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咦,你不会要在我这里挖辰逸的素材?”
“别那么警觉,告诉你,我杜蕾再不济还不至于把我闺蜜的朋友给卖了。”
“呵呵,不好说。”
“相信一次这世界还有好人好不?你不是没看到,我现在已经给报社屏蔽了吗?”
“这可不好说,你不是没去辞职吗?至少从法律的角度看你还是报社的员工哦。”
“目前这种状况我还有脸再到报社吗?”
“这只是暂时的,过了这个时间点,你还是会回去的,呵呵,说不准你会把在我这里掌握的信息拿去领赏去。”
“喂,你在眼里我就那么坏吗?”
“呵呵,算我没说。”
“但你已经说了。”杜蕾杏眼圆瞪瞪着欧阳,只差没把欧阳给到墙角。
“女人,温柔一点我觉得比较好,这样子凶巴巴的是嫁不出去的。移过去点,别以为昨晚跟我一张床睡觉就对我那么的随便,我可是没有任何想法的哦。”
“你给我爬远点,谁会对你有什么想法,你就做梦去吧。”
“嘿嘿,我这人真是命好,睡个觉就有美女自荐枕席的,哈哈哈。”
“你赶紧的把嘴给我闭上,你再提昨夜的事,当心我把你给做了。”
“姑奶奶,我好怕,我好怕怕。”
这俩没心没肺的家伙完全的置辰逸于不顾,肆无忌惮在病房里打情骂俏。
“欧阳,欧阳。”也许是两人嘻哈打笑把辰逸给吵醒了,辰逸虚弱地唤着欧阳的名字,但欧阳和杜蕾根本就没听见。
“欧阳,欧阳。”辰逸无力地举起手把手臂迟缓的抬起然后重重地放在欧阳的肩上。
这一举动着实把欧阳给吓住了,他尖叫着腾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妈呀,什么呀?鬼呀!”欧阳惊叫着跳脚鬼呀怪的嚷着。
“哦,这个男人,我简直是对你无语了,你回头看看是谁你再叫好不好,这青光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唔,我要为你的女人行为彻底折服了。”
“唔,是辰逸,辰逸醒了吗?喂,哥们,是你吗?是你醒了吗?”见是辰逸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欧阳才舒了口气,他拍着胸脯安抚着受刺激的小心脏。
“欧阳,我睡了多久?”辰逸眼睛似睁非睁的,想努力的睁开,却似乎没有睁开的力气,瞬时的又把眼皮耷拉着。
“额,很久了,哥们,醒来吧,你还有很多事要做,这样的躺着,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我倒是想起来,但我眼睛真的是觉得沉沉的,我一直都在许多可怕的梦里,我努力的想醒来,但就是醒不来呀。”
“辰逸,别犹豫了,决定做手术吧。你现在这个样子咋有生命质量可言。”欧阳握着辰逸的手哽咽道。
“额,不着急,我还有很多事情还没处理完,等处理完,心安了我一定会选择手术的,这太折磨人了。”
“你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你的雨露不是现在已经在你身边了吗?”
“但她的心没在我这里。”
“你咋这样说呢,雨露可是把全部的心放在你这里的,不然这么多年过去了,雨露还是孜然一身。”
“我知道,你我辰逸把事情搞复杂了,我知道这是雨露善良,她看到我的病,所以只字不提我的过去,但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对她的伤害,我真的不知道从哪里能够给她抹掉,我。”
“辰逸,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你不是雨露,怎么知道雨露是咋想的呢?”欧阳安慰着辰逸,这种安慰在辰逸自欧阳从检查出有脑瘤后已经无数次的这么劝解了,说到后来欧阳都觉得自己的解释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你是不知道的,雨露是个讲求完美的女孩,我居然在五年里做了许多对不起她的事,她虽然表面看不出对我有多大的成见,但内心肯定食无法接受我这五年的背叛的。我其实都不明白自己这么多年为什么要这样云里雾里的玩这些花哨的玩意。”
“我觉得这不算什么背叛,你俩只是年少时的玩伴,对于未来彼此都没有一个承诺。”欧阳拍着他的手背安慰他说,说实在的,欧阳真的是为辰逸的感到悲催,这么年纪轻轻,正是自己的好时光,本应在自己打下的天下坐享其成的,却因为一个恼人的疾病而卧病在床,如果他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还真为他惋惜了。
“我咋认为你是在帮我掩盖我以前的玩世不恭呢。”
“不是这样的,我一直以为,不管男女,谁个在青春年少没有个激情燃烧的岁月,谁没个糊涂冲动的行为。我想以雨露的大度与对你的痴情,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你吧。”
“不会的,辰逸,你放心,我敢以我的人格担保,雨露的心几乎都在你身上。”杜蕾担心他俩的的谈话继续下去会把辰逸的头疼病给惹发,那次在星巴克已经把杜蕾给吓得不行,她可不想再次看到这个故事重演。
“好吧,就让我相信这是真的吧。只是委屈了雨露。”辰逸没精神争辩,好脾气的对欧阳笑了一笑,笑得很是吃力与勉强。
“辰逸,你还记得你刚来时你的那次发病吗?”杜蕾问道。
“哪次?”
