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在车窗上噼里啪啦,楚子航推门下车,看着手上的表盘。
“这里应该就是最薄弱的点了。”
这荒郊野地里,前方有一座废弃的工厂,楚子航的目的地很是明了。
……
这不是那个男人的住所吗?
和苏小妍离婚之后,他将所有的财产留给了母子二人,自己独自净户出身。
心中有所抱负,想要证明自己,最后却只能来到厂里打个工。
男人再怎么不堪,终究也是会耍嘴皮子的,没过多久,就用他的花言巧语攀上了那时温市最大黑色性质的公司的老总,给他当司机。
但随着前几年大规模展开的扫黑除恶行动,那家公司已经不在明面上了。
这座隶属于那家公司的工厂也废弃了。
楚子航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跑过去,径直来到地下二楼。
他在一扇铁皮包裹的门前停下脚步,锁孔已经生锈了。
楚子航伸出手,轻轻的点了上去,门锁被瞬间融化。
他慢慢的推开房门,本来做好了灰尘或者是什么怪味扑面而来的准备,他在自己的面前提前覆盖了一层高温层。
出乎意料的是铺面而来的空气反比通道里更清新一点,
有股时光的味道。
出现在楚子航面前的是间干干净净的小屋,已经双人床一个,床头柜一个,写字桌再加一把椅子哦,还有一台小冰箱,这就是楚天骄的全部家具。
屋子的一角拉了几根缸线应该是用来晾衣服的,因为现在上面还挂着一件他熟悉的夹克外套。水泥的地面和墙壁上没有任何装饰,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被褥也叠得整整齐齐,更没有随手乱丢的垃圾,一切都整洁干净的不像是一个男人独居的地方。
楚子航沿着墙角缓慢的行走,感受着这间屋子的每个细节,看着仪器的表盘,那种审慎和敏锐的表情仿佛他是在,捏着导弹发射按钮一样。
“不是,”楚子航皱着眉头:“这里不是,那里也不是,空间的最薄弱的锚点到底在哪里。”
楚子航低头继续寻找。
他手上的小型装置,实际上,采用了空间系言灵的折叠技术,里面涉及到非常多的炼金阵法以及相应的元件。
楚子航的任务是,在奥丁的尼伯龙中,找到“眼”。
没错,力之王能破“眼”,一切物体都有其弱点,当然,这只是理论上,
有一种可能是,即使你知道了他的弱点,你也无法对他的弱点进行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对付这种敌人,你即使知道了他的“眼”,也毫无意义
这种敌人有过吗?楚子航当时问了一句。
夏弥点点头,我还是耶梦加得的时候当初就是被这种敌人击杀的,我的真身直接被打成灰烬,我的哥哥拼了命逃出去了,我的灵在附身在他的身上,但伤势太重他也只能被迫结茧。
楚子航微微摇头,思绪飘远了。
他手上的这个表盘内部空间有一把青铜盾牌作为罗盘。
老唐能与自己的造物之间产生感应,这样就可以与身在尼伯龙根内部的楚子航取得微弱的联系。
当然,非常微弱,只能由电流刺激来激发。
流进鎏金青铜盾牌的是交流电,那就代表不是,如果切换成直流电那就代表那一个瞬间,那一个点,就是奥丁神国的死穴。
盾牌上有一串青色的鳞片以微弱的频率转动着,这是从夏弥身上拔下来进行特殊手段改造的。
它们作为罗盘的“指针”,为整座仪器提供校准的原始数据。
然后流入微型的超级计算机,计算空间中的坐标,显示数据在表盘上给楚子航做引导。
楚子航将门关上,风不再流动,其他的因素的干扰也少了很多。
他缓缓的度过,伸出手,小屋里的每一样东西,床头柜上摆着一张照片,毫不意外的是一张全家福,女人明**人,男孩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男孩,穿着白衬衫和毛呢裤子,梳着油头,面对骄傲的搂着女人的腰。
女人当然就是他的母亲,男人是他的生父,那个时候那张脸还算得上英俊。
谁知道表面上整天瞎混?没有什么成就,只有一张嘴的男人,实际上背地里却是一个可以横走于世间的混血种呢。
他陡然想起昂热校长给他说的话。
那天说完,路明非的身世以后,昂热校长摇摇头:
“你的父亲,后来的事情我不知道,他断绝了与所有人的联系。
但他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在战斗力上,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楚子航那时抿着嘴唇静静的听着。
“他是真正的天骄,
一世天骄。
他对于言灵?时间零的理解其实还要在我之上。
不过我们两个的方向并不相同。
我的方向是延缓时间,往范围更大的方向去发展。
而他不一样,他只要求快,
他认为最快就是最强。
时间零在他手中才能称之为永恒。
我只不过是刹那罢了。”
银发的老人微微闭上眼,他想起入学不到半年的那个十八岁的少年,在他某一天回校长室的瞬间,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老头,我赢了,”他不可一世的笑着:“你输了,说好的,给我最高权限。”
“好,”昂热输了肯定不会耍赖,他点了点头,好奇的问:“你怎么这么快?”
“老头子,你太弱了,过度的分散言灵,就会让言灵的真正威力被掩盖。”少年楚天骄理了理他的头发:“不知道你有怎样的过去,你似乎有保护他人的想法,有弱点就落了下乘,只要让言灵覆盖到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我是最强,我即永恒!”
“你的实力暴涨的不太对劲,”昂热皱起眉头:“你觉得隐瞒了什么副作用?”
少年把刀随手丢到地上,跑到睡眠的沙发上一跳,坐在上面翘起二郎腿:“现在的我是最强的,往后我会变得越来越弱,因为我透支了我所有的可能。”
“就为了战胜我?”昂热难以置信:“你完全可以没有副作用的去慢慢推进。”
“无聊,”楚天骄闭着眼睛:“你知道吗?你刚刚进门的那一秒内,我从这个位置上出去,把学校里所有人都打翻了,才回来,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
“你的倍数是多少?”
“我也没数,一千倍?两千倍?”少年把鞋子踩在茶几上:
“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没有人能赢过我,
我是最强!
哈哈哈哈哈。”
虽然没有听过,但楚子航想象的出来,那笑声该有多么的狂妄。
“真不像你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