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程冬弈眉心一阵疼痛，一直蔓延到额头，顺着太阳穴不断地向外扩展，漆黑的眼瞳眯了一下，感受到眼睛的酸痛，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观察周围的环境，更不用提伍山站在他身后的这些细小的神色变化。
两个人十分沉默的前进着，步伐都有一些机械化，但是与周围走走停停的人对比，他们距离最前端的人的距离也越发的靠近，尽管之前耽误了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凭借两个人丝毫不畏惧强压，不受影响的状态，很快就能看到最前端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正是林琼和林峰。
突然间林琼的身影顿了一下，突然之间转过头，视线瞬间索引在了程冬弈的身上，细长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身后的辫子在半空中甩出来一个优美的弧度，又落了一下来。
程冬弈似有所感，扬起了头，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到了一起，火花似乎在空中响了一下，就这样子停顿了半天，谁都没有移开视线。
刚刚准备抬腿的林峰，身影停顿了一下，偏头看了一眼林琼，顺着她的目光又看到了人群中的程冬弈，眼神闪了闪，拳头微微紧握，很快又移开了视线，伸手在林琼眼前晃了一下“怎么了？”
“额？”林琼一下子转了回来，蝎子辫擦过对方的手掌，留下了点点的触感，轻咳了一声，抬头看向顶端，摇了摇头“没事，咱们继续走吧。”
不过她没有注意到，林峰的眼神暗了一下，神色中划过了一丝莫名的色彩，很快眼帘落了一点，遮住了眼神中的神色，突然间开口“大小姐，你最近是不是太关注程冬弈了？”
“没有，你想多了！”林琼的身影突然间顿了一下，转过头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林峰，继续往前走，压根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再一次低下头的程冬弈，也感觉到有一点莫名其妙，耸了耸肩，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将脚下石阶的纹路记录下来，便继续往前走。
在此期间，伍山就仿佛不存在一样，默默地跟在身后不远处，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发出半点的声响。
过了一段时间，程冬弈发现了一点不对劲，转过头看了一眼伍山，生死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你怎么了？感觉心不在焉的，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还在发呆的伍山突然间停在了原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程冬弈，眼神又不受控制的朝程冬弈身后看了一眼，憨笑了一声“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额”程冬弈若有所思的转过头，视线下意识的看向刚才伍山落得位置，结果就看到了飘在半空中的路初，思绪空白了一秒钟，僵在了原地。
“他，刚才好像在看我！”路初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的严肃，一张可爱的正太脸紧绷着，黑袍飞扬，身影飞速的移动，瞬间靠近了程冬弈的身边，凑到了对方的耳边，语气有一点迟疑的开口。
动作明显慢了一拍的程冬弈反应过来之后，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动作依旧，但是脑海中疯狂和路初交谈，面上却是没有半点的反常。
“刚才我以为看错了，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冬弈询问着。
路初也有一点摸不着头脑，一张脸垮了下来，朝着伍山的方向看了好几眼，也没有看出什么不一样来，“我也不知道，按理来说，魂灵状态，除了主人之外，其他人是看不到我们的，就连你也是通过鬼魂幡和我联系的。”
“那你注意到之前伍山的眼神么？应该不是突然间看到你的吧？”程冬弈扶额，不断地思考着伍山之前的状态，也没有想到什么不一样的表现。
“没注意过，”路初有一点苦恼的撑着脑袋，脑海中疯狂的转动，好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细节，脸色微变，视线一下子朝着伍山的方向看了过去，飘在半空中的灵魂一下子化成了虚影。
程冬弈楞了一下，转过头一看，就看到路初依旧凑到了伍山眼前，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伍山，一眨不眨，像是要将对方定出一个洞来。
“额？”程冬弈刚刚伸处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伍山抬头疑惑地视线，尴尬的笑了一下，几乎是瞬间就转过了脑袋，还不忘摆了摆手“没什么事！”
余光朝着伍山的方向望过去，就见到对方，疑惑地揉着头上两指长的头发，而路初此时就在他眼前飘着，两个人的距离不超过一臂的距离，并且眼神紧紧锁定住对方的脸，可是伍山的模样与之前没有半点的变化，甚至连一个波澜都没有，这让程冬弈都有一点疑惑了。
过了好长的时间，路初终于飘了回来，手指揉了揉睁的有一点僵硬的眼睛，垂头丧气的抬头看了一眼程冬弈，没好气的说到“程冬弈，你刚才看错了吧，那个傻大个怎么可能能看到我。”
面对路初哀怨的视线，程冬弈楞了一下，下一秒看着对方发红的眼睛笑出声来“大概是我看错了吧，不过你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嗯？”路初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的瞬间，恶狠狠地瞪了程冬弈一眼，转头就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只留下一道背影，一下子让对方止住了笑容，装作无辜的眼神让路初气的牙痒痒。
两个人说笑的时候，程冬弈的心其实还没有落下来，内心不断地思考这个问题，视线偶尔也会落到伍山身上，再不着痕迹的移开。
其实路初的存在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这种未知的情况，总会让人没有底气，有一种被监控的错觉，内心无法接受罢了。
程冬弈的心很长时间都没有安宁下来，总有一件事情在头顶悬挂着。
就在程冬弈失神的时候，突然间一侧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几乎是在被拍的同时，程冬弈侧了一下身子身子，转过头去，视线一下落在了对方的身上，“谁？”
“是我！”伍山飘逸的发带最先出现在程冬弈的眼前，紧接着就是对方憨厚的脸。
之间对方笑了一下，突然间凑近，低声在程冬弈的耳边说话，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不用猜了，我确实看的到你的魂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