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仿佛被人破开口子,雨水顺势而下,像是要淹没这个世界,天色也变得非常昏暗。
吕芝春没有开灯,而是落寞的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吕芝春像是受惊的小鸟一般连忙抓紧身旁的手枪,抬眼望去,门口正是浑身湿透的林泽言。
“林顾问?”吕芝春暗松一口气,随后诧异的问道,“你来做什么?我已经说过了,我真的不知情,你们不要再来烦我了。”
林泽言面无表情的走进房间,关上房门,冷笑一声说道:“我知道,这些事不是你做的,主谋是唐申,但是身为他的枕边人,你竟然说你丝毫不知情,是不是有点滑稽可笑。”
吕芝春一愣,立即站起身,像是被戳中痛处般怒视着林泽言说道:“林顾问,请你放尊重点,我和唐院长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可以告你诽谤!”
林泽言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吕芝春,说道:“我过来不是想和你争论这些的,把那些人的名单给我。”
吕芝春一惊,诧异的问道:“什么名单?”
“别装了。”林泽言走到吕芝春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沉声道,“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吕芝春忽然醒悟过来对方说的名单是什么,心底涌起凉意,看来这少年已经查出一切真相,知道孤儿院有一批特殊的“贵客”。
她不敢再与少年冰冷的眼神对视,低下头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名单在哪,这些事我一直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参与进去,唐申也从来没和我提过。”
“哼,这话你能不能跟那十八个死去孩子的尸骨说,还有地下室里的姬如梦!”林泽言的气势越发冰冷,沉声道,“把名单给我。”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从吕芝春这里拿到名单,然后把那些唐申的“客人”,一个个都杀掉。
吕芝春听到这,整个人像是泄气的皮球一般,忍不住低声抽泣到:“我真的没有名单。”
忽然吕芝春犹如发疯一般,怒视着林泽言尖叫道,“你懂什么!我这么做是为了更多的孩子!”
她像是在陈述自己的罪恶,又像是在给自己辩解,略带疯癫的说道:“你也看到了,这里的孩子有很多都是残疾人,他们没有未来,有很多甚至都活不到成年!”
“唐申做的事情我知道,可是他这么做能给院里带来很多钱,有许多孩子会因此获救,我们只是牺牲一小部分人,但更多的人会因为这些钱而改变一生!我们做错了什么?”
“唐申已经在我的劝说下,同意不再继续这么做了,为什么你们还要来追查这些事!”
“我为了这个孤儿院出卖了自己的良心,付出了一生,你又为他们做了什么?那个可笑的活动么!”
说完这些,吕芝春正气凛然的盯着林泽言,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圣人。
“好伟大啊。”林泽言冷笑着看着愤怒的吕芝春,拍着手说道,“我都要被你的伟大感动死了。”
“你觉得你是牺牲掉一小部分人,而换取更多人的幸福?你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凭什么你能决定这一小部分人的命运?”
“拯救那些残疾孩子的方法有很多,你们只不过是选择了一条最无耻,最残忍的捷径,别跟我扯什么付出,你不配。”
“至于说什么你们收手了,难道是因为你们良心发现?不,是因为现在制度越来越严格,你们害怕事情败落才不敢出手!”
说着,他眯起眼睛看着面色发白的吕芝春,冷笑着说道:“吕院长,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唐申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孤儿院,为了这些孩子吧?他的银行卡里有多少钱你知道么?出卖这些孩子给那些变态,他只是把一小部分的收入投进孤儿院,更多的钱却装进自己的口袋,而你,就是他赚钱的帮凶!”
吕芝春被林泽言的话惊的瘫坐在床沿,一张脸变得惨白,林泽言的话其实她早已明白,只是一直不敢去深思,尝试着逃避问题,给自己的行为寻找借口。
林泽言冷冷的看着吕芝春,抬起手准备把她杀掉,既然她不愿意交出名单,自己就去想别的办法。
可就在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兰婉儿的焦急的声音响起:“吕姨,你在里面么,我的枪是不是落在你这了?”
林泽言一惊,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遮目飞快的戴在脸上。
无巧不成书,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墙壁上突然伸出一只小手,接着那一小块墙壁像是麻花一般被扭曲起来,一个瘦弱的身影从墙内走出来,正是姬如月。
她仅有五岁,虽然十分瘦弱,五官却十分精致,就像是被玉石雕刻出来的样子,只是脸上毫无表情,一双眼睛像是看穿生死一般,毫无孩子的天真。
姬如月空洞的双眼注视着发呆的吕芝春,握紧手中匕首,飞快的朝她冲去!
吕芝春一愣,连忙举起身旁的手枪,枪口正对着姬如月,按下扳机。
林泽言也发现这一切,连忙飞快的移动身体,挡在姬如月面前。
砰!
枪声响起。
子弹瞬间射入林泽言的胸口,飞溅出一朵鲜艳的血花。
林泽言忍住痛,伸出手一把拉过姬如月抱在怀里,低声说道:“别看!”
姬如月忽然被人抱住,有些错愕,随后冷酷的把匕首狠狠的捅在林泽言的腰间。
林泽言顾不及腰间的伤口,看到吕芝春还要开枪,右手相力运转,一个手刀把她的头颅砍下。
吕芝春的头顺势落下!
而门外的兰婉儿听到枪声,连忙用力撞开房门,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林泽言和兰婉儿四目相视…时间也仿佛永远的停滞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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