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1 / 1)

许肆月觉得自己的动作,眼神,妆容,美貌值,帅气度,都绝对没有问题,足够洗刷顾雪沉嫌

她“妆花狼狈”的耻辱。

何况高冷冰山学霸类型的,外表清冷禁欲内心热血沸腾,应该最感兴趣她这款离经叛道的暗黑少女。

然而许肆月保持最佳角度盯了顾雪沉足有一分钟,也没从他薄情的黑瞳里看出什么温度。

倒是春天晚风很凉,悠悠刮过她露在外面的皮肤,有那么点不合时宜的冷意。

许肆月维持笑容不变,委婉催促:“我车技很好的,有驾照,请顾总赏个光嘛。”

顾雪沉把她从头看到脚,目光最终又回到她的头发上。

原本的栗色微卷长发染黑,脸颊两侧修剪到跟小巧的下巴齐平,被风吹动,偶尔飘起来,半遮住红润欲滴的嘴唇,更显得肤色白到泛光。

不只是脸上这么白净可爱,手臂也是,露出的那一小截细腰更是。

时间并不晚,深蓝科技又位处闹市,门前经过的人不少,从他下楼看见开始,男男女女都在扭头打量他老婆。

顾雪沉神色冷了。

“我给你的压力太小了是么?让你这么闲。”

许肆月挑眉,不在乎他冷言冷语:“不管闲不闲,来接老公都是天经地义,你不用害羞,我给你准备了头盔,戴上别人认不出你是谁,不会丢脸。”

“我不光接你回家,”她语带诱惑,“还顺便载你去江边兜风。”

顾雪沉扫了眼她摩托把手上挂着的黑色男款头盔,睫毛隐隐颤了一下。

她追他那三个月里,有时候会绷不住乖纯的形象,流露出喜欢重型摩托的拉风和刺激:“等我把摩托车驾照考下来,带你去江边兜风!每晚都去!”

等她追到他以后,她真的把驾照考下来了,却再也没有提过要带他去。

他知道,她说的时候,只是勾引他沦陷的借口。

而不说的时候,是猎物得手,她失去兴趣,怕他缠着不放的疏远。

可惜他永远没有长进,肆月诱惑他,他就很渴望……去看看有她在的江景到底是什么样子。

顾雪沉忍着,完美伪装自己,不为所动地抬眸:“许肆月,你这些套路我早已经看腻了,不可能重蹈覆辙,真想玩,就换个新鲜的。”

他说完,正好车声逼近,乔御按着他交代的,把宾利从地下车库开到了跟前。

顾雪沉果断迈下台阶:“摩托停在这儿,我找人处理,上车。”

许肆月小倔脾气上来,抵死不从。

她要是听话上车,把摩托扔下,就意味着否定了今晚的一切努力,好像这个套路连她自己都看不上似的。

可是明明很好!是狗男人段位变高了!

不过无所谓,她可以更帅。

许肆月坚守尊严,把眼镜往上一扣,大度摆了摆手:“我不,你自己坐吧,我在宾利后面跟着总行吧,给亲亲老公保驾护航。”

顾雪沉唇角绷了绷,控制住要去强迫她的冲动,从车里拿出一件备用外衣,略显粗暴地系在她腰上,把那一截雪白嫩肉全挡住。

“想跟就跟,但我娶你回家,不是为了让你在街上露给所有人看。”

许肆月看着扬长而去的宾利,再低头瞄了瞄腰间的衣服,红唇一翘。

某人狗就狗在这儿,说烦她恨她吧,管得倒挺宽,总让她有那么点被特殊在意着的错觉。

她拧动油门,嗡的冲出去,迎着风追上宾利的尾气。

顾雪沉坐在副驾驶,隔三秒看一次玻璃外的后视镜,第一次嫌弃车窗太暗,透光度不好,小镜子里那道明丽飒落的身影不够清晰。

主街上车流量很大,她敏捷又灵活地控制着重型摩托,穿梭在行进的车海中,等红灯的几十秒,就有不止一辆车降下玻璃偷偷拍照。

顾雪沉放在阴影中的手收紧,手机偏巧亮起,一条微信跳出来。

无敌小月亮:“老公,帅么?”

顾雪沉反扣屏幕,眼不见为净。

红灯结束,乔御按既定路线往前开,转入一条稍显狭窄的路,正碰上一群年轻男孩组团骑机车,嗡嗡冲过来,为首的险些剐蹭。

乔御不满地避过,但总觉得身旁的大魔王气场不对,狭小车厢里的空气愈发稀薄,又熬过两分钟,忽然听见他冷声说:“停车。”

“顾总?”乔御忙把车靠边停下,“出什么事了?”

