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个主子,他要怎么处理?
高时才抬起脚,就被温宓阻止了:
“等等,高总管,不若就把人带过来罢。本宫多日不曾出雅安宫,这新进宫的一些妹妹,本宫还尚未见过,趁此机会认识一下也好。”
站在凉亭外的高时苦笑着应声,心里还在吐槽,皇上从贵妃娘娘那里受了气,怎么倒霉的总是他?
处理了?
“皇上您说是不是?”
温宓笑的可人,手却毫不留情的在赵景腰身处掐了一把。
见赵景脸色不好,温宓转头闭了嘴,端起杯盏遮住了大半张脸,一副不想看见赵景的样子。
赵景抿着唇,有些气闷,却偏偏不能对着温宓发火,遭殃的可不就只有高时?
“还愣着干什么?不会去处理了?”
“皇上不是命人清理了闲人吗?怎的如今还有旁人在园子里?”
说着,温宓眼尾上挑,斜了赵景一眼:
“朕只喜欢你做的香囊。”
温宓没接这话,因为她知道,就算继续说下去也不会有她满意的答案。
做香囊?
温宓扭了下身子,躲开赵景放在她小腹上的手,视线落在他的腰间。
听见这声音,温宓下意识的朝赵景看去,微勾着唇,似笑非笑的说:
故而,她娇哼了声,转移话题道:
“还是说,皇上来陪臣妾散步是假,特意来见美人才是真?”
他对她的心意,容不得她质疑。
温宓本是故意这么说,话中还略带了点酸味儿,可偏偏赵景却是立即沉了脸色:
“胡说什么?”
赵景手下一空,略有些不自在的收回手,瞧见温宓几近于讥笑的神情,忽的就有些心虚。
他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无力的说了句:
温宓心中有分寸,力气也不大,只赵景却配合的扭曲了表情。
他握着温宓的手,见高时还站在原地等着他吩咐,便颔首道:
“听贵妃的。”
那处的笑声清脆悦耳,由远及近。
高时没走多远,绕过遮挡的花木,入目可及的,就是蹲在桂花树下捡花瓣的江嫔主仆。
主仆两人笑的开心,手中篮子里金黄色的桂花几乎要溢出篮子。
高时心中摇头,江嫔是新进宫的后妃中较为得宠的,旁人甚至一次都未侍寝过,江嫔便已经得了皇上两次传召。
虽说其中不乏有江大人在前朝地位的缘故,更重要的是江嫔还有眼色。
不过现在看来,高时还是高估了江嫔的。
今日过后,皇上为了顾及贵妃娘娘的心情,江嫔恐是要失宠了。
但这些都不管他的事。
高时站在原地,清了清嗓子微微弯腰请安:
“奴才见过江嫔主子。”
江嫔错愕的抬头,飞快的掩去眼底的那一抹得逞,惊讶出声:
“高总管?”
高时微微一笑:
“江嫔主子,皇上和贵妃娘娘要见您,请随奴才来吧。”
江嫔跟在高时身后,被高时带到凉亭外候着,高时进去通报。
她原是微低着头,但终究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的抬头看了眼凉亭里的情形。
不知贵妃说了什么,就见皇上宠溺的笑着摇头。
江嫔复垂下头,咬着唇有些不快,皇上对她从未有过这般神情,即使是她初初侍寝,皇上也不过是冷冷淡淡。
在江嫔想的入神时,站在她身后的连翘忽的扯了扯她的袖子。
江嫔抬头,就见高时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江嫔主子,皇上让您进去。”
深呼吸了几下,江嫔提着裙摆踏上凉亭的台阶,一步一步拾级而上。
进了凉亭,她脖颈微垂,盈盈弯腰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
自江嫔踏进凉亭,温宓的视线就不曾从她身上离开过。
见她一袭粉嫩的宫装,挽着松散的发髻,耳边碎发落在脸颊两侧,平白添了几分娇弱之感。
温宓将人自上而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正准备收回视线时,却发现江嫔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身侧的男人,对她□□裸打量的视线竟丝毫不曾察觉。
她笑了笑,侧头跟赵景说:
“皇上还不快让这位妹妹起身?若是累着了这位妹妹,您可有的心疼呢。”
方才高时进来通报时,已然说了是江嫔候见,只江嫔让她不高兴了,她也乐得下了江嫔的脸子,权当不知此人是谁。
赵景闻言,警告似的看了温宓一眼,随意挥了挥手:
“起来吧。”
男人那一眼的意思,温宓看的明白,无非就是让她别闹。
可温宓偏不如他所愿。
她朝江嫔招了招手,笑的亲切:
“来让本宫好好看看,本宫方才听到你同宫人在讲话,说是要给皇上做个香囊,不知本宫有没有?”
