。王一博看着他手里的档案袋，只觉得心里一块石头重重的砸了下来。
“战哥，我……”王一博哑着嗓子费劲的开口，“……”
他不知道说什么，他不想说你听我解释，因为他看到的就是事实，没有什么可解释的。
“抱歉啊王一博。”肖战轻声道，“我不是故意翻你东西的，我就是想找画册。未经允许擅自，打开你的文件，我道歉。”
“战哥！”王一博被他这句话扎的难受，上前伸手想要拉住他。
肖战猛地往后倒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触碰，王一博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固执的拽住了肖战。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肖战，他一把推开王一博，两个人推搡之间重重的撞到了门板上。
“你冷静点。”王一博压着肖战低吼。肖战眼底渐渐漫上血丝，眼神冷漠的看着他，王一博一下子被那个眼神烫到。力道一松就被他推了一把，王一博没站稳一下直接摔倒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肖战动作迅捷的把他按在身下，狠狠的揪着他的衣领，声音里带着椎心的难过：“你查我！”
“肖战！”
“王一博，你tm查我！”肖战像是被激怒的兽，嘶哑着道，“有什么你不能自己问我的，用得着你这么费尽心思的查我！我是你的犯人吗？我是吗？！”
王一博被摁在地上，看着肖战的那副把自己当成敌人的狠意，挤压在心底的恐慌和不满也爆发了出来，他抵着肖战的腹部翻转一下把他摁在地上大声道：“我问你，你让我问你。你自己说，我问过你没有，你给我的回答是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会用这样的方法？”王一博冷着脸道，“我tm愿意查你吗？我现在问你，肖战，我们是不是认识！”
肖战死死的看着王一博咬着嘴唇不肯出声。
“我tm问你呢！”王一博一拳捶在地上低吼，“我们认识，很多年前就认识，我记不得了，但是你记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问你呢，你说说话，说话！”
隔音甚好的屋子里，王一博嘶吼的声音回荡在肖战耳边，肖战咬着牙粗重的喘息着不肯回答。王一博被他沉默的对抗失去理智，看着那张漂亮的脸上死犟的表情，他失智般的压了下去。
与其说这是一个wen，倒不如说是撕咬，柔软的唇瓣哪经得起这样的蹂躏，血腥味并没有让他停下来，反而刺激了桎梏在内心的兽，叫嚣着破坏和放肆。
生理性的疼痛刺激着肖战的感官，眼眶里滑落出温热的眼泪，他本意没有想哭的。王一博像是被按了暂停键，鼻息交缠之间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别扭的姿势僵在了那里。
王一博甚至都不敢抬头看看那张脸。肖战推开他站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服没有任何停顿的推开门就要离开。
王一博粗粝的声音传来：“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嘴唇已经被咬破了，肖战拿出一张纸巾在自己的唇上囫囵擦了几下，血腥味在喉头散开，“你没有对不起我。”他重复了一遍，推门离开。
王一博挫败的跪坐在地上，脸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膝盖之间，晶莹的泪水从眼眶滑落，打落在地毯上，瞬间被厚重的羊毛掩掉，悄无声息。
你不必手持利刃，我便遍体鳞伤。
明明他们那么爱对方，却又让对方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