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府内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公孙策宣布所有的患者差不多恢复健康了,而天狗也在公孙策的医治下,将身上所有的毒都祛尽了,但他身上还有许多伤,只能慢慢治愈了。
公孙策刚想要休息一会,就听见松江府外一个熟悉的大嗓门声音传来:“先生!救命啊!”
只见曹旭还没来得遮拦,一身黑衣的赵虎就从外面虎里虎气地跑了进来,身上还抱着一个没有动静的女人。
赵虎噗嗤噗嗤吐着舌头,喘气道:“可算是跑死我了,先生,这是重要的人证,你能救活她吗?!”
曹旭有些不忍看着公孙策,他自从到了松江府以后,就已经不眠不休看了一天一夜的病人了,这才刚刚准备要休息,结果又来了一个姑娘,但曹旭又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够阻拦他。
公孙策自然是以人命优先,一听赵虎的话,绝对不是虚言,连忙凑上去看了看,
只见在赵虎怀中的女人脸色都开始发青了,呼吸更加薄弱,加上两人身上脸上都是浓烟散落的灰尘,看起来更加不妙了。
公孙策连忙说:“她这是中毒了,将她放进屋内的房间里去。”
赵虎照做了,但很快就被赶出来了。
虽然被赶了出来,赵虎却一身轻松,觉得公孙先生没有多说话,肯定能够将人救下来的。
出门站在外面,还轻松地跟展昭打了个招呼:“展大人。”
展昭看了看他一眼说:“累了吧,你也去洗洗歇一歇吧。”
赵虎摇头说:“展大人,我还有一点想说。”
展昭看他神色认真,便听下去。
赵虎:“这女人是今天到的松江府,我见她进了凤栖楼没一会,楼里面就传来走水的消息,我去救人的时候,发现这姑娘已经躺在地上被人下了毒了。”
展昭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因为我之前一直看着凤栖楼的进出,发现一个花魁模样的女子跟着一个紫衣人走水前离开了凤栖楼,从离开的方向来看,看来是坐船离开了。”
展昭摸着下巴想了想说:“赵虎,你来的十分及时,这个两个人正是我们现在怀疑的对象。”
赵虎爽朗笑道:“能够帮上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随后赵虎又四处看了看问:“怎么不见白五爷的人?”
展昭回过神来,看见赵虎揶揄的神色,无奈说:“公孙先生将解蛊的药方给了玉堂,他回陷空岛了。”
赵虎哦了一声,好像明白过来一样,嘴中重复着:“玉堂?”
展昭最后忍不住踹了一脚过去:“赶紧给我去睡觉!等会还有的让你忙的。”
赵虎装模作样做了个揖,随后甩腿就找了个房间睡下了。
——
陷空岛,闵秀秀听说白玉堂带来了公孙策的药方,连忙拜天拜地朝松江府拜了拜:“公孙先生辛苦了,这下你大哥应该就没问题了。”
白玉堂四处看了看,只有徐庆在大嫂这里,其余两个哥哥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闵秀秀听白玉堂问,便回答说:“听四弟说最近海里面似乎有些不平静,最近捕不到鱼,二弟跟四弟出海看看去了。”
白玉堂点点头,随后想在房内等着闵秀秀带来好消息。
但闵秀秀却将他们两个人都撵了出去:“都守在这里做什么?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你们大哥祛了蛊毒,我就派人跟你们说一声便是!”
徐庆倒是摸了摸后脑勺,最后憨憨地朝闵秀秀道别,说要回去继续造船了。
白·无所事事·玉堂站在原地愣了愣,闵秀秀失笑地对他说:“去看看张小胖吧,聂成一个人岛了,他一个人在岛上好像有点不太高兴呢。”
白玉堂耸了耸肩,只能听大嫂的话。
这时候岛上的孩子应该还在读书,只是白玉堂远远就看见张小胖一个人躲在屋外的草坪上,自顾自地玩着手指头,白玉堂刚想从高处的山丘上下来,就看见张小胖身边来了一个白胡子的老爷爷,只从远远看去,那老爷爷一身短打,看起来干练精瘦,就算是上了年纪,动作还是十分迅速。
白玉堂皱着眉头看了看,总觉得从那人身上传来了不好的感觉,而且这人他从来没有在陷空岛上看见过,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人。
看见老爷爷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张小胖,白玉堂连忙冲了下去,想要挡在老人和小孩子之间。
“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拧断这个小孩的脖子吗?”白玉堂瞳孔震了震,他身边没有一个人,而从声音传来的方向来看,这是那个老人用内力将声音凝聚成一线,传进了他的耳中,其他人都无法听见。
白玉堂脚下顿时掀起一阵尘土,冷不丁停下了脚步。
“你在这里啊?”白玉堂装作自然地说道,立即引起了张小胖的注意力,这注意力一分散,老人家随后满脸笑意地将手伸了回去。
张小胖看见白玉堂有些惊喜,但是随后想到自己还在逃课之中,立即不好意思地说:“老师说的话我不太懂……”
白玉堂完全没有怪罪的意思,温柔说:“聂成回来了,就在大夫人哪里,你不如去见见他?”