一说起香囊,江嫔脸色倏然一红,面上带了几分羞赫,声音极小的道:
“贵妃娘娘若是不嫌弃,臣妾自是愿意的。”
赵景原是看着温宓言不由衷的做派,带了几分放纵的意味,但一听她要随便要旁人的东西,当即就皱眉道:
“你怀着孕,来历不明的东西少碰为好。”
尤其是带着香味儿的。
一句来历不明,顿时令江嫔的脸色由红转白,泪珠含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
温宓瞧了,心下满意,娇嗔的唤了声:
“皇上~那好歹也是妹妹的一番心意。”
第三次从温宓口中听见妹妹这个词,赵景竟觉着有些刺耳。
他极力忽略心中的那抹不适,冷声说了句:
“不是谁都有资格当你妹妹。”
这句话,算是彻底将江嫔的脸面撕下来扔在地上踩。
江嫔眸中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匆匆抹了把脸行了个礼道:
“臣妾告退。”
瞧着江嫔落荒而逃的背影,温宓再也忍不住靠着赵景的肩膀笑的开怀。
赵景无奈的摇头,扶着温宓肩膀:
“可满意了?”
借着他的手给江嫔难堪。
温宓才不承认自己的心思,她眨了眨眼,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皇上说什么呢?这不是皇上把江嫔惹哭的么。”
见温宓不承认,赵景也不打算和温宓争辩,抬头看了眼天,道:
“时辰不早了,朕陪你回去用膳。”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离开。
出了园子时,高时瞧了眼守园子的太监,忽的朝两个侍卫挥了挥手。
两个侍卫会意,忙上前从那太监额衣袖里搜出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
其中一人将银子交给高时,另一人捂了那太监的嘴把人给拖了下去。
一旁的人看得心惊,垂着头不敢抬起,高时见状,满意的点头:
“你们都给杂家听好了,不是谁的银子都不烫手,敢让贵妃娘娘堵心,这就是他的下场。”
他早就说过,今儿上午的园子不许放任何人进来,偏这小太监明知故犯,那就怨不得他心狠手辣。
这是贵妃娘娘心地儿好,不曾和他计较,若不然,他也少不得要去慎刑司领十个板子。
另一边,江嫔一路掩着脸,哭着回了自己的住处。
她往床榻上一趴,呜呜咽咽的:
“贵妃她,她太过分了,竟这般羞辱本嫔。”
连翘看的心疼,上前抱着江嫔轻颤的身子,有些无奈:
“主子,那毕竟是贵妃娘娘。”
她们今日此举,算的上对贵妃的挑衅,贵妃生气在所难免。
只是连翘也不曾想到,皇上竟然会如此纵容贵妃,还帮着贵妃打了主子的脸,也难怪主子委屈。
江嫔哭声一顿,脸色有些不好,显然也是想到了自己做的事儿,当下就有些心虚。
不过江嫔好歹也是家中千娇万宠着长大的,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她抿了抿唇,强自辩解:
“那,那她也不该......”
羞辱我。
话未说完,就被连翘给打断了:
“主子,夫人早就说过,您进了宫,便不可再任性行事。”
若今天在御花园的是新进宫的嫔妃或者其她任何一人,许是主子也不会受此屈辱,可谁让那人是从入东宫开始便圣宠不衰的贵妃呢?
今儿个主子的想法,她不是没阻止,只是她也了解主子的性子,不让主子撞了南墙,是不会回头的。
所以她就陪着江嫔胡闹了一次。
这一次,足够让主子看清自己和贵妃的差距。
许久未曾听到过连翘厉声讲话,猛然一听,江嫔身子顿时僵住。
其实,连翘并非是从小在她身边伺候的婢女,而是江夫人身边人。
在圣旨下来的那一刻,江夫人深知自己女儿的秉性,故而特意让自己身边得力的连翘陪着江嫔入宫,就是为了在江嫔犯糊涂时劝着些。
平心而论,江嫔虽是主子,但对于连翘的话,还是听的。
她点了点头:
“那本嫔该怎么办?皇上定会厌了本嫔的。”
她才刚进宫,不愿就这么失了宠。
连翘轻柔的拿着帕子给江嫔擦着泪痕:
“主子且安心,只要有老爷在前朝,皇上便不会一直冷着您的。”
毕竟,主子是老爷唯一的女儿,皇上总不能寒了大臣的心吧。
江嫔瞧着连翘坚定的神色,怔怔的点头。
这边江嫔刚一回来,住在江嫔对面的傅美人就得了消息。
听了宫人描述的场面,傅美人笑的不能自已。
她举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不屑道:
“江嫔仗着自己位份高了本小主一头,在这甘泉宫里,就处处以一宫主位自居,如今终于踢到了铁板,本小主看她往后还怎么在本小主面前得意。”
论起家世,她也不过低了江嫔一点,若论容貌,也不见得比江嫔差,凭什么江嫔可以压她一头?
傅美人眸子里划过一抹精光,她手指轻触红唇,笑着吩咐:
“去,备一份厚礼,咱们去拜见拜见贵妃娘娘。”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虽不够格给贵妃当朋友,但还有其她身份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只是没发现自己的心意而已,在古人的思想里,就从来没有只有一个女人的想法,更何况是帝王?
而且,不仅狗子没这个意识,就连女鹅也是不敢这样想的,或者说女鹅内心渴望,但却知道不可能。
所以现在狗子还会宠幸嫔妃,但当狗子发现了自己的心意时,就不会了。
我以我的人格保证。嘻嘻【发誓】
还有,看见姐妹说江嫔是走傻白甜路子,大致没错,可耐不住身边有厉害的军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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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皇上艳福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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