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据左眼所说,整座宣城都是被血色和黑色给笼罩着的。那么这座城市所有的厉鬼异状和残忍恐怖的现象应该都是来源于那所学校。
玩具熊对我的印象极好,加上作为陪伴小孩的玩具,它天性单纯,很快就被我忽悠跟我上了一条船,红雨衣失去理智后只会考虑玩具熊的意见。
有他们在,左眼不复之前对我跋扈的样子,像个小媳妇一样带我们出了房间,规规矩矩地解说道:我们要先去最底下的隔离室里找到那些还未完全变成侍者的普通人,拿走他们的面具,才能装成出去抓人的那波侍者离开这里。
我觉得把左眼留在背后一点安全感也没有,把玻璃瓶从包里掏出来,听左眼这话不禁想到了地面平房上那个狼头侍者,有些疑惑地问:什么叫做没有变成侍者的普通人?那些熊头狗头的不是面具吗?
左眼刚想趾髙气昂地跟我说话,就瞥见红雨衣充满戾气的身影,顿时怂了:看过武侠小说吗?古龙笔下双目失明的原随云知道吗?拍卖会的老板是个怪物,怎么能忍受正常人在他眼前晃呢?
左眼所说的原随云是个自己瞎了还看不得别人好的,他的岛屿上常年无光,不允许任何光源出现,所有的女人和侍者的眼睛都会被缝上。
左眼的意思难道是这拍卖会的老板是个动物头的怪物?
我还要再问,左眼却不说了。
因为我们面前突兀的出现了一个通向黑暗的阶梯,里面隐隐透出几声人类绝望的哭嚎,仿佛这里是通向地狱无尽深渊的通道。
我和红雨衣站在通道面前什么都还没做呢,红雨衣就暴走了,她的痛苦和这拍卖会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从出现的那一刻开始,红雨衣就处于一种随时会疯狂的状态。
是这里吗?我感到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
左眼死死盯着阶梯之下,眼中流露出抵触和厌恶的神情:有这么恶心的气味,肯定是这里。
我刚下去两个台阶,却又听他犹豫地说道:但是也说不准。
你说什么鬼话!我一到这里整个人就心慌得厉害,心跳到哪都跟在打鼓似的,看左眼一犹豫立刻就想转身往回跑。
我不停向上跑了好几步才发现,看上去就在触手可及之处的出口,竟然无论怎么跑也到不了。
红雨衣自进入通道,就不复癫狂好战的样子,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我满头大汗的一次又一次向出口奔跑。
别忙活了,应该就是这里了,我们下去吧。左眼喃喃自语:这里给了我那么深的痛苦,我怎么可能记错呢。
左眼和左妍绝对有我没有了解过的痛苦经历,它到底在这个拍卖会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作为猎物的我能这么轻易的买下左眼?
我打了弱光手电筒扶着墙往下,通道里的墙壁十分潮湿,湿漉漉的湿气在我的手上经久不散,粘腻麻痒的感觉一出现就十分剧烈,我用手电筒一照,整个左手已经红肿得像个猪蹄了。
还是红雨衣带着玩具熊一个人走在前面,眼看着就要消失在黑暗里,我没扶着墙不敢在黑暗的楼梯里跑下去,只能干着急:回来!你们跑太远了!
红雨衣恍若未闻,自顾自往前走,我心知自己和左眼在这里没了红雨衣这个强大战力就是两个战五渣,急得干脆只凭着感觉不看手电地往前跑。
结果就在左眼的尖叫声里,我抱紧怀中的玻璃瓶连人带包狠狠的从楼梯滚下去,红雨衣猝不及防,也被我带着摔倒,像滚雪球一样滚出黑暗的通道,两个人撞在一个亮着灯的房间门前。
我全身滚的都是淤青,左眼被我护在怀中,除了在瓶子里撞了几下,反而还好好的,左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它抬眼环视前面这地下走廊,只见走廊不大,廊上也没有灯,触目只有三间像监狱一样的房间,左边的是纯铁制成的,里面安安静静,偶尔有几声低声僵硬地交谈。
右边那间就像是最普通的房间,里面哭嚎尖叫和求救的声音不绝于耳。
中间的房间就是我们撞上的,这房间介于左右之间,被用粗糙而凹凸不平的水泥封住,就连门也是水泥门,嵌在墙上,十分隐蔽,如果说左边能称得上安静,那么中间就能称之为寂静了。
我站起来在走廊里弓着身子来回走了走,发现这地下的确只有三个房间,而右边房间的哀嚎在这诡异的环境下更添几分恐怖。
你确定就是这里?我不可置信地问左眼,同时听见远方有一阵繁杂的脚可域1,着这边靠近。
左眼自己都摸不清,它似乎有很严重的记忆紊乱,一会儿信誓旦旦的说是,这里有熟悉的味道,一会儿又说不是这里,让我快跑。
那阵脚步声越发清晰,我无路可退,左眼和红雨衣都指望不上,我只能在三个房间里选一个,祈祷自己不要被人发现。
这三个房间看似中间的那个最安全,右边的哭声震天,左边的三面我能看见的墙都是坚硬的钢铁。
只有特质的钢铁才能困住厉鬼。我还记得这句话。
我正想用祖传的开锁手艺把水泥门打开,却见红雨衣毫不犹豫地从墙壁穿进了鬼哭狼嚎的房间。
脚步越来越近。
我在中间和右边犹豫,正要咬牙选择中间之时,左眼忽然痛苦的大喊:去右边!
我来不及改道,只能左腿在水泥墙上回蹬一把,侧身直接撞上右边普通的木门,那木门似乎有符咒加持,可我经过筋骨淬炼,普通的符咒根本奈何我不得,随着木门砰得一下被我撞开,那些脚步瞬间急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