顾雪沉起初坐着没动,目不转睛盯着后视镜,等确定许肆月是真的没有跟上来,他立即推门下车,沿着人行路往回走,心脏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抽成一团。

许肆月刚过路口就被一群机车少年前后围堵,她夹在中间,无论车头往哪边调,都有人笑嘻嘻去拦,脸上挂着戏谑和调笑。

“小姐姐好飒啊,能加个微信吗?”

“我们没别的意思,那边有个酒吧,就想请你过去喝杯酒。”

许肆月拨开黏在唇上的黑发,慢慢吐了口气,掏出柚子糖含住两颗,简单活动了一下手腕。

接下来她长腿迈开,英气十足地跨过车身,双脚落到平地,拎起没人用的头盔,抬手就要照着为首那个轮上去。

一句“叫谁小姐姐,姑奶奶已婚”已经到了嘴边,她被风吹乱的脑袋就突然被一只手揽过。

手掌很热,有极薄的汗,温度熟悉且灼人。

许肆月愣了一下,蓦的转头,本应该在车里开出两条街之外的顾雪沉就站在路灯下,侧脸凝着冰,他没说话,但小小的包围圈已经彻底静下来。

“你……怎么过来了?保护我啊?”

顾雪沉镇静:“凑巧而已,车被这群人碰了。”

许肆月顿时嗅到了机会的味道,她收起一身凌厉,眸子秒秒钟软下来,还红了一小圈,特别顺便地往顾雪沉手臂上一靠:“我本来好好骑车跟着你,谁知道他们上来就堵人不让走……”

“还约我去酒吧喝酒。”

“一看就不怀好意,”她委屈,“老公你帮帮我。”

为首的男生立马慌了,他记得刚才险些碰上一辆黑色宾利,一打眼也知道大几百万的价格,吓得他冷汗直流。

结果人家车主找上来不说,连半路撩个妹都是人家老婆?!

他不敢招惹,真碰坏了更赔不起,慌得赶紧掏出所有现金塞给后面追上来的乔御,生怕再被追究,迅速招呼一群人,不惜逆行闯红灯地逃离现场。

许肆月还贴着顾雪沉,尾音拖着:“怎么办啊,他们跑了。”

顾雪沉把她头推开:“既然知道跑了,还继续演?许肆月,你戏过了。”

许肆月好笑看他:“你怎么好像在生气啊?该不会是怪我招蜂引蝶被那群人围?拜托顾总,长得好看是我的错吗?”

她理直气壮地说完,还想继续骑车,但再一抬腿,才惊觉腰间一阵刺痛。

似乎是之前下车时候为了追求动作炫酷,不小心把腰给扭了……

许肆月脸色变了变,这下眼窝是真的红了:“老公啊啊啊啊啊我腰断了!”

从医院出来,许肆月完全不敢走,拽着顾雪沉衣袖:“医生说我扭伤非常严重,走路也会加重,你能不能抱我上车?”

顾雪沉拂开她的手,抓住她两肩,控制着防止她乱动:“说谎之前先搞清楚,医生给你检查的时候我就在外面,听见她的诊断了,轻度扭伤,可以走,按时用药,休养几天就好。”

许肆月控诉:“……你果然不喜欢我了。”

他淡淡冷笑:“你刚知道?”

许肆月硬是被他这么捏着,自己走路挪到车上,还亲手提着小塑料袋装的两瓶药酒。

她本来倍感凄凉,但顾雪沉的手从她身上撤走那一刻,她注意到了他手背上那道刺目的伤口。

绷带虽然摘掉了,可割伤的口子并未愈合,还凝着暗红的血。

许肆月这才想起来,上次医生给顾雪沉开的药膏还在她那里,她竟忘得一干二净……

她又没良心了。

许肆月不吭声了,默默在后排趴到回家,觉得腰其实也没那么疼。

到瑾园后,许肆月自己扶着墙上楼,进卧室找到了药膏盒子,她放在手里攥了攥,眼睛逐渐亮起。

她忍着痛换下衣服,洗澡洒香水,画了个心机淡妆,换上轻薄的分体睡衣,然后拿起药膏和她自己的药酒,慢吞吞挪到了顾雪沉的房门外。

许肆月轻轻敲响,里面隔了片刻才传出冷质的声音:“什么事。”

她一把嗓子纯善无害:“腰疼得动不了,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顾雪沉克制着情绪拉开门,有一瞬呼吸微停。

