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1 / 1)

紧闭的眼,微颤的睫毛,纠结的眉心。伤患的疼痛与内心的焦急缠绕起来,让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烈火焚烧着一样,又烫又热。

“啊……啊……”他痛苦地纠紧胸前汗湿的衬衣,张大了口喘息着。

阿得啊,阿得啊,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自己的敌人。

“啊……”夏轻尘痛得痉挛起来。他弯曲地缩成一团,瘦瘦的身子在黑夜的阴影里显得格外脆弱。

渐渐地,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靠近榻边,慢慢将他的轮廓罩住。

一只滚烫的大手,伸向了他的后背……

粗重的喘息在营地帐篷的阴影里低鸣。阿得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胸膛沾着汗水,在微弱的光线中起伏反射出优美的蜜色。精壮的手臂扶过单薄的肩,慢慢搂进怀里。

“啊……”

“轻尘,好些了吗?”

“嗯……”

阿得深深地叹息一声,一手捂着他淤紫的胸口抚揉着,一手握着住他的手放到自己嘴边亲吻着:

“烈炎掌之伤只有我能解。轻尘……我对不起你……”

“阿得”夏轻尘抬起头来,幽暗的眼中是深刻的痛楚。他抬起手抚摸着阿得胸前渗出血迹的绷带,难过地把脸埋进他怀里“怎么会是这样……我不想和你打仗,你为什么要做西苗的将军……”

“轻尘……”

“阿得,我想你……我不想和你打仗……”

“轻尘,我也想你……”阿得痛彻心扉地将那张脸捧在手心,俯下身去一下又一下地吻着“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恨不得能早一日打过落魂口,然后去接你……没想到……”

“没想到我就是中州侯,没想到我就是你们口中那个以色侍君的小白脸!”夏轻尘一把推开他“你这么看不起我,何必跑来为我疗伤!”

阿得看着他,错愕的眼中渐渐燃起火焰,他低吼一声,像豹子一样扑上去,一把压住夏轻尘,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你是我的人……”

“阿得……啊……”夏轻尘倒在榻上,抑郁的感情被紧张的气氛和火热的攻势激发,他痛苦而无助地紧紧搂着阿得,辗转纠缠“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跟我走……”阿得坚定地说。

“什么?”

“跟我走”阿得停下动作看着他的脸“我们一起离开。”

“去哪儿?”

“离开战场,离开皇朝和西苗,我们去北域,或是去漠海。我会一生一世地守护你,我们就像从前一样生活……”

“可是……我不能走……”夏轻尘茫然地说。

“轻尘,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阿得俯身在他肩窝上舔着“我对你下不了手,我也没法向族人交代,我只能带你走……”

“可我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这是唯一的机会……”阿得含住他的口,深深地吮吻。

“唔……嗯……不行……”

“跟我走——”阿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像是要把他咬坏了一样,疯狂地啃着他的身体。

“啊……啊……”夏轻尘捂着自己的嘴,生怕呻吟声引来门外守卫,□却在阿得热烈的抚摸下渐渐挺立。

“轻尘,跟我走……我们今后每日每夜地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啊……可我……”夏轻尘脑中忽然闪过皌连景袤的脸,他走了,这一切该怎么办……

“轻尘,我和皇朝之主你只能选择一个,我能带着你远走高飞,可他永远给不了你自由……”

“自由……”夏轻尘心一动,往日的麦田映入脑海,他与阿得朝夕相处的日子一幕幕浮现。

“轻尘,还记得咱们同睡一条炕,一同驱车去赶集吗?”阿得在他耳边温暖地说“这次走了,我会比从前更疼爱你,不让你受一点儿苦,轻尘,跟我走吧……”

“阿得啊……”夏轻尘死死搂住阿得,自己不动,也不让他走“我不能走,我不能走啊……”

他肩上的责任,怎么能这样随意就丢下呀。他怎么能这样一声不响地丢下阿袤……

“轻尘,今夜是唯一的机会,不带走你,我会后悔。”阿得托住他的头,深吻着他的嘴,抚摸着他的后背让他迷醉。忽然,他伸出手去,在夏轻尘的腰上用力一点。

“啊!”夏轻尘轻呼一声,腰间顿时一麻。阿得二话不说,一把将他扛在肩上。

“阿得,你干什么?”夏轻尘小声地惊叫道。

“带你走。”阿得一把扯过衣衫裹在夏轻尘身上,扛着他万分警戒地看了看大帐周围的动静,见四下无人,快速闪身出去。夏轻尘又惊又急,无奈身下的是阿得,若出声,必定是陷对方于危境。

红月当空,阿得背着夏轻尘,快速疾行于营地帐篷之间,身形矫健而敏捷,沉着避开巡逻士兵,朝营地栅门走去。眼见出口就在前方,阿得脚步急奔,欲一举冲出营地。殊不料,身后一声轻啸,火矢破空而来,眨眼不及提防之速,径直射向背上夏轻尘。阿得一把将夏轻尘揽到身前,用背挡住一箭。

“嗯!”一声闷哼,不及拔箭,眼前忽然银芒一闪,十余枚金针挥眼而来。阿得仰身急闪,面前人影急速蹿过,将夏轻尘一举卷走,身周众多松明火把亮起,顿时将阿得团团包围。

“哈哈,果然不出阮大人所料哈……”张之敏摇着扇子,替怀里瘫软的夏轻尘扇着扇子“赫炎苍弘,战场上就有人瞅着你看侯爷的眼神不对。你还真不怕死,自己送上门来了——你也不瞧瞧,营地里这么多人,怎么就光侯爷的帐外没有守卫呢?”

