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横了巫玉一眼,眼中有杀意流动。
这老货不止一次提到‘丧子’‘横死’等话语,让他杀机大动。
“那般看老朽作甚?”巫玉讥诮,道:“莫非堂堂神主,竟也是个不敢接受事实的小人?”
陆凡眼中杀意更浓,但很快却是散了,笑了笑,道:“你别在犬吠,我们就坐等结局可好?”
巫玉眼眸一眯:“也好啊……”
他说得极为的痛快与干脆,带着笑意,有恃无恐。
“神藏!”
小天陡然咆哮,他整个人跃入高天上,而后散发出如烈日般的光辉来,光辉普照四方,让这世外天内被照耀得纤毫毕现。
“很聪明的小子。”陆凡咧嘴笑着,当然,对于小诺更满意。
其实上,这些招与技,都是小诺带他传给小天,说到底,小天成长至今,他也只是传授了宇拳而已。
“咻咻!”
突然,那烈日溢散出一缕缕金光来,如光束一般射杀向下方。
“咦……”陆凡眼中露出惊容,而后哈哈一笑:“不愧是老子的儿子,学了老子的技以后,竟然只是取了那缕成技的道意,而改成了最适合自己的术。”
陈玄东瞥了一眼陆凡,道:“你那个表情很欠揍,活像是捡到什么天宝。”
“马德。”陆凡低咒,道:“老子有这种儿子,自豪,骄傲,你能咋地?”
陈玄东与李广都向他竖起了一个大大的中指。
留隍禁区的人脸色都很冰冷而深寒!
原本以为巫煌用出此技后,定能大杀四方,斩杀这神庭之子。
结果,竟然再次被破。
那列成战阵的一条条貌似鲜活的生命,如初雪遇烈阳,当从烈日中探照下的光束与之接触时,顿时都化作泡影,飞灰,就此不见了。
“天儿,别玩下去了,快点解决了此战。”
李广挑眉出声,笑骂道:“你父亲已经知道你的成长了,你没看见他笑得嘴角都裂到后颈了?”
小天豁然看向陆凡,陆凡对他笑着,眼神很和煦。
只是个简单表情,竟然让得狂猛无比的小天差点涌出热泪来。
说到底,他对陆凡这个父亲是尊重的,是敬爱的,怎么又不能懂陆凡的苦与无奈?
之所以一直逆反,大抵上也只是博得一丝陆凡的关注罢了。
“杀!”
小天咆哮,眼中的热泪被战意蒸发。
他真的发狂了,魔尊大剑用出,随意一道剑意都足有千丈之长,光寒十九州,哪怕是在三千界中,也有剑意陡然炸开。
而在弱水河畔的红媚陡然起身,一脸惶恐的盯着天穹上偶然乍现的剑意,惊呼道:“这是天儿的剑意!他怎么了?为何会发出此等剑气来?是遇险了吗?”
而后,她美眸陡然缩小,看向无剑,道:“夫君没随我们而来,是因为要支走我,怕我担忧吗?”
无剑叹了叹,道:“你放心吧,陆兄已经赶过去,小天定然不会有事。”
……
“住手!”
“该死的小杂碎,给老子停下!”
留隍禁区的诸人咆哮,杀机毕露。
只因,此时的巫煌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被小天压着打,且,身上出现了数道狰狞与恐怖的剑痕,其中的两道差点就将巫煌分尸。
“嗡!”
巫玉出手了,他端坐在原地,但向前震出一掌,此掌恐怖无边,遮盖了整个世外天的苍穹,将云彩等都覆盖在下,且,当这只手向下镇压而来时,像是天都在刹那降低了数尺。
他要扼杀小天!
瓦解巫煌的困境,将其救出苦海。
“老杂碎,你忘了本尊之言吗?”
陆凡轻斥,且向前点出一指,咻的一声,一柄暗金的重戟隆隆而去,从陆凡的指尖飞出,带着恐怖到吓死人的气势,将那将天都镇压得矮了几尺的的巨掌捅破,而后那重戟陡然炸开,分化出数百万金色的电光来,肆虐天地,将巨掌杀到崩溃。
巫玉一声沉闷的冷哼,他伸出的大掌收回,有三五滴绚烂如日殷红到如血玛瑙的血珠坠落在地面上,若非是此地是以乔木搭建出的楼阁,这三五滴血珠足以压塌广阔洛水三万间。
“陆凡!你想清楚,若你儿子真的敢斩下哪一剑去,两家大战就再也不可避免!”
巫玉大吼,同时他心惊肉跳。
这陆凡真的名副其实,太强悍了,原以为自己就算在不济,至少也能与他战一个平手。
但此时看来,是自己异想天开了。
仔细而严谨的评价双方实力后,巫玉脸色难看了下来。
只因,评估的结果是,若陆凡想要他的命,诸多十招!
陆凡当然不知道巫玉心中所想,也没必要知道,听见巫玉的大吼后,讥诮一笑,道:“不是你们要战的吗?战前我已经将所有的台阶搭好,可你们不下啊。”
“住手!”
留隍禁区的人睚眦欲裂。
只因此时小天发狂,以规则锁链囚了巫煌四肢,将他钉在苍穹上,而后本尊持剑向巫煌撞去,竟然是要在这一招内就彻底灭掉巫煌。
“轰!”
留隍禁区有人动手了,持一柄血色的天戈斩出一条夺命的沟壑,犁过苍穹,斜斩向小天的身躯,竟然是准备一戈将小天斩杀成两半,又或者是攻敌所必救。
“老东西,你当他这些叔辈是死人吗?”
李广大怒,纵身扑出,施展出手段,将这夺命的沟壑转嫁向其他去处。
但陆凡却是看见,李广的勉强,很明显,接下这一招,的确超出他的能力了。
微不可查之间,陆凡脚掌微微移动,一股沛然的神威灌注入李广躯骸内,助他完成此举,否则李广真的要丢人现眼。
“铿!”
魔尊大剑划过长空,巫煌的人头飞起,又被剑意绞了个干净。
陆凡皱眉,而后一叹。
没人知道,他救下了巫煌的一缕真灵。
有此真灵的存在,这巫煌还有活命的机会,只要他愿意救。
“啊……”
“二少啊……”
留隍禁区的几人都发疯了,在大喊大叫,杀意太浓郁了,眼眸都血红下来,盯着陆凡这群人。
“咎由自取。”
陈玄东冷冷扫过留隍禁区诸人,道:“想清楚,是要在此地一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