许肆月发梢还带着湿漉漉的水珠,脸颊软嫩纯净,黑色睡衣领口偏低,有一寸沟壑的边缘若隐若现。

她举起药,桃花眼闪动:“我给你手上抹药膏,换你帮我涂药酒。”

顾雪沉冷淡:“我已经好了,不需要抹药。”

许肆月早有准备,扬唇一笑:“不想抹药啊?也行,还是用你帮我涂药酒来换。”

反正就是要涂药酒。

顾雪沉对她忍无可忍:“许肆月,够了,你收收吧。”

她随即换上另一幅表情,眼尾垂下来,在灯光的帮助下似乎泪光粼粼:“顾雪沉,你也行行好,阿姨晚上不在,家里又没别人,我疼得厉害,只是想涂一点药酒缓解,除了找你还能找谁?让阿十的机械臂帮我吗?”

顾雪沉额边的神经在跳。

她身上很香,但清爽柔软,并不甜腻,恰到好处地侵袭他的感官。

许肆月嚣张硬气的时候他可以自控,却受不了她示弱。

顾雪沉把金属门把握到滚烫,低声说:“去楼下客厅,或者你房间。”

许肆月拒绝:“我真的走不动了,就在你这里。”

开玩笑,她过来的终极目的,除了身体接触撩拨他,就是要把香味留在他的被子里。

她直接越过顾雪沉,走向他深灰色的大床,特别自觉地爬上去翻过身,后背朝上,把轻薄睡衣的衣摆掀起一点,露出白皙的腰,然后扭过头,视线勾向他:“老公帮帮我。”

许肆月多少有点紧张,但并不是怕顾雪沉对她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他真要有那个心思,早在新婚夜就动手了。

顾雪沉在门口站着不动,她看不太清他表情,但也觉得男人气场压人。

她把语调再减弱两分:“腰好疼啊……”

顾雪沉走向床边。

许肆月暗暗攥住被子,小声要求:“你帮我多凃一点药酒,揉一揉,不然不管用。”

几秒钟后,在她如鼓的心跳声里,他听见男人冷冷说:“现在知道腰疼了?以后能不能别折腾。”

“不能……啊!”

她背后的衣摆被推起更多,温热干燥的双手带着微凉药酒,覆在她腰上,彼此接触的一刻,像打通了某个开关,电流入侵进她每一寸肌理,急冲向四肢百骸。

许肆月抿住唇,脸颊在不受控制地升温。

她没办法回头,看不见顾雪沉的脸,只能艰难分辨着他的呼吸。

腰感觉不到疼了,却止不住发热,仿佛要在他的掌控中融化断掉。

许肆月咬紧的齿间不自觉溢出来一丝颤抖气音,她腰上按着的那双手猛然间停住。

顾雪沉语气严厉:“安静点,别出声。”

……这么凶!狗男人!

顾雪沉不肯再继续了,拧上瓶盖把药酒塞她手里,低冷驱逐:“回自己房间,我要睡了。”

许肆月委屈巴巴爬起来,瞄了眼他的脸色,冰得有点难以接近。

行,走就走呗,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等许肆月挪出去,顾雪沉盯着她进了自己房间,才牢牢关上门,合上眼沉重呼吸。

他张开手,失神地凝视掌心残存的药酒,虚虚地握了一下,又徒然松开,垂在身侧。

顾雪沉进浴室,把水温拧到最凉,站在花洒下冲了许久,一直低着头,任冷水砸向身体,犹如不能移动的一尊雕像。

他不记得过了多久,煎熬的炙硬终于压下去,他略略擦干,回到床边,仰躺着用手臂盖住眼睛。

然而被子上留下的香气经久不散,丝丝缕缕钻入他的身体,轻而易举把他重新点燃。

顾雪沉关灯,黑暗里,只有一点月色透入窗帘,恍惚照着他寂寥的侧脸。

他漆黑眼睫垂着,额上有些擦不掉的汗,薄唇难得多了血色,像淡淡的红抹上无暇白玉,异样的靡丽。

顾雪沉微微咬牙。

他很烫。

没办法不去回想……

恋爱的那三个月里,有一次在无人打扰的教室,他吻她时失控,力气很大,恨不能把她拆吞入腹,她不安地乱动,无意间发现了他极力忍耐的渴求。

她好奇去碰。

那是他跟她最亲密的接触。

顾雪沉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紧闭着眼,意识彻底被许肆月占据,死死抿住的唇间沙哑碾出两个字:“肆月……”

隔了几秒,卧室的门骤然被敲响。

许肆月能杀他的嗓音在寂静里传来。

“老公,我直接推门了哦,还有件事,我刚才忘了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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