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玉莲的声音听上去冰冷无比。她看了一眼叶玄月，冷哼了一声，声音里头没有丝毫的情感可言。
“你的灵脉……我怎么可能留给灵武大陆上头的土著。”
“她自始至终，不过是一件工具罢了。”
“用完了，自然是要丢弃的。”
叶玄月直到今日才知道这一切——而想到当年。
当年那个曾经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叶楚楚。
叶玄月心里头不禁也有些唏嘘起来了。
她又是何必……当初耀武扬威的那个少女。
原来只是凌天大陆上头的人的一件棋子，一个工具。
她当初对待自己那般残忍，那样心狠手辣的时候，恐怕根本想象不到这一切吧。
叶玄月深呼吸了一下。
无论如何，她再如何唏嘘，这些都已经是过眼云烟了，都已经过去了。
而眼前的章玉莲，才是当真心机深沉地可怕的那一个。
叶玄月的眼睛盯着她，她凑近了，然后轻声说道。
“你应该感觉到荣幸。”
“如果不是你的灵脉对我有用。”
“你应该刚才在睡梦之中，就已经被我杀死了。”
叶玄月注意着她的眼神，她突然开口问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之前的灵脉，根本不在你手中？”
叶玄月何等的敏锐，几乎是立刻便能够捕捉到她话语之中的破绽。
章玉莲微微一愣。
叶玄月的这句话，却是问到了她心头的痛处去了。
若不是……
若不是当初她把灵脉给了章玉安。
也不会到如今被章玉安压制地快要不能翻身的地步。
她冷哼了一声。
表情很不好看。
叶玄月盯着她的眼睛，低声说道。
“所以我之前的灵脉现在在哪里？”
她这句话听上去有些冷静。
章玉莲看着眼前的少女。
突然嗤笑起来。
她想起来了……
自家的那个弟弟……以为眼前的少女，是他的同学。
似乎，对于她，还有几分好感的吧。
否则，当初也不会为了她，找上门来。
可是……若是眼前的少女知道，她的灵脉眼下就在自己的弟弟身上……
一定会恨他的吧。
虽然她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但是她哪怕只恨这几秒，对于章玉莲来说，都觉得痛快！
都能够让她那颗已经扭曲掉的心脏感觉到兴奋不已！
尤其是等到日后，等到有朝一日，她赢了章玉安。
她可以当着自家弟弟的面。
把一切全都说出来。
告诉他。
叶玄月是死在她章玉莲手上的，并且她死之前，已经知道了，她自己的灵脉就在他章玉安的身上。
那瞬间，章玉安的心情，又该是如何呢。
想一想，就让她觉得浑身兴奋得快要颤抖起来了。这样不是很有趣么。
一旦章玉安日后知道一切……
章玉莲的唇角里头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意。
她看着眼前的少女，然后靠近了她。
叶玄月看着逐渐靠近的章玉莲。
她感觉她的气息越来越奇怪了。
然后叶玄月听见她低沉——却有些奇怪的语气。
“你不是想要知道……你的灵脉到底在哪里么。”
“我可以告诉你的。”
叶玄月不知道为什么，听见章玉莲的语气，心里头反而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她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然后她听见她开口说。
“你认识我弟弟吧。”
叶玄月微微一愣。
章玉安？
章玉莲突然提到章玉安做什么？
她微微一愣，却心里头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安。
章玉莲看着眼前的少女，似乎是突然愣住的表情。
她的心里头，反而越发的痛快起来。
她嘴角的笑意愈发冷漠起来。
“叶玄月——你不觉得好奇么。”
“你应该进入皇城学院也很久了吧。”
“武举你也看了吧。”
“我弟弟当初突然出现——说他养在外地。”
“最近才进入皇城。”
“而且，你若是同他认识的话，应该知道的。”
“他一开始修为，应该不算好。”
却能够在武举高歌猛进，闯进前四强。”
“他现在，可是武王境界了。”
“你难道，就没有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么？”
叶玄月的手掌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以她的聪明，她其实猜得到，章玉莲要说些什么了。
但是她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太愿意相信。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章玉莲密切地注意着眼前的这个看似平静的少女。
她如此关注她。
自然而然地发现了叶玄月的这个小动作，显示出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所以，章玉莲也变得越发得意起来了。
“你能够猜到那么多事情，不应该猜不到的呀叶玄月。”
“你的灵脉在哪里，还需要我说明么。”
叶玄月一言不发。
她的神情虽然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终于十分了解玄月的人，才能够看得出。
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表面那么冷静。
叶玄月的确已经猜到了。
她的眸光里头透出了些许的迟疑——虽然已经很肯定，但是她其实并不想相信的。
但是章玉莲却凑近了她。
她和她的距离是如此的接近。
以至于，章玉莲的声音，好像就在叶玄月的耳畔响起来的一般。
她直接开口说道。
“叶玄月，你的灵脉，被我带回了凌天大陆，然后……眼下，就在我的弟弟，章玉安身上。”
“他已经完美地融合你的灵脉，并且开始激发你的灵脉之中的血脉之力。”
“成为了皇朝之中崭新的天才。”
“他拥有的一切，都是从你这里夺走的呀叶玄月……”
她一心盼着叶玄月对章玉安的恨意。
想要从这少女的眸子之中看到刻骨的恨意。
但是叶玄月的表情，却并没有让她如意。
她淡淡地抬起头，然后开口说道。
“原来是这样。”
这五个字，听上去语气有些平静得惊人了。
叶玄月的眸光盯着眼前的章玉莲，然后开口问道。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是我的灵脉？”
章玉莲嗤笑着看了一眼眼前的叶玄月。
她顿了顿，正打算开口说话，眸光里头却流露出了一丝丝的警惕。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洞口。
她的声音变得冷漠起来。
“我说的，已经足够多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完成我应该要做的事情了。”
她看了一眼叶玄月。
伸出手，她的手指上微微地开始掐起了法决。
眼前的叶玄月，药效还没有过，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但是，她却没有注意到。
低下头的叶玄月，眼眸之中闪过的一丝淡淡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