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湮板着脸挪开脸。
“胡言乱语什么。”
她一只手按在光滑湿漉漉的地板上，正要起身。
身下的少年却眸光轻转，直接揽着她的腰转了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然后带着少年一般蓬勃的热气与躁动吻了上来。
或许是周围的环境太朦胧太蒸腾了。
又或者是荷尔蒙与刺激感在作祟。
姬湮觉得自己被他诱惑了。
两人亲着亲着就滚在了一处。
直到姬湮摸到了他光滑的后背，才意识到这小混蛋是刚洗完澡一丝不挂的。
然后之前的一系列事件又回归了脑海。
她直接推开了他，将人重新扔进了还没将水放掉的浴缸里。
温热的水一瞬间没过颅顶，某虫上脑的玖兰彗立时便清醒过来。
一颗圆溜溜湿漉漉的脑袋浮现在了浴缸边缘。
荼色的发丝湿透了，颜色有些深，凌乱地坠着，还滴落着水珠。
少年白皙俊俏的脸蛋上满是水。
他扬着琥珀色的眼眸，冲着姬湮咧嘴一笑。
两颗小虎牙露了出来，两颗甜津津的酒窝好像藏着蜜糖。
“烟，你好甜，我呢？我的味道怎么样？”
他直白大胆地抒发着自己的感受，双眼好奇又期待地看着姬湮。
姬湮……姬湮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血族没有人类族群的伦理道德观念。
人类近亲不可通婚，但血族，却是血缘关系越近越好。
这样，才能生出血统高贵的纯种血族。
血族繁衍本就极难，很难有孕，所以纯种血族是越发稀少了。
所以如果玖兰烟和玖兰彗真的在一起，玖兰家族必定是喜闻乐见的。
但姬湮在人类世界呆久了，她觉得自己不可避免，还是有一些人类的观念的。
她有节操。
见姬湮不说话。
玖兰彗纳闷地歪了歪头，然后哗啦啦地站起了身。
眼前一片白花花的美好躯体。
少年笑着在她唇边亲了一下，然后又重新坐回了浴缸之中。
“烟，我甜不甜？”
看着少年仰着的脸上灿烂明亮的笑，以及亮晶晶的眼眸。
姬湮眼眸一深。
忽然就觉得——节操这东西，有时候也可以是没有的。
她捏住了玖兰彗的下巴，重新覆上去吻住了。
最后在他耳边含笑说道：“不甜，臭臭的。”
然后在他气急败坏的骂声中，躲开他要扑过来的身躯。
扬长而去。
……
姬湮重新洗了个澡，天慢慢亮了。
血族没有必要每天睡觉休息，姬湮披着睡袍站在自己卧室旁的大落地窗前。
熹微的晨光慢慢洒落下来。
今天，玖兰泽会帮薇拉和白玥一起离开这里。
会顺利吗？
姬湮觉得就凭该隐和白玥之间那莫名其妙的缘分牵扯。
就不可能顺利。
不过她的新能力倒是练习得很顺利，看着自己手背上一块被硬化，但是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改变的肌肤，姬湮轻笑了笑。
“咚咚咚！”
三声敲门响过以后，姬湮也没说同意，来人就直接推开了门。
探出了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玖兰彗洗得香喷喷的，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烟，你是要喝酒还是血？我都给你带过来了。”
虽然刚刚他们已极尽暧昧，但姬湮已经没了什么感觉。
血族感情极为淡漠，玖兰烟又是其中之最。
好像天生缺少情根一样，从来没有动过心，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只喜欢追求权势与力量。
玖兰彗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凑到了姬湮面前。
“你再闻闻，我还臭不臭了？”
姬湮皱眉，一巴掌推开他。
“你用了多少沐浴露和香水？”
玖兰彗嘻嘻一笑，一屁股在旁边的躺椅上躺下，慵懒地伸长了腿。
他直接端起了一杯鲜血放在唇边，“不多不多，也就三瓶沐浴露，五瓶香水。”
姬湮无语，“用这么多，浓香便成臭了。”
要不是皮糙肉厚，说不定皮都得脱下好几层了。
“你不喜欢啊，那真是可惜啦！”
玖兰彗将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端着杯子，琥珀般的眼眸盯着姬湮看。
“烟。”
姬湮不理他。
“烟！”
“……”
“烟！！”
姬湮无奈，“……怎么了？”
“如果我告诉你，刚刚在浴室里是我的初吻，你信吗？”
姬湮头都不抬，继续练习硬化能力，“不信。”
“为什么啊？！你怎么可以不信？！那真的是我的初吻！”
玖兰彗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血，十分认真。
姬湮侧眸看了他一眼，见他气咻咻的，不似作假。
顿时眉头微动，“真的？你的初吻？”
血族抱着人类吸血，和自己的血奴之间关系基本上都不会纯洁。
而玖兰彗是在自己的家里养过血奴的。
只是他孩子心性，经常喝一样的就容易腻味，养上五六个也觉得没意思。
总觉得拘束在家里就很无聊，很腻味。
玖兰烟替他做了不少善后工作，那就是消除这些人类曾经作为血奴的记忆。
消除人类记忆这样的能力，玖兰家族之内，也就只有她和玖兰泽能做到。
后来玖兰彗就不爱养在家里，喜欢跑到人类世界去玩，灌醉他们吸血，再给他们抚平伤口。
那些人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样一个爱玩爱闹腾的混世小魔王竟然有这么纯洁？
但看着玖兰彗神情十分严肃地点着头。
姬湮便信了。
好吧，是她自己不纯洁。
毕竟，就她所知，该隐和玖兰泽也非常纯洁。
该隐从来没有养过血奴，也没有咬过别人的脖子喝血，白玥是唯一的例外。
玖兰泽似乎也没有过。
一般都是让手下取血放在杯子里喝。
也都没有和别人乱搞过男女关系，洁身自好得不像个以人血为生的血族。
当然，例外就是白玥。
玖兰泽后来有一次还当着玖兰烟的面，撕去了温润的外皮，露出獠牙咬住了白玥的脖子。
白玥的血是特别的，异常甜美的。
吸引了许多的血族贵族。
玖兰彗兴致勃勃地反问：“你呢？你是吗？”
“当然不是。”
“哦，感觉不太开心，我想再亲亲你。”
玖兰彗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姬湮的唇，然后不由分说地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