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到那竹屋前面向上望,只见竹屋顶上插着一个画着诡异符文的巨大旗帜,周围更插着许多红红绿绿的小旗子,即便没有一点风,旗子也飘扬着,看得我不禁起了鸡皮疙瘩,这场景实在有些诡异。
这是阵旗,用来镇住阵眼,只要阵法不败,旗子就会一直这样。老铁匠看出我眼神中的好奇,难得有心情解释道:这里是我真正住的地方。
今晚那河中怪物恐怕要屠村。老铁匠又说道:我和你爷爷去准备一点东西,你和一蛋在竹楼里不要出来。
竹楼里阴森森的,可却充满了安全感,甚至还有牌,我和一蛋打着牌,时不时看看窗外。
太阳还没下山,应该不会出事吧。我想着,就传来了敲门声。
是谁!一蛋大喊道。
铁匠和爷爷刚走没多久,绝对不会回来的。
臭小子,是你爷爷我,你还不让我进来吗!门外是铁匠的声音。
小黑狗开始急促的叫唤,被一蛋拽到一旁。
一蛋应了一声,急忙忙就想去开门,却被我拦下了。
我曾经听爷爷说过,太阳没下山的时候,很多东西想进人的屋子是会被挡住的,只有屋主人允许它进来,它才能进来,而一旦得到允许,就要死人了。
我跟一蛋说明白后,只见一蛋脸色突然就青了,显然吓得不行,然而他僵硬地伸了手指,指了指我的身后:是不是窗子外面那个东西.....
我一回头,三魂吓丢了七魄,老旧的玻璃窗外面赫然出现一个被剥了皮的怪物,正用肌理清晰的血手拍打着窗户,还冲着我和一蛋露出了个笑,似乎是嫌笑得不够到位,那怪物竟生生把自己的舌头拔下来,用舌头敲着窗户。
谁知道那破的好像我用力一拉就会坏掉的窗户能不能坚持到铁匠回来。
这时敲门声还在继续!
老铁匠的声音不停,我爷爷的声音也出现了:你们两个臭小子让我们进去,不然那怪物要进来了!
一蛋和我的眼神中都有了些挣扎,万一外面真的是爷爷,我们再不开门岂不是要被那无皮怪物杀了?
见我们还不开门,或许门外的东西没了耐心,爷爷和老铁匠的声音渐渐变质,只听一声声阴狠的尖啸在门外响起。
让我们进去啊!
我壮着胆子透过门缝看向外面,只见外面那竟然也是两个诡异的无皮人,而我还想再看周围,突然眼前一片血红。
我又疑惑地看了看。
那是一只眼睛,一个腥红的眼球。
我吓得滚回位置前面,窗外的无皮人拍的越来越用力,连窗户周围的竹子都在抖动,可窗户偏偏就是没开。
滚!这是老铁匠的暴喝。
拍窗子的,尖叫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除了窗户上的血迹,就跟那些怪物没来过一样。
这下小黑狗不叫了,反而摇着尾巴,咬着我裤脚把我拖到门边。
这回总是真的了吧。
我咬咬牙开了门。
老铁匠黑着脸走了进来:你们搞什么花样,连我这竹楼都有怪物敢硬闯?!
我和一蛋垂着脑袋被老铁匠教训到了晚上。
差不多八九点钟,外面传来了无数声婴儿的啼哭,又有无数声婴儿的尖笑,接着便是血河发出巨大的奔腾响声,明明没有风,却翻起了一个又一个大浪。
爷爷作为太阳命留在屋子里当阵眼,我和一蛋今夜居然都要跟着铁匠回村子里。
刚出竹楼,好像有什么感应似的,数十身上带满了血污,一张嘴露出无数螺旋状尖牙的鬼婴都咯咯笑着爬上岸来往我们身上扑去.
老铁匠以一当十,甩了几下那根不知怎么就程亮起来的铁棍就顺利解决不少鬼婴
可那些鬼婴还是不停的往上爬,婴儿模样的四肢却挂满了人的血肉的衣服布料。
糟了。,
村子里怕是已经遭难了,我们快走!
老铁匠一边说着,一边揪起我和一蛋的领子,周围的景物迅速退去,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我和一蛋就回到了村子。
那是一片人间地狱。
白天还对着我特有气势的村民现在身首异处,甚至有的残肢就丢在大街上,被几个鬼婴用尖利的牙齿啃食。
更还有些村民被活活从院子里拖出来,哭喊尖叫着被鬼婴吞食,早上那个骂的最凶的老头此刻被鬼婴剖开了肚子,近乎贪婪地大口吞食里面的内脏。
我全身发抖,头也不回地跟着铁匠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