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我!
这两个字就悬在嘴边,眼看就要挣脱束缚冲出口。
哐的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
御渊和迟柔柔齐齐回头。
就见迟玉楼一身落汤鸡的造型冲了进来,张嘴就是吼:“御败类,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呕……”
这吼声的气势还没来得及登顶,迟二狗歪头吐出一滩水。
紧跟着鼻子里也往外喷水。
喷着喷着还喷出一根水草来……
在看他那俊脸,在池子里都快泡涨了。
御渊一挑眉,俨然忘记了这个被他丢下池塘养鱼的存在。
迟玉楼看清对面两人那奸情造型,更是怒从中起。
“御败类,放开我二姐,有本事你冲我来!”
御二爷一看自己此刻与迟柔柔的的造型。
心道本君冲你来个屁!
迟柔柔扭头噗哧一声笑,戏谑的看着他。
“以后再和你算账!”御渊凶神恶煞的对她说道,起身下床,大步朝迟二狗走过去。
俊脸上一片高深莫测。
他上下看了二狗两眼,只觉这狗子无可救药了。
这脑子已经被吃肉肉给玩残了。
“你看什么看!别以为小爷不知道你是个断袖!”
“呸!你以为强迫迟柔柔帮你,小爷就会多看你两眼吗?!”
“姬玉衍我都瞧不上,凭什么瞧上你这败类!”
迟玉楼一边吐水一边开喷。
御渊眸子微眯,下意识摸向腰侧,这才想起今儿没把沉乌剑带上。
不过,这倒也无妨。
“上次的赌约依旧有效,出去,本君陪你重新打一架。”
迟玉楼眸光一亮:“这回你要是输了,你可就是小爷的了!”
御渊眉头皱紧,这什么虎狼之词?
“呸!你的血就是小爷的了!”
御渊嗤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成,你要是能赢,本君这人这血,都归你……”
迟玉楼猛打了个哆嗦,呸了一声:“谁要你身子!我可是正经爷们,不好那一口!”
“噗……哈哈哈嗝~”
迟柔柔实在是憋不住了,在榻上笑的是来回打滚。
迟玉楼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没等他开口询问。
御渊就一把抓住他命运的后脖颈。
语气森然:“看什么看?走吧,今夜本君陪你玩个尽兴!”
迟玉楼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靠,这败类的眼神好可怕的样子!
……
镇国公府里施展不开。
御渊带着迟玉楼摸黑爬墙,两人一路到了城东近郊。
迟玉楼有些诧异,“你这败类轻功不错啊,居然能追上小爷的脚力!”
他现在可是黄眼毛僵,这速度岂是寻常人能比的!
上次在天佛寺他见识过御渊出手,知道他武功卓绝,但毕竟没真正交手过。
二狗子对自身的实力一直处在膨胀状态!
除了迟柔柔,现在他还真没怕过谁!
御渊没搭理他,俊脸上蒙着寒霜,懒洋洋的走到一边的树上掰下一根树枝。
踩去分枝,一根打狗棒就出炉了。
他这一夜肚子里也憋着一团火气,正好需要发泄发泄。
刚刚他话都要脱口而出了,却被这傻狗子冲进来捣乱。
这狗子……
真是不打不行啊!
御渊眯着眼,杵着打狗棒,笑睨着他:
“本君心情不好,这下手怕是会重一点,打哭了你,可不许回去给你姐姐告状。”
“呸!”迟玉楼狞笑道:“今夜小爷就要让你晓得什么叫残忍!”
他声音落下的刹那,瞳孔变黄,冒出尖牙如疾风一般朝御渊冲去。
御渊就站在原地,连姿态都没变一下。
仿佛是被惊住了一般。
迟玉楼眼中闪过一抹讥诮。
可得意之色还没持续多久。
御渊忽然抬脚一踢打狗棒的末端,那棒子就像杠杆一样翘了起来,唰的从下方弹射而起,直接撞击到迟玉楼的下巴处。
“啊——”
二狗子一声惨叫。
脸色当时就变了。
这棒子上的力气怎会那么大!
迟玉楼下意识疾退,而他那一脚刚蹬地,眼一眨的瞬间,一张斯文俊美的面孔就出现在近前。
月光照耀下,这张脸上蒙着银霜。
显得异常诡魅。
迟玉楼的瞳孔骤然放大。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的速度怎会这么快?!
御渊幽然勾起了唇,手里的打狗棒扬了起来。
“小心头!”
迟玉楼连忙抱头。
刷的一棒子打他腿上。
“啊!”
“接下来打腿。”
他赶紧抱住腿,那大棒子嘭的一下直接打他脸上。
月光下,人间惨剧正在上演。
男人一身黑袍,优雅动人,手中长棒如臂指挥,脚下如闲庭散步,打的二狗子是节节败退,哇哇乱叫。
半晌过后。
御二爷叹了口气,看着手中这根已被打成笤帚的棒子,直接丢在地上。
似笑非笑的睨向边上那个嚎啕大哭的少年身上。
“谁先前说不会哭鼻子的?”
迟玉楼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
天可怜见,他就是个刚满十六不久的孩子啊!
瞅瞅他这会儿撒样子?
满头青包,嘴都被打歪了。
便是迟柔柔站在他跟前,估计都认不出他是谁家狗子来。
御二爷下手是真的狠!
“你把小爷打成这样,还不许小爷哭?!你是不是人!”
迟玉楼厉声谴责道,看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
“你肯定不是人!正常人哪有你这本事!”
“你丫就是扮猪吃老虎,迟柔柔也不晓得你这身本事吧!”
没和他交手之前,迟玉楼仅以为他只是武艺高强的寻常人而已。
但这一动手,他立马知道有鬼!
御渊武功高强是一码事,可他的速度和力量,那是正常人能有的吗?
迟玉楼刚刚可是把老命都拼上了,还是被他打成狗。
御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本君不早就告诉过你么,本君是怪物中的败类啊。”
迟玉楼倒是知道他身患血症的这件事,但看他的眼神中还是带着怀疑。
这个御败类扮猪吃老虎,吃的可以啊!
这身上藏着的秘密简直不要太多……
迟玉楼抿了抿唇,神色变幻不定。
“御败类,你说说呗,你这身本事究竟是怎么来的?”
御渊斜睨着他,“告诉你?凭什么?”
“你和迟柔柔不是姐妹吗?!我是她弟弟,不就是你弟弟!你告诉我怎么了!”
迟玉楼不怎么有底气的吼道。
御渊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幽然看了他一会儿:
“那又如何?你又不是本君亲弟弟。”
迟玉楼一撇嘴,捂着脸一阵磨牙:“难怪迟柔柔说你小气吧啦!”
御渊却是不恼,眼中飞逝过一抹异色,话锋一转。
“不过,倒是有个法子能让你成为本君的亲弟弟。”
在好处面前,迟二狗立马低头,“什么法子?!”
御渊偏头笑睨着他:“咱们先前的赌约是什么?”
赌约?迟玉楼揉着腮帮子回忆起来。
揉着揉着……就呆住了,抬头诧异的看向他:“姐……姐夫?”
他之前和御渊打赌,要是他输了,就把迟柔柔卖给御渊,然后管御渊叫姐夫!
御二爷笑容甚是灿烂,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