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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曾新瑶双手法诀变幻,在紫苏抓着陆临风肩膀,于刑国公主主仆二人挥剑斩下的瞬间,险之又险地救了陆临风之时,刑国公主主仆二人身上,非常突兀且令人不可思议的,竟各自被贴上了一张定身符。
深坑上青衣修士瞳孔骤缩,黛姝抚着小白的手也猛地一滞。刚才陈瑜和紫苏太惊艳,他们被吸引了目光而忽略了曾新瑶,如今在刑国公主主仆的吸引下,他们才真正开始重视了曾新瑶和她的术法。
二人都是筑基修士,尽管在如意宗他们的修为境界被压制地很严重,但深坑才数丈方圆,他们甚至无须散开神识,只是功聚双目凭着经验,就可以确定,曾新瑶将灵符贴在刑国公主主仆身上时,所动用的修为之力微乎其微。
他们是筑基修士,以他们的境界发现这一点之后也大为震惊。因为不论术法还是战技,威力越大则耗损的修为就越多,修仙界甚至出现过很多,只施展一道术法而耗尽全部修为的事例。曾新瑶一出手就禁锢两个修士,其中黑衣老者还是高她一阶的凝气十层修士,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只要有足够的灵符,曾新瑶几乎可以无视修为的损耗。只要配合着高明的身法,她可以越阶斩杀无数修士,甚至直到她的灵符耗尽。
没错是灵符耗尽,而不是修为耗尽。以青衣修士和黛姝判断,不论曾新瑶有多少灵符,在全部耗尽之后,她仍然有足够的修为以应对接下来的一场斗法!
也就是说,曾新瑶一人可抵十个、百个境界比她更高的修士,而且最终可以活命者,很有可能还是她!
再看刑国公主和黑衣老者,他们一个凝气九层境界,一个凝气十层。当他们胸前被贴了定身符之时,各自保持着刚才一剑向陆临风斩下的动作,身形却在也难动分毫。
修士对自己的身体有着绝对的掌控,等闲即便中毒,只要不是太复杂的剧毒,修士也可以很轻易地调动修为将剧毒炼化。
曾新瑶的定身符贴地太放肆,她竟然明目张胆的,就贴在刑国公主主仆二人的胸口,而不是背后的三角盲区。二人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贴于胸前的定身符,而且他们相信只须随意抬手,这张令他们魂飞天外的灵符,就可以轻易被他们揭下。
想法是好的,他们也非常努力的想要随意的抬手将这张灵符揭下。但他们心中酸楚口中苦涩地发现,任他们如何努力也无法随意!
世间每一座阵法都是由符纹组成,而每一道灵符,就是一道小型阵法。区别只在于阵法过于笨重而威力强大,灵符的威力远逊阵法,但挟带方便。
凝气境界的修士,即便没有依着功法刻意催动,其修为每时每刻都在经脉里奔涌不息。天地灵气即便没有刻意吐纳,同样的每时每刻,都在通过皮肤渗入修士体内。
然而当定身符贴于刑国公主主仆身上的瞬间,他们似立刻被迫与整个世界失去了联系,如意宗浓郁的灵气立刻避开了他们。最主要的是,有定身符禁锢,他们经脉里时刻都在奔涌的修为,也在这一刻似被放下了水闸一般,任他们如何努力,竟再也无法调动丝毫!
其实身为修士,人人都知道定身符有一定的时间限制,特别是曾新瑶以凝气九层修为能施展的灵符等级并不高,遇上黑衣老者这种凝气十层修士,定身符能禁锢他的时间只会更短。
这是黑衣老者最后的希望,他希望自己能扛过这短暂的禁锢然后立刻逃走,并且在以后的日子里找个地方好生躲藏,直到如意宗关闭自己被传送出去。至于刑国公主,他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可他有这个时间吗?
曾新瑶的师父是以符道见长的秦长老,她在宗门考核之时凭着精湛的符道造诣,和紫苏一样经常能取得九连胜的佳绩。进了如意宗之后,与紫苏一路走来更是斗法经验异常丰富,在祭出定身符的瞬间,她立刻就祭出了爆破符!
紧跟着定身符的,当他和刑国公主身上各自贴了七、八张爆破符的时候,黑衣老者心中立刻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等不到定身符失效了,他知道自己主仆二人,终是要死在这里了。
“爆”!曾新瑶斗法经验异常丰富,因为除了宗门栲核以及进入如意宗这一路的无数斗法之外,她还有过原阳战场的经历。在定身符禁個了刑国公主主仆之时,在爆破符在他们身上贴满之时,曾新瑶非常果断的将催动了爆破符。
而此时,紫苏救了陆临风退出数丈之外,他们的双脚才刚刚落地;此时,也正是陆临风呼救,陈瑜全力催动追云靴正在作势想要赶来;此时,两个受了伤的凝气十层修士,失去了三个同伴正全力戒备陈瑜之时。
爆破符的轰鸣,带着无数血肉混着泥沙再次充斥了整个深坑。
“紫苏姑娘又救了我一命,多谢紫苏姑娘!”陆临风惊魂未定,然而只是瞬间就喜上眉梢,自三天前目睹了那奇怪天象之后,第一次欣喜异常的,在紫苏和曾新瑶施术驱散坑中灰尘时向紫苏道谢。
“道友是要走了吗?”灰尘还未散去,黛姝隔着深坑向青衣修士问道。她的问话,也令坑中两个受伤的凝气十层修士心中一动,他们刚才还想借坑中沙尘向陈瑜突然下手。
“怎么,道友是想现在就和我一争高下吗?”青衣修士看着黛姝,道:“我这一方剩下的两人,连那个紫阳宗的小子都应付不来,我输了这一局不走何待?”
