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儿子初中都没考上,我们就知道她儿子学习成绩不行了,还是红星厉害,不声不响就考上了初中,现在又跳了级。”
其他人听见宁红星已经考过,还跳了一级,纷纷开口夸奖。
他们整个大队上初中的都没几个,像宁红星这样跳级的,更是从来都没有过,一时间大家对红星的认识又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觉得红星还真有可能像孙芝说的那样,将来考上高中,考上大学,那他们大队就要出第一个大学生了。
想想自家孩子,一个个的都很是羡慕孙芝,也不知道人家孩子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自己家的孩子,脑袋就像浆糊一样呢。
“什么文曲星下凡呀,那都是封建迷信,红星能考过,一方面是他比较勤奋,另一方面也要感谢思远的辅导,要不是他,红星可不一定能考上。”孙芝笑着如实说道。
“那思远只是辅导,就能让红星跳一级,那他自己学习得有多好呀,大城市来的果然不一样。”
“就是,看来思远更能考上大学了。”
听说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唐思远的功劳,众人又纷纷议论了起来,有人甚至动了让思远帮他们孩子辅导的心思。
不过现在已经开学了,而且就唐思远那性子,怎么可能会帮他们孩子复习,起心思的最后也只能失望而归,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等宁丽芳听到大家的议论,觉得自己儿子还真是会给她丢脸,恨不得打他一顿出气。
她更气的却是孙芝,埋怨她为什么要送儿子去上学,考上了就考上了,还回来显摆什么,把自己儿子踩在脚底下,难道她儿子就能高人一等不成?
可她却不想想,当初两人上小学的时候,她是如何贬低红星,吹捧自己儿子的,那时候她怎么没想想自己的做法,会不会给别人造成伤害。
孙芝顶多算是实话实说,而她却为了自己的脸面,啥假话都敢往外说。
“红瑶,要不要去挖野菜?”
宁红瑶刚到家不久,宁艳秋就背着背篓过来了。
“行啊,正好家里没有野菜了,我还准备去找你呢。”
“红瑶,你知道吗,今天玉环她家可是丢大人了。”
两人刚走出大门,宁艳秋就迫不及待的向宁红瑶八卦。
“咋回事啊?丢啥人?”
“年前的时候她家不是收了一屋子的麦秆吗,眼看着第二次卖帽子的时间要到了,大伙见她家做不完了,就想着和她家买一些麦秆,或者是她家出点东西,帮她家做,可他们不愿意,就只自己在家做,还想着过完年再接着卖呢,今天他们拉了一车子帽子跑去县里卖,可现在收的价钱非常非常的低,年前最好的能卖一块钱,现在最好的也就能卖一两毛钱,她家卖的帽子钱,还不够收麦秆的钱呢,一家子都快气死了,她家邻居还听见她家吵架了呢。”
“要我说,就是活该,当初你都说了,过完年供销社就不收了,他们还做,还说什么自己家有门路,不用你也照样卖,现在傻眼了吧!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就该让他们使劲的赔钱。”
“大队里的人都说宁玉环他爹不听别人的意见,以为自己才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谁都看不上,还说不能让他当上大队长,不然的话,以后大队就他自己说了算,错了也要把大家往偏路上带,大家就等着过苦日子吧。”
本来宁玉环家的那点事,是没几个人知道的,别人也没有那个兴趣传播别人的不幸,可谁让当初做草帽的时候,她家耽误了不少人家挣钱呢,这些人净盯着宁玉环家了,她家一出事,他们立马帮着宣扬的全大队都知道了。
平时还时不时的就要坏一下她家的名声,生怕她爹真的当上大队长,给他们穿小鞋,毕竟他们当初可是找上门要他们赔钱的。”
宁艳秋也不用宁红瑶回答,叽里咕噜说了
一大堆。
“你爷因为举报的事,想继续当大队长是不太可能了,本来最有希望的是玉环她爹,可现在他名声也不好,到时候谁当这个大队长呢?我娘说了,大队长关系着整个大队所有人的肚子,要是找个不好的,大家都要跟着挨饿。”宁艳秋八卦完,很是担忧的说。
“我看你爹挺好的,到时候干脆让你爹也参加选大队长好了。”
宁红瑶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可经过她再三的注意和筛选,都没发现太合适的人选,相比较来说,还是宁进升比较合适,他有当大队干部的经验,人也正派,不说能带领大家致富,最起码不会把大家往歪路上带。
“我也说让我爹去选大队长,可我爹他不愿意,说他就会记账,算账,不会管人。”
“而且大队长担的责任太大了,大队里出了啥事,都是大队长的过错,我娘也不想让我爹那么操心,那么忙,觉得当个会计就不错了。”
她爹现在当个会计就整天忙得不行,要是当了大队长,那岂不是更忙。
另外整个大队也就他爹的学问最好,最有经验,最适合当会计,他爹要是当了大队长,他们大队的会计就难找了。
“那就只能矮子里面拔高个,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们家不靠地里挣的那点工分生活,无论谁当大队长,对她家的影响都不是特别的大,顶多将来别人用自己混的种子得了政绩,她有些心里不舒服罢了。
“对了,我咋听说你表哥看上红文了。”
“对呀,他年前就看上了,当时还想让我娘帮着说亲,可那时候做草帽太忙了,还马上要过年了,我娘就没来。前几天我娘才去说亲,不过红文她娘没有同意。”对自己的好朋友,宁艳秋没啥可隐瞒的,如实说道。
“你表哥人怎么样?红文怎么也算是咱们的朋友,你可不能坑她。”
作为朋友,宁红瑶还是希望红文能嫁个好人家,以后能过的轻松点,毕竟她前些年过的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