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曹楠对视了一眼,陈老根!
如果他不是鬼影就是陈老根,那略显佝偻的样子,不用看脸都能认出来。
我和曹楠趴到地上,屏气凝神。
陈老根很小心,走一步看三步,慢慢的靠了过来,走到土洞边上看了一会儿,从背后的背包里面拿出一把铲子,就要往土洞里面填土。
我和曹楠大惊,立刻冲了出去,这要让他填了,黄毛和胡来就被活埋了。
“住手!”
我大喝一声,和曹楠分两个方向堵住他。陈老根很可能是那个躲在暗处的赶虫师,虽然不知道他哪来的本事,但十有**就是他。
现在他回来填土就更加是证据,否则他怎么知道蟒虫死在这?肯定是回来处理后事的。
好不容易逮到他,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陈老根浑身一震,立刻转身,看见我和曹楠不由脸色大变。
“陈老根,我们似乎有些问题需要谈一谈了。”我冷冷道,他身上的疑点实在太多太多了。
甚至不得不让我怀疑,金盆乡这一系列的诡事,是不是就是他策划的,包括爷爷遗骸失踪的事?
他此前跟我说过的很多东西,弄不好就谎言,在误导我,想让我将注意力转向冯家,转向那些鬼魅邪祟。
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是自己脑补了很多东西进去,幕后推动人,就是他。
远的不说,就说第一次进大墓的时候,自己被误导,差点肚子一人冲过铁索桥,后来被鬼影喝止。事后我仔细回想,总感觉那个不是鬼影,而是陈老根;他指挥蟒虫破开大墓之后直接就进去了。
反正它们两个现在真真假假,根本分不清谁是谁,谁冒充谁都不奇怪。
“你就是那个赶虫师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曹楠也开口问。
陈老根脸色连连变幻,突然猛的铁铲一扬,转身就跑,一铲子砂石扑头盖脸朝我们笼罩而来。
我还好,急忙用手挡住,但曹楠就吃亏了,大部分沙子都盖向了他,顿时被迷了眼睛。
“怎么样?”我急忙去扶他。
“别管我,我没事,别让他跑了!”曹楠叫道。
“你自己小心!”我道,言罢一咬牙朝陈老根追了下去。
令我吃惊的是,陈老根竟然跑的挺快,和平时一副垂垂老矣的样子完全不同,生龙活虎的,遇见灌木丛能直接从上面跳过去。
果然隐藏了能力,有鬼!
我打开手电锁定他,咬着牙根狂追。
一追一逃很快就跑出去六七里,我累的两腿软,陈老根度也慢了下来。陈老根毕竟还是上了年纪,爆一下还行,耐力绝对不如我,距离开始拉近。
“陈老根,再跑我就不客气了,你不可能跑掉的!”我喊道。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上气不接下气,“孟磊,你追错人了!”
“少废话,追没追错,不是你说了算,有些事情你必须给我交代清楚。”我道,瞥见前面地上有一块石头,一咬牙弯腰捡起,朝陈老根砸了过去。
石头正中背心,陈老根闷哼一声,从土梁一头栽了下去。
“我靠!”我大惊,可别把他摔死了,好多事情还没搞明白呢。
等我冲到土梁一看不由松了一口气,土梁并不高,陈老根滚到下面,爬起来继续往前跑。前面不远处是一条河,拦住了去路。
陈老根不得不在岸边停下,转过身,脸色铁青的看着我。
我把他堵在水边,咬牙道:“跑啊,看你往哪里跑!”这家伙深藏不漏,放在以前打死我都想不到他能跑这么快,坚持那么久。
由此,他是赶虫师的嫌疑就更大了。
“说,你是不是赶虫师?”
我怒道,爷爷的棺材被毁,自己差点被蟒虫砸死,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
“那头蟒虫与我无关,我不是赶虫师!”陈老根斩钉截铁道。
“撒谎!”
我不信,道:“当初在桃树林外,你就在布置法阵,但被破坏了,所以第二天你继续出手,毁了我爷爷的棺材,对不对?”
“我不是赶虫师!”
陈老根怒了,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对,我当初确实想通过法阵激怒蟒虫,让蟒虫一口把你爷爷的吞了,但蟒虫并不归我控制。”
“紧紧是激怒蟒虫?你不觉的这样的辩白很无力么?”我冷道。
他自己都承认在试图控制蟒虫,却不承认赶虫师的身份。第二天胡来布置天狗阵驱虫,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却被贺景阳砸了一块石头弄的前功尽弃,还惹怒了蟒虫。
贺景阳说,让他砸石头搞破坏的就是他。证据链都完整,他还在否认。
“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赶虫师,我是被人栽赃了,暗处的那个赶虫师利用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陈老根道,气血上涌,很激动的样子。
“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你要破坏胡来布置的驱虫法阵?”堵住他,我倒也不急了,想看看他是怎么给自己辩白的。
“我激怒蟒虫是想让蟒虫吞掉你爷爷的棺材,这样就能毁掉里面的东西,釜底抽薪,将所有围绕你爷爷棺材所生的诡事终结;但我万没想到,蟒虫竟然没有把棺材吞了,反而把棺材打的粉碎,让空棺的真相暴露了出来。相信我,那只蟒虫真的不归我控制,我只是不想让诡事再进行下去了,太危险了。”陈老根道。
我不由一阵迟疑,这个解释貌似还过得去,换做是自己恐怕也会那么做。蟒虫吞掉爷爷的棺材确实算得上釜底抽薪,可以绝了那些鬼魅邪祟还有盗墓男的心思。
这和蟒虫后来一口吞掉铁箱子的作用是一样的。
但!
这并不能证明陈老根就不是那个赶虫师,只是提供了一种可能而已,他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既然你不是赶虫师,那谁是?”我追问,他或许能掌握一些线索。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我肯定他就在你身边,对你了如指掌,否则没有可能接连两次安排那么精准的蟒虫袭击,远的那次不说,就说昨晚,蟒虫从金盆山下来怎么说也得一个时辰,他必须提前预知犬口尸魁起尸的时间。”陈老根道。
“你知道的倒是清清楚楚,看来在乡里有不少眼线啊。”我脸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是一寒,躲在暗处的赶虫师就在就身边?
这话有些道理,金盆山主峰离着金盆乡两三个小时的山路,蟒虫强行开道过来,怎么也得一个小时。但蟒虫及时赶到了,在尸魁作之后十分钟,将它一口吞了。
我不由沉吟起来,自己身边就那几个人,胡来、黄毛、曹楠,勉勉强强能加上一个刘二龙,除此之外就没了。冯大牛虽然合作了一晚上,但之前可是老死不相往来。
难道是他们四个中的一个?
我不禁摇头,没道理呀,黄毛胡来自己对他们是言听计从,他们要是有什么计划,根本没必要弄那么多弯弯绕,脱裤子放屁,因为不管他们说什么,自己都会照做不误。
冯大牛?
悬了点,刘二龙就更悬。
但是,他们严格来说,并不算自己身边的人,信息交流并不算多。也就是最近才交流了一点点,其他的时候根本没什么往来。
“你的说法只提供了一种可能,洗不掉你身上的嫌疑!”顿了顿,我摇头。
“我不奢求你相信,但我想告诉你,金盆乡人比外乡人更值得相信,你不能毫无保留的听信于外乡人,否则会给你自己,给乡里招来大祸!”陈老根激动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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