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萧慕寒开口，她说道：“老将军最不放心的就是孤身一人的她，你能与她一同祭奠，老将军也更放心，就算她有错，老将军也是会心疼的。”
她并不是大度，而是萧老将军是萧慕寒的父亲，沈卿卿于萧老将军有恩，她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不过是见一面而已，无关紧要。
她还不至于小气到跟沈卿卿老死不相往来，毕竟，见到自己的敌人生活悲凉，也是一种乐趣。
白璃烟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隐约觉得自己变得阴暗了。
“看看。”她把画好的容器给萧慕寒看，精致的瓷瓶不复平日里装药丸的小罐子，这个瓶身细长，瓶口还专门设计了活塞，可以在不用的时候密封起来。
萧慕寒着实惊讶了一番，这东西设计巧妙，表面上还有简单的花纹，着实比粗糙的小瓶子讨喜多了。
“如何？”她眉梢轻挑，“这是我正在筹备的新铺子要用的东西，你能找人帮我做出来吗？”
其他倒是不难，就是瓶口的活塞需要点心思。
萧慕寒点了点头，他手下的能工巧匠不少，这点东西还是能做出来的。
他把图纸折好放入怀中，“若是需要，尽管开口。”
看他豪气冲天，白璃烟双眸亮晶晶的，满是笑意，他是她的丈夫，她怎么会跟他客气，“放心，我不会跟你客气，改日铺子赚了，我给你备份大礼。”
萧慕寒笑得开怀，刮了刮她的鼻尖，“我等着你的厚礼。”
说罢，萧慕寒便起身出门去了。
……
萧老将军忌日。
白璃烟和萧慕寒一大早就换上一身素衣，她的头上也没带什么首饰，只用一根白玉簪固定发髻，便扶着萧慕寒的手，上了马车。
马车轱辘在地面上轧出沙沙的声响，是一地的树叶。
白璃烟掀开帘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里作用，她总觉得今日不同，或许是因为保家卫国的萧老将军的忌日，大街上都冷清了几分。
“萧慕寒，你觉不觉得，街上安静了许多。”
她放下帘子，挪动着身子挤到萧慕寒的身边。
萧慕寒缓缓睁开眼，对街上的安静毫不以为。当初父亲在南边边境大战夏国，以少胜多，最后只有十余人活着回来，个个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百姓们见到这惨烈的一面，都跟着落泪。
后来他父亲去世，百姓得知，自发到将军府外悼念，那场面，难见。
白璃烟听他缓缓道来，也不觉得奇怪，萧老将军深明大义，对皇上的怀疑毫不在乎，甚至一再为国征战，正因如此，才会落下病根，早早在病痛的折磨下过世。
她掀开帘子，看着过路的老人面色苍白，心中不由得为萧家人不值。
萧家世世代代为武将，为国出征，从未有过反心，如今的皇上却怀疑萧慕寒。不知萧家祖先在天之灵，看到这样的场面，会不会为他们感到悲戚。
马车很快出了城，来到一处山清水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