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亮有信仰,但绝对不是佛道,他信的是后世的党,那个让穷苦百姓当家做主的党。
同时,程怀亮也觉得,无论是困境还是逆境,得意的时候放纵,失意的时候隐忍,不经历过磨难和坎坷,怎么好意思说人生?
在后世,或许会尊重别人的信仰,可这辈子却不同,反佛斗士傅奕不是无的放矢。每个人做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傅奕崇尚儒学和道学,是当之无愧的反佛斗士。他算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信佛,更不尚佛。
在大唐,老李都信佛,傅奕依旧坚持己见,多次戳穿佞佛的骗局,堪称打假牛人。打假不少见,但是,傅奕这般拿命打假的人却是不多的。
傅家人,基本所有和尚都认识。大家是生死仇敌,不认识才怪。
看到这两个人,老和尚一瞬间变得萎靡起来,“会昌寺有孩童十名,都是四岁以内的孩子,就在大雄宝殿后的地窖里关着。”
“这么说,长安城周边十二座,和显宗将军有关的寺庙,“采生折割”的罪名是成立的?”
程怀亮眉毛一挑,“小爷现在就送你去见佛祖。”
砰!
程怀亮一棍子敲在老和尚的脑门子上,天灵盖一下子被打碎,脑浆子溅落满地。
“程风!”
程怀亮走出主持和尚的房门,双目赤红,戾气漫步全身,一声怒吼,“都杀了,会昌寺一个活口不留。”
程风不明所以,正要询问,可看到程怀亮双目充斥怒火,就知道,这群和尚一定是做了什么让人天怒人怨的事情。
程风的棍子轮的虎虎生风,直接下了杀手。
李长思打人正在兴头上,原本也没打算下杀手,可隐隐约约听见程怀亮说“采生折割”,李长思的愤怒一瞬间爆棚。
“怀亮,他们真的吃小孩?”
“杀!”程怀亮在次怒吼。
会昌寺内,一共二十几名和尚,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都去西天见了佛祖。
房遗爱看着蜷缩成球的辩机和尚,手中的棍子直接对准了辩机和尚的脑袋,“我杀你不是因为高阳,是因为你们居然做出畜生都不如的事情。”
房遗爱像是疯了一样,对着辩机和尚的脑袋,就把棍子轮了下去。
啊!
程怀亮对着天空一阵怒吼,像是在发泄不满一样。
“程风,会昌寺外有一队右武卫军卒,带着他们,但凡和显宗将军有关的寺庙,不管是和尚还是沙弥,一律打残,把他们绑到长安城外,一字排开,小爷要活活煮了他们。”
“小公爷,这……”程风知道小公爷要闯祸,可这个祸事有点大了。
“知道什么是采生折割吗?”程怀亮的手死死攥着木棍,“就是吃小孩的肉啊。大灾之年,人都说易子而食,可他们这群和尚表面上吃素,背地里却吃小孩,不煮了他们何以平民愤?”
程风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和尚生吞活剥,“小公爷,我这就去。”
程怀亮来到大雄宝殿的后院,从地窖里救出来十名孩童。
傅恒带着十个孩子离开了会昌寺,把他们带回去程家庄。
房遗爱拎着满是鲜血的棍子,看着程怀亮,“真的是采生折割?”
“是。”程怀亮似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房俊,如实写奏折,把发生的一切详细记录给陛下。杀人的事情,我担着。”
房遗爱一咧嘴,“程怀亮,讲道理我房俊瞧不上你,你和李长思、牛见虎恶贯满盈,可这几次发生的事情来看,天下人看错你们了,我房俊佩服你们!”
“怀亮,一队人不够用啊,和显宗将军有关的寺庙足足有十二座。”李长思手中的长棍,也沾满了鲜血。
“这里距离小清河比较近,长思,去清河公主府借兵。”
程怀亮进入主持的房间,捡起斐行俭的匿名奏本,交给李长思,“把这个交给清河公主。她那里有百名羽林卫护卫,咱们显宗将军府集合。”
“就你们三个……”李长思急忙安抚程怀亮:“别冲动,显宗将军也是个狠人,我没带兵到,你千万别冲动。”
“我知道,放心。我们等你。”
李长思离开,程怀亮寻来煤油,一把火烧了会昌寺。
“斐家哥哥、房家兄弟,敢不敢和我程怀亮去显宗将军府走一遭?”
看着浓烟四起的会昌寺,程怀亮牙龈几乎都要咬出血了。
“这辈子我房俊懦弱,打今儿起,我要堂堂正正的做个人。”房俊丢掉手中的木棍,“程怀亮,给我一把刀。我要活剐了显宗将军。”
“杀人的事情我来,掉脑袋的事情我来做。”程怀亮虽然愤怒,可头脑清醒,“不能辱没你父的威名。房俊,如实记录就好。记住,辩机是我杀的,和你无关。别杀完人惹一身骚。你和我不同,我们程家早已经没了好的名声,可你父亲却声名远扬,不能因为你杀了辩机,惹的一身骂名。”
房遗爱还想再说话,却被斐行俭打断,“房俊,按照怀亮说的做吧。”
房俊很无奈的点点头。
“左屯卫离此不足五里,老哥哥我在左屯卫还有些威名。”斐行俭也豁出去了,“程风那点人手不够用的,我去左屯卫借兵,和显宗将军有关的十二座寺庙,交给我和程风。你和房俊去显宗将军府。怀亮,显宗将军要活的,千万别弄死。”
“我懂。”
斐行俭也离开了,程怀亮攥紧了拳头,带着房遗爱,直奔显宗将军府。
程怀亮和房遗爱,半路拦下一辆牛车,程怀亮出门从来不带钱,还好房遗爱带了,一吊钱不是很多,却也不少,赶牛车的用了最快的速度,把两个人送到长安城南郊的显宗将军府。
李长思此时也骑着快马,带着公主府的百名护卫前来支援。
在百名护卫的后面是一辆马车,似乎,清河公主也来了。
其实,程怀亮不知道的是,在清河公主的马车里,还有一个小胖丫。
小胖丫脸色惨白,愤怒连连,手里死死的攥着斐行俭的奏书,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姐姐,他们是嫌父皇的长刀不够锋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