“就是在星巴克的那次。”
“哦。怎么啦?”辰逸有些不自在。
“你在星巴克头疼病犯了,而雨露立刻的给我打电话急急的询问你有没有什么?并且说她突然的感到心悸,问是不是你出什么事了。”
“唔,你好像给我讲过。”
“对呀。”
“这能说明什么吗?”
“心电感应。”
“心电感应?”
“是的,你和雨露好像那前世修的缘分,今生相遇是为了续缘的。不然你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青涩的小女孩,就像人家说得并不漂亮,但你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呵护她,宠她,她遭遇任何一件事的时候你会莫名的心疼,第一时间为她挡风挡雨。她在远方,你会莫名的牵挂她,你在万花丛中看花了眼,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她。所以呀,我觉得缘分是根线,再远也会牵到一起的。”杜蕾很是煽情地叙述着,甚至还为自己的描述所感动。
“你信这个?”
“额,我信,我相信人世间才红尘男女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爱与恨一定是有定数的,你听过珠儿与芝草的故事吗?”
“好像听过,我在西藏的时候,那里关于佛教的故事很多很多,很多人也相信因果,相信报应,特别的相信缘分,觉得只有有缘人才能做今生的父女,母子,夫妻,姐妹,兄弟,朋友。”
“对呀,我一直以为是这样的,就如雨露与我,如果我不是前世欠了她什么,我才不会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她这么多年,我想我今生一定是来报恩的。”
“那我呢?”辰逸弱弱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嘛。但我在医院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并且这个一直缠绕了我好久,梦里我可是惊惧极了,现在想起都有些后怕,所以,我怕我睡着,怕我再次被梦纠缠。”
“说来听听,我给破破,告诉你,我可是会解梦的。”
“嘿嘿,你还有这本事?”欧阳在旁边听杜蕾吹得神乎其神的忍不住插了一句。
“嗯,采访的时候跟人学过麻衣神相。要不,我给你看看手相?”
“别介,我觉得你和雨露一样,咋都会这些呢?”辰逸被杜蕾的一本正经给逗乐了,居然恹恹的笑了起来。
“呵呵,都是自学的。”杜蕾被拆穿了,腼腆地嘿嘿一笑敷衍着。
“也是跟雨露一样热炒热卖吧?”辰逸跟杜蕾谈了一会儿话心情轻松多了。
“知道就行了,厚道一点别拆穿了我杜蕾很感激你的。喂,辰逸,你告诉我你的梦境,兴许我会在梦境里找出你的病根呢,这我真的是强项。”
“这么感兴趣?”
