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婆和宇文天邪有些诧异。
什么样的新人还能让罗老头上心？
旁人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小妖婆两个还是清楚的。
“姜娆宴请的人基本都在七重天和八重天上，我们来时也没见谁偷偷下到了三重天，罗老头，那两个新人什么模样？”
“记不清。”
罗老头撇嘴道：“所以老头我才说他们来历不简单，居然能让我都记不住他们的面容。”
小妖婆和宇文天邪面面相觑。
“身高性别呢，你总该记得吧？”
“一男一女，瞧着还挺年轻的，就记得这些。”
罗老头说着，眼咕噜一转，多了几分狡黠：“不过他俩的面具上都有一朵凌霄花，你们进去只管找有凌霄花的面具便行了。”
“还是你奸诈啊！”宇文天邪忍不住道。
黑市里有个不成文的约定，凡面带凌霄花面具的那都是新人。
新人在黑市……
那可就呵呵了。
简直就是标记上了记号的肥羊啊！
一般来说第一次进黑市的，没几个不吃点亏，上点当，只有第二次进了黑市，那面具上的凌霄花才会自动消失。
小妖婆嘀咕着，“又是一男一女，怎就这么巧呢。”
宇文天邪看了她一眼，“该不会……”
两人显然是想到一处去了。
小妖婆赶紧把那肖像画拿出来，递给罗老头。
“罗大爷，你再想想，那两人是不是这模样？”
罗老头接过图一看，忍不住皱眉眯眼，表情一言难尽。
“这什么玩意？北荒州的金翅大鹏家的鸟和媚族的小狐狸精跑出来了吗？”
小妖婆闻言，将画卷拿了过来。
她估摸着，这鬼斧神工般的画也没几个人能看得懂。
就算是那两族的妖精，想来也不会长这般丑才是。
“话说最近黑市可还有千岁龙胆草在流通？”
“这个老头我倒是不清楚，姑姑那妮子或许清楚点。”罗老头说着撇了撇嘴，眯眼道：
“这千岁龙胆草转来转去都要回到黑市，我也不晓得哪些货是干净的。”
小妖婆摇了摇头：
“罢了，我们先去黑市，顺道见见坊主。”
罗老头摆了摆手，便又懒洋洋的回位置上歇着了。
黑市聚四方来客，凡有所求，无不拥有。
但这黑市也是近几年才忽然出现，无人知道黑市的真身是什么，其背后的坊主更是神秘非凡。
旁人不知道，但小妖婆和宇文天邪却是再清楚不过。
可以说，这几年，姜姬命人寻来的千岁龙胆草几乎都进了黑市。
而黑市本身也在搜罗此物，但是为了不引人注意，黑市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往外抛售。
不过大部分还是被姜姬给收购，然后再暗中倒腾，又回到黑市的兜兜里。
这一路数，就和洗钱差不多。
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现在无声岭的龙胆草被人一锅端了，可以排除，那人绝对不是姬氏的。
但是不是风氏的人，也不好判断。
落在对方手中的龙胆草，最大可能就是从新流入黑市。
小妖婆和宇文天邪也是进来撞运气，只要那人敢将龙胆草放入黑市流通，他们就不怕找不着人！
谁让……
黑市与他们本就是一伙的呢！
……
迟柔柔和御晞在黑市里溜达了没多久，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娘啊，你我仿佛这黑夜中最耀眼的崽啊。”
御晞感慨道。
戴上了面具，他也不好吃东西，这会儿无聊的只能咂摸嘴。
迟柔柔也哼哼了一声，“是有点醒目，莫不是你这人间油物味儿太重？”
“我看没准是你身上毒气熏人呢……”
御晞翻了个白眼。
他们自从进了真正的黑市之后，一路就被人打量着，仿佛看稀奇一般。
那眼神中的戏谑和不怀好意，简直不堪说。
“好像是有些不对劲。”
迟柔柔看向御晞脸上的面具，先前她并没有仔细观察，这会儿却在他的面具一侧看到了一朵徽记。
那徽记，像是一朵凌霄花。
凌霄……
怎么偏偏是凌霄花呢？
这个疑惑一闪而过，迟柔柔问道：“我戴的面具上，是否也有一朵花？”
御晞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咱俩的面具有问题？”
“不清楚，但有此可能。”
迟柔柔小声道：“你看周围其他人的面具，都是黑白两色，没什么图腾徽记，唯独咱俩这面具上有两朵花。”
脸上开花，能不被人注意吗？
这两朵凌霄花，一定有什么寓意。
迟柔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
不知是谁小声嗤笑着：“好久没见到新人进这黑市了……”
“最好是两头肥羊……”
“就是不知道，这第一刀会是谁先下手呢？”
这些声音落于耳中，迟柔柔心下了然。
呵……
原来面具上这两朵花的作用在此啊。
御晞显然也听到了那些声音，禁不住笑眯了眼。
“哎呀，看来接下来要有好戏看了。”
他笑嘻嘻的说着。
迟柔柔依旧淡定，“先干正事儿。”
两人才往前走了没几步，便有人凑过来拦路了。
迟柔柔瞅着对方背后那金灿灿的翅膀，面具后的眉梢微挑眉。
来人身形高挑，比迟柔柔还高半个头。
开口时声音有些故作低沉，但听得出来，年纪应该不大。
“二位是第一次来黑市吧？是想卖东西还是买东西啊？”
迟柔柔没急着回答，而是盯着他的翅膀看了会儿。
“你的鸡翅挺好看的，打哪儿买的，我也想买一双。”
这话一出来，直接令对方破功。
那气急败坏的少年音就出来了。
“你才鸡翅呢！你全家就鸡翅！看不出来这是金翅大鹏的翅膀吗！你这女人是从乡下来的吗？！”
迟柔柔噗哧一笑，慢哼哼的回答道：
“嗯，是啊，刚从村里出来。”
鸡翅少年听到她这话，炸开的羽毛竟又收了回去。
“原来真是乡巴佬？好嘛，那小爷就不和你计较你的愚昧无知了。”
这口吻，没由来让迟柔柔想起了自家的二狗子。
讨打劲儿也真相似。
她眼中一闪而过思念之色，很快就掩饰了下去，恢复平静。
那鸡翅少年却凑了过来，小声道：
“看你们是乡巴佬，初来乍到的份上，小爷提醒你们，周围可都是狼，等着宰你们这两头羊呢！”
“真是……你们是不是得罪黑市看门的那些个家伙了，不然怎么特意把新人的面具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