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1 / 1)

“……”

“卸完妆一起回去”

话说出口,却没听见徐曜洲的回答。

“有没有睡醒不都得走。”

说着傅均城抬手,用手肘掩在眉眼间,闷声说:“你先去卸妆吧,我等你。”

傅均城把手微微往上挪,乌黑碎发被他这一动作弄得悉数往上抚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那双带着倦意的湿润眼睛一时间便无比清晰的展现在对方眼前,在四目相对时,现出几分茫然神色。

徐曜洲倏地笑了笑,点头。

傅均城突然觉得有些痒痒的,后知后觉才发现是徐曜洲的长发,被风吹得一下一下搔过他的耳廓和侧脸。

徐曜洲稍稍弯着腰看他,眼神澄澈无邪。

“哥哥睡醒了吗?”徐曜洲问。

徐曜洲真的很适合古装。

具体该怎么评价傅均城也说不上来,毕竟徐曜洲的颜值摆在这里,他都说倦了。

傅均城含糊问:“忙完了吗?”

“嗯,”徐曜洲回,“收工了。”

下一秒,便见傅均城在眼睫翕张间,睡眼惺忪睁开眼。

入眼便是徐曜洲格外清湛的眸光,轻轻缓缓落在他的脸上,即使在这朦胧夜色里也格外明晰。

傅均城打了个哆嗦,抬手揉了下眼角。

傅均城瞧了眼徐曜洲这身打扮,轻轻“唔”了一声。

只是刚刚在半睡半醒间乍眼望去,在视线落在眼前人处的刹那,他竟然愣怔了一秒,只觉得有种肃杀的美感扑面而来,又在对方精致眉眼浮现笑意的瞬间如松雪消融,连每根头发丝都显得风流多情。

徐曜洲没说话,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就这样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旁侧的照明微光落在漆黑的瞳孔里,碎成荧荧星光,与他的影子混成一片。

也是。

毕竟是徐曜洲,怎么可能不夺目。

意识到来人是谁,傅均城原本有些紧绷的肩膀瞬间松懈地耷拉下来。

清冷的晚风随即被眼前人所挡,一时间惬意不少,傅均城困意未消,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这才不情不愿地微微眯开一边的眸子,懒懒的眸光透过稠黑的眼睫缝隙望过去,落在徐曜洲的方向。

“好。”

等回到公寓,已经是凌晨一、两点钟了。

傅均城在路上时已经有些不太清醒,随时都要倒头睡过去,但心里又藏着事,一时间更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傅均城左思右想,要是徐曜洲问起那段录音,他该怎么跟徐曜洲说?

其实仔细想来,不过是有来有往,借此来对付吴靳,一点都不卑鄙。

可他偏偏在徐曜洲面前露了怯。

况且这个音频他也从没有跟徐曜洲提起,甚至在吴靳一开始用照片来对付徐曜洲的时候,他都没有拿出来的意思。

倒不是说不想帮徐曜洲。

只是觉得在公众面前,没必要让徐曜洲跟自己扯上关系,这对徐曜洲来说只是有害无益。

另外……

他也私心觉得,徐曜洲这矜贵小少爷,本就不应该跟这世间任何污浊泥潭沾上丝毫瓜葛,他也不愿意在徐曜洲面前,显得过于圆滑世故,尽使些鬼蜮伎俩。

结果直到睡前,徐曜洲都没有问起这件事情。

傅均城突然怀疑徐曜洲是不是压根就没有关注网上那些东西。

毕竟忙了一天,也没心思去理会那些烦人的破事。

傅均城不疑有他,徐曜洲也没有任何反常的地方。

甚至还在临睡前温声跟他道了句“晚安”。

傅均城瞧了徐曜洲几眼,也回了句“晚安”。

想了想,又问:“你最近还做恶梦吗?”

毕竟以往吴靳有了骚操作,徐曜洲总是睡不好觉,每每都半夜三更地跑来跟他挤一床。

未免徐曜洲不好意思开口,傅均城便主动提起。

孰料徐曜洲神色坦然摇了摇头。

看样子最近的睡眠质量还不错,不需要他陪着一起睡。

傅均城莫名其妙有些失望。

但转念一想,神踏马失望……

他陪个锤子啊!

莫不是吃人家豆腐还吃上瘾了?!

朗朗乾坤,世风日下!

羞耻!

所以傅均城毅然决然点头,忙不迭进了屋。

关门的一瞬间,徐曜洲的眸色悄无声息黯下去,连原本纯和无害的笑容也淡了几分,微敛的眸光落在那扇门上,目光灼灼,仿佛试图透过这层阻碍,望见门后的那个身影。

脑海里甚至能清楚地现出对方睡着时的侧脸轮廓。

是他每回将视线落在那个人脸上时,总是移不开的结果,然后深深地刻在眼里,印在脑海里。

他好像跟傅均城待在一起时,大多数做的都是美梦。

没有燃尽整片长夜的烈烈火光,也没有轻易就勾起心底那点卑劣占有欲的窒息画面……

是他所有拥抱在怀里的奢望,甚至在吻上惦记已久的柔软时,还能感受到对方来不及吞咽的咽呜,在悱恻间尽是从没听过的呢喃软糯。

唇齿中藏着平日里所有压抑到极限的渴望,真实到不愿意清醒。

甚至在睁眼后,看见枕边人安静的睡颜时,有那么一瞬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可如果……

梦见这些光怪陆离的,不止是他一个人呢?

