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铭冽顺着顾甜雪的视线扫了一眼,心里一沉,不冷不热地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铭冽,你醒一醒,她已经死了。”
顾甜雪红着眼眶,痛心疾首,“她的尸体都已经火化了¥曰..°嫁,安葬在那边的墓园。”
闻言,颜铭冽坐起身,一把将身边的杯子扫落在地,“谁的主意?我明明交代,不许任何人碰她!”
他情绪激动,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掀开被子走下了床。
颜铭冽的举动,让顾甜雪焦躁不安。
“铭冽,你要去哪?医生说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得好好休息。”
“顾甜雪,需要休息的是你。”
颜铭冽甩开她,冲着门口的保镖招手,“把她拉去病房。”
“铭冽,你不能这样对我。”
顾甜雪挣扎着,企图从保镖的手里挣脱出来。
她不敢相信地望着颜铭冽。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对过她……
顾甜雪眼泪唰唰落下,“铭冽,我知道你的眼里只有许小姐,我也不希望这件事情是真的。”
她一度哽咽,“她被下葬的时候我也在,我带你去看她现在……住的地方。”
她的眼泪,莫名让颜铭冽觉得心烦。
他攥紧了拳头,什么也没说。
顾甜雪楚楚可怜地擦干眼泪,将他带出了医院。
与医院相隔一条马路的地方,就是墓园。
一排排罗列整齐的墓碑,放立于绿草之中。
许知然的墓碑在最后整个墓园最后的位置,旁边还有一块空白的墓碑,像是为谁特意留下来的一样。
“这里很安静,上面还有树荫遮阳,她一定能得到很好地休息。”
颜铭冽紧抿着薄唇。
蹲下身,伸手擦过墓碑上许知然的笑靥。
顾甜雪深呼吸了一口气,扯动嘴角,“我安排了颜家的人,每天早晚过来打扫两次……”
她话没说完,被他扬声打断。
“来人,把墓碑推倒!”
他收回手,满眸冷冽。
顾甜雪被他的命令惊得愣住。
眼睁睁看着两名保镖带着电钻和电锯,朝着墓碑劈下。
“铭冽,她已经入土为安了,你这样做会打扰到她的!”
顾甜雪伸手要上前阻止,却被颜铭冽一手抓住。
男人站得笔直,面如寒冰,薄唇轻启,冷冷发令。
“挖!”
电锯和电钻声不断响起。
不大一会的功夫,许知然的骨灰盒便露了出来。
四四方方的白玉盒,躺在水泥块里。
颜铭冽眸色一紧,扔下顾甜雪,三两步走到墓碑前,拿出骨灰盒,掀开了盖。
“顾甜雪。”
他嗓音低沉,“告诉我,是谁把她带走的!”
“我也不知道,等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抬上车。”
顾甜雪脚步往前探去,眼里划过一抹得意,语气中却满是惊慌,“我想起来了,那些人里面有一个是在手术室里面的护士……”
“护士?”
颜铭冽敏锐抓住了关键词,“顾甜雪,你下次再这样遮遮掩掩,就给我从哪来的回哪去!”
嘭。
手里骨灰盒被他狠狠摔在地上。
白玉碎了一地,却毫无骨灰的痕迹。
男人甩手离开,消失在了顾甜雪的视线范围内。
许知然没死。
这个消息让他松了一口气。
只要她没死,他就一定能把她找出来。
线索,总是一条连着一条。
颜铭冽调查发现,带走许知然尸体的人,是贺少庭手下的安溪。
西餐厅的包厢。
颜铭冽坐在女人的对面,幽幽问道。
女人正是曾受命去给许知然送假死药的人。
“说,她现在在哪?”
安溪轻笑,“颜总,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许小姐已经死了啊。”
许知然的死讯,这段时间一直在城市里流传,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再说了,许小姐是颜总的老婆,她的消息你不是最清楚吗?”安溪端起一杯咖啡,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女人的态度,让他很是不满。
“一只蚂蚁也配跟我耍花样?”
颜铭冽冷哼,“你不自愿开口,就别怪我了。”
话落,他给站在安溪身后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一左一右压着安溪,坐在座位上。
“颜总,你这是要干什么?”安溪强撑着镇定,“堂堂颜家的总裁,难道要当众难为我吗?”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颜铭冽淡淡说着,将她面前的大荧幕打开。
是贺少庭旗下公司的股票数据。
一个不好的预感从她心里蹿出。
“颜铭冽,你敢!”
颜铭冽连个眼神都不屑给她。
数据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开始发生让人难以置信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