“对的,说出来,兴许对你有帮助。”
“这个,这个,我看不说的好,我想起就后怕,我怕梦境里面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也太可怕了。”辰逸卷缩在被窝里脸色都有些苍白,并且身子都微微发颤。
“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兴许你就走出你的灰色地带了。”杜蕾紧紧相的想知道辰逸做了什么可怕的梦。
“杜蕾,你过了哈,别这样辰逸,他不愿说肯定有她的苦衷,你就让他宽心的歇歇,别再刺激他了。”欧阳见杜蕾一再的紧,再也看不过了。遂再一次的阻止。
“其实。”辰逸顿了顿,翻了个身,浑身酸软无力,他示意欧阳给自己垫个枕头,好让身子稍微舒缓点。
“其实什么?”欧阳赶紧上前拿过一个枕头给他垫着,接过他的话头,辰逸微微的笑了一下表示感谢。
“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做的梦好生离奇,就像红楼梦里的梦境一样幻化,我都不知道我在梦里算个什么?一会儿神,一会儿怪,一会儿又是什么晨露,额,那晨露我梦到的时候心里是揪着的疼。”辰逸幽幽地说道,那张脸上看得出他是完全被梦里的景象给深深的刺激了,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两手把被褥抓得紧紧的,眼角倏然滴下了两滴清泪。
“讲讲,辰逸,我帮你理顺一下,总比放在心里不自在强,你放心,雨露和我是铁哥们,不会对你有什么伤害。”
“你不要多心,我辰逸一个小人物,又没什么值得遮遮掩掩的秘密,虽然新闻媒体每天都在搜罗我的各种绯闻,但我辰逸身本来就不正,未必害怕影邪,拿老百姓的话说就是虱多不怕咬,我有什么可怕的,我只是担心雨露跟着我受伤害。媒体这东西惹不得,就像你杜蕾,记者,你在我面前你知道我有多大的压力,冷不丁的你把我的隐私爆料一下,我辰逸不就完了?”
“额。辰逸,我杜蕾虽然是个记者,但那伤害雨露的事我是不做的,何况我之前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优秀企业家的事。”
“杜蕾已经为你的事丢了工作了,所以才有富余的时间在这里陪你的。”欧阳立马的杜蕾解释,而杜蕾似乎并不领情。
“是这样吗?杜蕾?那我辰逸可是积德了,既然这样子,我就完全的满足你的好奇心,你就是把我卖了我也不怨你。”
“不会卖你的,刚才那帮报社的记者已经来扫荡了一圈,明天你的事迹又会见诸报端了。”
“我辰逸才不怕这些,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个男人,既然敢做就要敢当。”
“不说这些跟政治有关的事,我杜蕾不太感兴趣,你看我丢了工作没有说失魂落魄,没工作我还不照样过。”
“对了,这就对了,要不你不嫌弃,就到我公司去,职位随你挑。”
“不要笼络我,讲故事吧,什么晨露呀,什么鬼呀,怪呀,听着就够刺激新鲜。”
“告诉你也无妨,梦里,我梦见我到了仙界,而仙界几乎没有男人,据说仙界闹了一场政变,那些女仙合众把男人赶下凡间受苦受难去了,那些稍微有些姿色的女子都被收罗在女王的石榴裙下,她们发誓要荡涤一切人间及仙界污秽,把那些对女子不仁不义,藐视女子人格尊严都会让他的魂魄游荡在三界无依无靠,魂魄无依。”
“你也太有想象力了,你居然还能到仙界?只不过这个故事我爱听。”杜蕾嘲讽道,还不忘用力地瞅了瞅身边的欧阳。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绝对不是我的错。”欧阳沉声说道,他必须用言语强行的把杜蕾的怨毒的眼神给止住,不能让这战火蔓延到自己这里,他最怕招惹女人,觉得女人这动物简直是最难缠的,因为他是看着辰逸在女人堆里过得不如意的,所以他坚定的把女人屏蔽在自己的生活圈子以外。
杜蕾立刻的蔫了!
“我的什么七情六欲都被这些有着无限生机的女子把精血吸取,我恐惧极了,大声的叫喊,但几乎没人能够听到,我几乎是具没有脸上灵魂的躯壳,我的心被掏空了,魂魄无依,我好想找一个人有生机活力的人来搭救他,我惧怕这种魂魄无依的感觉。”辰逸根本不理会杜蕾的冷言,顺着自己的思路讲下去,他也认为兴许说出来自己会好受点。
“辰逸,你真的可能是因为欠情太多,老天都来暗示你了。”杜蕾一点也没有想放过他的意思,直到现在,即使看到辰逸这样气息微弱的样子,虽然从道义上说不忍心,但是看到他对雨露所作的种种,还是有些不说不快的感觉。
“是呀,就在我绝望的时刻,我听到一个柔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辰逸生硬的面部有了一丝柔和的线条。
“不会是芊芊与娟儿,或者什么猫儿狗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