“道友要走在下当然不会拦着,只是我还不知道友如何称呼?”黛姝道。三天前目睹了奇异天象,她们心神深受触动,连赶路的速度都慢了下来。还好玉简地图里代表韦灵儿的红色光点仍然闪亮,或许她也知道在月芽湖会有一场大战,因此在原地等着与陈瑜一行会合。
“在下郑维新,中洲荥阳郑氏族人。”青衣修士郑维新向黛姝一礼,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黛姝,至于在下师门则不便相告。”黛姝回了一礼,道:“郑兄既然出身荥阳郑氏,在下宗门也和魔宗誓不两立,如此你我何不同行,遇上魔门弟子也好有个照应?”
“道友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荥阳郑氏小门小户,还没有资格参与你们的正魔纷争。”青衣修士郑维新拒绝道:“况且在下此行,家主只吩咐了人皇令牌,还望姑娘见谅!”
说着向黛姝抱拳一礼转身就要离去。
此时坑中沙尘在紫苏和曾新瑶的驱赶下已经散去,郑维新和黛姝的对话也清晰地传入陈瑜和两个凝气十层修士的耳中。既然正主已经认输,他们当然没了继续斗法的必要。见郑维新正要离去,两个凝气十层修士向陈瑜抱拳一礼也要离去。
却见已经转身的郑维新突然又看向黛姝,道:“在下提醒道友一句,在今日之前,我们这一行作主的一直是刑国公主。而昨天晚上,一个隐藏的很好的身影向刑国公主传信:身怀人皇令牌消息的修士,将于今日路过此地。其中,同门结伴而行者最为可疑!”
“你说的身怀消息的人,不会是我们吧?”陈瑜立即敏感道:“刑国公主不会如此愚蠢,真以为我们有人皇令牌的消息吧?”
还没有离去的两个凝气十层修士,与陆临风、曾新瑶一起大惊。不为其他,只因在知道郑维新的修为境界之后,陈瑜竟还敢以质问的口气对他说话。
修仙界没有凡俗界的太多规距,但修仙界的规距比之凡俗界更加森严。比如在修仙界,师徒可以结为夫妻。然而同样的,只要对方修为高过自己,比如郑维新以筑基修为下令刑国公主一行与陈瑜等人斗法,那么他们再是不愿也不敢如凡俗界那样抗命。
陈瑜敢如此跟郑维新说话,也只有紫苏能够习以为常。她和陈瑜从小一起长大,知道陈瑜虽然性情温和,但骨子里有着莫名其妙的骄傲。陈瑜甚至会当着冷峻的屈突昧的面,说将来想取代他的位置。
“应该不是你们。”郑维新竟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然而他睁着似乎永远睁不开的小眼睛看陈瑜一眼,似想到了什么又看向紫苏和曾新瑶,突然有些失态地道:“你们三人,都是紫阳宗弟子?”
却是郑维新突然想到,不论陈瑜还是紫苏,亦或是刚才最惊艳的曾新瑶,在施展术法全力运转修为之时,他们外显的修为,都带着淡紫色光芒。
也难怪郑维新如今才恍然,实在是三人中只有陈瑜身着紫阳宗的制式服饰。紫苏因名中带紫且宗门带紫,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从小对紫色心有抗拒。和陈瑜一样,紫苏也有很多衣服,但所有衣服都是暗红色。
再说曾新瑶,她此时一身白底粉色花纹的武者装束,却是因为身为女子爱美的天性,令她认为宗门服饰千篇一律太过单调,因此外出时但凡有机会,她都会换上自己喜欢的衣服。比如和陈瑜等人会合以来,只有她会每天都换不同的衣服。
“是啊,我们都是紫阳宗弟子。”陈瑜看看紫苏和曾新瑶的衣服,颇有些无语地抬头看向郑维新,道:“难不成昨晚那人,强调了身怀人皇令牌消息者是紫阳宗弟子?”
见郑维新有些迟疑地轻轻点头,陈瑜当即大怒,跳脚道:“睁开你那小眼睛看看清楚,我们哪一点像是拥有人皇令牌的样子?”在郑维新脸上已经布满怒气中,陈瑜却似乎更怒,道:“我们此行只为采药,别说人皇令牌,便是天帝夜壶我们都不感兴趣!”
但郑维新仍然迟疑,如今已经非常靠近月芽湖,过了月芽湖直到如意宫山门前将是一片坦途同时也将一路血腥。对于志在人皇令牌的人来说,在此期间的任何消息,他们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就在郑维新迟疑之际,异变陡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