赫炎苍弘一愣,自己当真是关心则乱,竟连如此明显的圈套也没有看出来:

“今天谁也休想挡住赫炎的去路。”

“痴人说梦!”阮洵一声令下,营地守军蜂拥杀上,团团围杀赫炎苍弘。

“不要……”夏轻尘欲冲出阻止,无奈腰间穴道被制,全身瘫软。张之敏也不替他解穴,径直将他交给身后侍卫。

赫炎苍弘以一敌百,虽然后肩中箭,依旧不改勇战之姿。转身回掌,是不动如山的强势。阮洵眼见戍军不敌,大喝一声,抄起判官笔,快攻而上。判官笔如疾风穿林,利刃之气罩住赫炎全身。

赫炎苍弘原本不将阮洵放在眼里,但此刻夏轻尘被从身边夺走,心焦之下唯恐他被带离,于是手上不留余地,发掌便是杀招。只见他反掌一运致阳罡气,身周空气瞬间增温,虹火气焰,铺天盖地朝阮洵拍去。

同一瞬间,阮洵提气护体,硬接赫炎苍弘一掌。猛然一掌打下,阮洵当场口吐朱红。不料此时,他一把反扣赫炎手臂,拖住对手一瞬间。

“就是等你这招了。”张之敏看准时机,手中折扇抛出。白纸扇面翻腾而起,指一拨,扇面飞旋初升弦月,霜冻长河之招直克赫炎之掌。

“喝——”动作瞬间受阻,赫炎苍弘不及回收,冰冷寒气已至身边。只见他身不动,另一手缓缓抬起,掌一翻,尽纳扇气,正正接住张之敏一击。顿时只觉一股冻气透脉而来。

“嗯?”

“冰火相克,你死定了!”张之敏眼一凛,冰寒掌功再运,欲一举重创赫炎。

这时只听赫炎一声冷笑,一掌反握张之敏,逆行筋脉,竟将掌气全数吸纳体内,按在阮洵身上的掌轰然一运,巨大掌劲精致将阮洵震飞。

“啊!冰火双生”张之敏当下一惊“你练的……双修双生的内功……”

“然也!”赫炎苍弘回手一拍,正正打在张之敏胸口。

张之敏重重摔在地上,睁着大眼眨巴两下:

“呃,打不过……”张之敏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当场昏聩。

前日逆行筋脉的内伤未愈,冰火双生之招反噬功体,赫炎苍弘回气不足,鲜血同时涌出双唇。然而他强提内力,双足急奔,打开面前士兵,追上被侍卫扶走的,一把向他抓去:

“跟我走!”

就在此时,一条矫健的身影从天而降。银芒划破夜色,铁光飞扫,在赫炎面前开出一片灿烂剑花。赫炎苍弘退身急避,只见绯红的月华下,一名战将身披白银战铠,仗剑而立,伸手一扯鲜花斗篷遮在夏轻尘身前:

“萧允在此,任何人不准伤害侯爷。”

“萧允?”赫炎眯起了双眼。

“萧少将!是援军,是援军啊!”刘清河高呼起来“朝廷的援军到了,众人随我杀上,一举歼敌啊——”

闻听援军到来,皇朝守军士气大振。刀枪轮番齐上,围攻赫炎苍弘。

“萧允,杀了他,他要对轻尘动手。”阮洵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声叫道。

“啊,可恶啊——”初听此话,萧允怒上眉山,对着赫炎掌剑合攻而去。

赫炎苍弘分心回神,单掌与他拆招,无奈受创在前,又逢众军夹攻,纵有神力,依旧寡不敌众,酣战中,频频见血。

此时萧允看准一丝破绽,剑锋一沉,朝他刺下。

“不要——”夏轻尘大喊一声,萧允一时错愕,剑尖瞬间迟疑。

就听兜头一声沉喝,一名身形硕大的莽汉跃入战团,手中血刺蛮挥,扫出一条血路,卷起赫炎苍弘快速撤离。

“放箭!别让他们跑了!”刘清河站在高处指挥着。

“不要,别杀他。”夏轻尘推开左右侍卫欲冲上拦阻,不料双脚麻痹,刚一迈步便向前一跌。

“大人……”萧允一步冲上,将他托在怀里“萧允扶大人回去……”

“放开,你放开我……”

“大人,大人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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