为什么刚刚赶到的傅均城会觉得吴靳的酒有问题。

为什么自己跟傅均城提及梦里的那场大火时,会被对方仓惶打断。

他曾认真问过傅均城一回,梦里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

对方好不容易才回答他。

他甚至记得傅均城半垂着眸光,纠结思考的模样,好看的眉心隆重地蹙紧,犹豫了很久才开口。

他清清楚楚记得对方说过的每一个字——

“是真是假有什么重要呢?”

“你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过去了……全部都会好起来的。”

“我保证。”

如果傅均城也做着类似的梦,那他梦见的会是什么?

徐曜洲想,是跟吴靳的爱恨纠缠,还是与谢琛等人,其他的人和事……

又或者,有没有梦见他?

梦见他的情不自禁。

梦见他无法控制的占有欲。

梦见某个拂晓时分的唇齿相依……

以及某间充斥着烈焰火舌的窒息房间,于危在旦夕间紧紧拉住他的手,与他相依为命。

可为什么不喜欢呢?

为什么不要他?

这些问题在某些猜测得到验证后,就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里。

他得不到答案,又克制不住自己的念想。

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在昨晚吻过、抱过那个人后,感受到的温度炙热,就如同食髓知味,不能自已地想要得到更多。

但他不想吓到那个人,不想被那个人讨厌。

不然的话,他又跟吴靳有什么区别呢?

或许是最近想得太多,零零碎碎的,徐曜洲十分难得地梦见了儿时的琐事。

说是琐事,只是因为那些记忆于他而言,并不太重要。

久到他都差点忘了。

从记事起,他便生活在某个地处偏僻的福利院,他甚至不记得那个福利院的名字。

说是衣食无忧倒也没错,但到底有些牵强,或许是实在太偏僻了,有食吃、有衣穿已经是万幸,况且福利院里的孩子多,总有被偏爱的。

一开始,他仗着好看的皮囊,时常能得到院里老师的格外关注,听到的漂亮话也多一点。

但也仅次于刚开始而已。

小孩子的嫉妒心总是来得简单且直白,偏偏他也是个不服输的主,为了被弄脏的衣服,为了遗失的一颗糖,也能跟人家打个头破血流。

可他学不会低头。

每每到最后,挨训的总会变成他一个人。

那年突然有人说要将他领走时,他听出了老师的欲言又止:“这孩子性子倔,不太好管,恐怕……”

后面他没听了,转头就跑。

无外乎是批评他顽劣不堪的一些话,他听得多了。

这天前夜里他刚刚从福利院里独自溜出去,直到早上才悄悄跑回来,结果被人偷光了藏在枕头下的糖,还一状告到了院长那儿。

他挨了训,转眼又和抢自己糖吃的那个人打了一架。

所以当那个男人被老师领着,在后院沙子地角落找到他,坚持要把他带走时,说不意外那是假的。

对方说:“只要你听话,以后就吃得饱、穿得暖,喜欢的糖也有的是。”

只要你听话。

……

那段记忆模糊到近乎苍白,在日复一日中逐渐遗忘。

所有人都道他一尘不缁,清隽矜贵,那段过往被掩盖上无数华丽金边,裹着漂亮的谎言。

直到后来他有意无意间打听,发现那个承载着他所有狼狈的地方,早在时间的洪流里消失,自他离开后不久就已经不在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这些了。

为了一颗糖跟人扭打在一起,在泥地里打滚,就连从头顶传来的生气责骂也是久违。

可是这个梦里,好像又有哪里是不一样的。

也是同样一个夏日,骄阳似火,午后炙热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蝉鸣随着难掩的热浪一阵又一阵。

等来的却不是记忆中西装革履的那个男人——

他鼻青脸肿地站在树下,没能从那伙人手上抢回那一颗糖。

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吃糖。

只是不服气罢了。

突然有人靠近。

他抬眼便对上熠熠生辉的一双笑眼,像他昨晚偷跑出去时,山后那条明净河流里的皎洁弯月,荡着粼粼波光如淌了满地的星。

少年比他高了大半个脑袋,似笑非笑望着他,在开口的同时,嘴角的那点笑意逐渐爬上精致的眼角眉梢间:“刚才在教室里看见你,他们都说我跟你长得很像。”

他迎着少年眼里的光,抿唇不语。

对方毫不知羞地道:“可能长得好看的人都相似吧。”

“……”

“我说你呢,你长得好看。”

一边说着,对方眸中的笑荡得更开:“想吃糖吗?”

“……”

对方摊开掌心。

是他刚刚被人抢走的那颗,粉色糖纸上的金丝绳还多绕了个蝴蝶结,是他无聊时绑的。

“叫声哥哥就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久等了~

本章红包随机掉落w

瞬息之间,徐曜洲轻轻一笑,指尖在不急不忙抽离傅均城唇边的同时,顺手拂开对方额前的凌乱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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