张小胖兴奋道:“真的?”顿时抛弃了因为被聂成丢下的沮丧之情,立即收拾了东西准备去找闵秀秀。
这样一来,张小胖顿时被白玉堂支走了,他总算是一个人跟对面的老人家面对面,附近也没有了其他人。
那白发的老人家穿着看起来十分得体,他双手肌肉,太阳穴鼓胀,可是他袖着手,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白玉堂明明能够从其中看到许多破绽,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强,是他现在不能动的。
打不过。
白玉堂心中告诉自己,但他背后的是陷空岛那么多人,他不能退缩。
白玉堂恭恭敬敬做了个揖道:“前辈是何人?到陷空岛来有什么事?”
对面的老人显然被奉承地有些高兴:“你这小子还有些眼里,都让我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动手了。”
白玉堂握着扇子的手在背后紧紧握紧,因为展昭的叮嘱,再加上在陷空岛的缘故,他身边没有带武器,胸口时不时还有些隐隐作痛。但这老人家的话太过直白,让白玉堂知道,这恐怕不是能善了的情况了。
于是白玉堂努力神色淡定,撩开扇子道:“前辈难道是来杀张小胖的吗?”
白发老人轻松一笑,双手紧了紧护腕,道:“哦?看起来你还挺聪明的。”
白玉堂咬了咬牙,别人看不出来,但是他能感觉到白发老人施加的巨大威压,那不仅是内力和长久以来混迹江湖形成的一股杀意,还有强大的实力给人带来十分大的压力,这让白玉堂心中暗道不妙。
只见白发老人不准备再说什么,起身一个快步手刀袭来。
好快!白玉堂心中惊叹,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
随后两个人就换了个方向,白玉堂刚落地,就暗暗感觉到胸口闷痛,但他努力不让自己的动作暴露自己的伤势。
很可惜对面的那人眼力极好,挑着嘴笑:“哦?这是受过内伤还没好吗?看来接下来,你躲不过了。”
白玉堂抿着嘴不说话,就见白发老人话不多说,从腰间抽出了一柄软剑,那剑刃雪亮,屈之如钩,复直如弦。在白玉堂手中没有趁手的武器时,他手中的扇面在对方一招之下就碎成了粉末,而自己被强大的内劲击退几步,最后堪堪稳住了身形。
有实力的人永远都是不会多嘴的,白玉堂只能寄希望于有人将他这里的动静传出去,而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
当白发老人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一招能够伤到白玉堂的时候,“咦”了一声说:“你这小子的轻功有点眼熟,难不成是那个老不死的徒弟?”
白玉堂好歹能够依靠轻功拉开距离,这让白发老人觉得有些无趣了,摆摆手停在了原地,上下看了看白玉堂说:“看模样,像那个老不死的人,长得跟女人一样漂亮,年纪轻轻也能在我手中躲这么多招,天赋确实不错。”
白发老人这么说,但白玉堂只觉得更加不妙,只听他说:“但就是这样,杀了不是更有意思吗?”
白发老人眼神变得嗜血般地看向白玉堂,嘴角带着三分笑意,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白发老人张开了嘴,白玉堂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只听见一声狂吼,这声音不但大,但这浑厚的内劲,震得人心惊胆战,激得白玉堂最终一口血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耳鸣晕眩。
但他看到白发老人靠近的动作,还是努力朝后退去,却见眼前的人消失了踪影。
白玉堂:!?
他站在原地,已经感到脖子上凉丝丝的,低眼一看,一柄软件已经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锋利的剑刃已经在脖子上划出一道小的伤口,而血珠顺着剑刃流淌下来,慢慢沾湿了白玉堂白色的领口。
白玉堂瞥了一眼身后,那人已经守在身后,似乎早就在这里等着他,看来是早就算到了他退路。
最后白玉堂忍不住问道:“为何要杀了那些锁匠?”
白发老人挑眉道:“都要死在我的剑下了,还这么好奇吗?”
白玉堂左手忍不住动了动,岿然不动轻笑道:“这你就不用管了。”
白发老人说:“哟!脾气还挺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