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的那样？”苏玖重复了一句，接着突然就大笑起来。
对面的宫越不知所措，一时没有接话。等苏玖渐尖平息了笑声，她说道：“好，我听你解释。”
宫越呼吸猝然变得粗重起来，他顿了一下，说道：“对不起，小玖，我不是有意欺瞒你的。”
苏玖笑了又笑，眼中满是嘲意。
如果不是他抓了朱艺圆，如果不是朱艺圆临死又脱逃，那么宫越不就会一直瞒着她吗？
现在朱艺圆安全了，宫越势必会料到自己的一切都会暴露。现在打这个电话，苏玖真的是觉得十分地可笑。
“当时飞机出事故以后，我以为只有一个降落伞，没想到最终还是从杂物中找出一个。我当即就跳下了海，接着就遇到了真正的苏有卿。他在海岛上度假，是他救了我。
“我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临近分别，他却被金社的人盯上了，我当时真的很想救他。但是当时的我暂且没有相应的人手，他中弹了。我带着他一起逃，他在临死前拜托我，他不想让自己在a国的父母伤心，让我假扮成他回国，以他的身份活下去。
“平心而论，如果让我放弃自己的权力和身份，去伪装成另一个人，我绝不情愿。但是苏有卿相当于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这条命是我欠他的，再加上我想隐秘调查金社，所以就戴上了人皮面具，换了身份。
“小玖，我问心无愧，但是对你有愧。所以我像个懦夫一样，不敢对你宣布自己的真正身份，却又因为你对我的在意而暗自窃喜。苏有卿还是宫越，都是我，但我已经分不清。我最不想做的就是伤害你。小玖，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苏玖如她所承诺的那样，静静地听着宫越的解释。宫越的这番说辞情真意切，而且细节翔实，很打动人。若是不知情者，甚至还会觉得宫越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所以这时苏玖轻笑一声，再开口时却是嘲弄的话语：“宫越，如果不是你当着朱艺圆的面亲口承认了你是苏有卿，你现在是不是要跟我装失忆了？”
一席话，就让宫越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的瞳孔剧震，瞬时明白苏玖是一个字也不信他的说辞。
宫越沉默了良久，最后却是也不由自主地轻笑道：“小玖，你一向聪明。”
“呵。”苏玖轻嗤一声，却是被宫越的无耻震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玖，我想问你，不管是苏有卿，还是宫越，我有做过一件伤害你的事情吗？”宫越低语道，缓慢的语速中带着一分笃定。
苏玖愣了一下，反唇相讥：“可你伤害了我所在意的人！”
“爱都是自私的。”宫越苦笑一声，“跟皇甫爵争了那么多年，我依然没有得到你。所以我想，我只有做到权力的巅峰，才有资本去赢取你的芳心吧。”
“宫越，你就是一个被权力蒙蔽了心智的自私鬼！”苏玖忍不住痛骂道。
宫越说了那么多，苏玖依然不觉得他爱自己。
真正的爱，是懂得适可而止，是甘愿放手。
一如当时她对待被迫迎娶他人的皇甫爵，一如当时小心翼翼陪伴在上官娆身边的傅景臣。
宫越，根本不懂得什么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