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曲调,闻所未闻,难不成是子寰所作?”李丽质美目圆睁。一旁的高阳公主李漱则一言不发,小拳头握的紧紧的,一言不发的死死盯着陈宇。
“唔,豪情壮志,颇有江湖之风,好听!”长孙冲喝下一杯酒赞叹道。
陈宇现在的嗓音带着些酒气,带着些不羁,原本这首歌便充满了江湖情怀,陈宇又是穿越过来的人,把这歌演绎的可谓是入木三分。
“娘的,好酒!好曲!哈哈哈哈。”程处默也是大口饮下一杯今朝醉,满意的抹抹嘴。
陈宇一曲唱罢,哈哈一笑,走到案桌边,拿起杯子便喝,这时,李丽质突然站了起来,冲着陈宇突然微微一福,
“本宫谢过子寰昨日之举,心有感激,也不知何时还能与你相见,趁着今日,本宫便为你抚上一曲,莫要忘了本宫与十七妹才是。”
说吧,李丽质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下,缓缓走到瑶琴旁坐了下来,直把一旁的清倌人惊的合不拢嘴,这可是大唐的长公主啊,她弹过的琴,看来是要不得了,将来只能供起来了。
李丽质是不会弹什么沧海一声笑的,当下弹奏的便是华夏古曲《高山流水》,曲调悠扬婉转,三日不绝于耳。
抚琴的李丽质面带桃花,更添几分媚色,陈宇直瞧的心花怒放,再看一旁气鼓鼓的高阳公主,她可不如李丽质这么多才多艺,陈宇又忙笑呵呵的端起酒杯,眼中尽是温柔,高阳公主这才转嗔为喜,与陈宇喝了一杯。
李丽质弹毕一曲,施施然走了回来,陈宇与李恪又喝了几杯,李恪巴不得陈宇快些喝多,喝多了好写几句诗文。
陈宇眼花耳热之际,看着面前一个个鲜活的面孔,年轻又充满了活力,一时有些迷糊,仿佛置身于后世之中,身边的都是他挚交好友。
“今日不作诗了!落笔之事,还请吴王代劳吧,哈哈哈,拿酒来!”陈宇一拍桌子。
李恪呆了一呆,陈宇的意思是他来说,让李恪来写,说来说去,陈宇还是打算在这青楼留下一笔了
。
喜的李恪也不顾自己吴王殿下的身份,忙招招手,立马有青楼的小厮递上笔墨,不光是公主了,多少红倌人和清倌人也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凑了上来,都知道陈子寰的诗作值钱,但是只听说这陈子寰在娶妾的时候才在青楼里留下过墨宝,今日又是堂堂的吴王代笔,啧啧,这份诗稿要是传了下来,那可比金字招牌还值钱了。
陈宇端起一杯酒,心里也在盘算着,抄了这么多诗了,也该给古人留条活路,喝的这么尽兴,干脆抄一首殊同大大的佳作。
陈宇清清嗓子,看着李恪已然准备就绪,炽热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他起身转个圈儿,饮下一口酒,
“吾亦好歌亦好酒,唱与佳人饮与友!”陈宇看了看羞红了脸的李丽质和李漱,又看了看身旁几个纨绔,
“歌宜关西铜绰板,酒当直进十八斗!”陈宇又灌下一杯,身边几个纨绔也被陈宇的豪气感染,纷纷举杯示意,一同饮下。
“摇摆长街笑流云,我本长安羁旅人,从楼参差迷归路,行者匆匆谁与群!”写道这里,李恪也叹了口气,陈宇自然是说他本是农户之子,天赐良机才得以步入朝堂了。
幸有美酒与谈诗,寥落情怀有君知,负气登楼狂步韵,每被游人笑双痴!”李恪的眼睛亮了,在他看来,这“有君知”,说的可不就是他么。
“幸有丽质能操琴,青葱玉质石榴裙,止如高山流如水,流水溯洄桃花林!”陈宇一边念着,一边笑吟吟的看向李丽质,直把她看的双颊生晕,面带桃花。
高阳公主愤愤不平的挥着小拳头看向陈宇,仿佛再说,还有老娘没写呢!
陈宇甩甩头,
“红衣佳人白衣友,朝与同歌暮同酒”,听到这里,高阳公主才笑嘻嘻的端起酒杯,甜甜一笑,在座的都知道高阳公主好穿红色衣裙。
“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陈宇念完最后一个字,李恪已然叫起好来!
古人讲究炼字,所以诗歌一般是越精炼简洁越好,但是总
有几个异类,例如白居易,他的诗文就基本上浅显易懂,陈宇平时抄袭来的诗文大多是那种千古佳作,语句极为精炼到位,偶然来一首浅显易懂但是又豪情满怀的,一时间,不光是李恪,在场的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亦歌亦酒的情境里。
而李丽质和李漱两人则是微微垂首,面有羞色,陈宇口中念的,“其实只恋长安某”,说的可不就是自己么,想到这首诗将来还要流传出去为天下诵读,两个公主就羞的不能自已。
其中还有就是长孙冲最激动了,今天只有他穿着月白色的衣服,陈宇说的白衣友,可不就是他?他哪里知道陈宇又不好怎么改动原文。
陈宇哈哈一笑,又喝下几杯,一时间,天旋地转,双眼一黑,朦胧中只看见李丽质和李漱二人娇俏的脸庞,随后就断片儿了。
李恪见陈宇喝多了,忙吩咐人把他送回家,至于这诗文嘛,李恪没能得到陈宇的真迹,自然是留在了青楼。
然而,李恪的无心之举,却让长安城陷入了半个月的疯狂,陈宇让全天下的小娘子芳心大乱,凭的是上元节的两首诗文,将进酒则是让天下好酒之人皆疯狂,但是这首诗,击中的却是那些自命多情的小才子的心房!
瞧瞧,其实只恋长安某,又不指名道姓,前文又有疏狂之意,不就是说的那些怀才不遇,又与青楼的姑娘拉拉扯扯不明不白的小才子们吗?
于是,那些小才子们纷纷摇头晃脑,给小娘子送上的礼物也好,诗文也罢,无一不得加上一句,“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
一时间,这诗文倒成了大唐的表白神器,无数少年男女,都在吟诵,当然了,男的多些。
就连甘露殿里的李二,气哼哼的拿着誊录的诗稿,一边还愤愤的说道,
“这陈子寰当真了得,尽把丽质与漱儿哄的团团转!”
见长孙皇后凑了上来,李二又立马换了副讨好的面孔,
“哈哈,观音婢且来看,朕与你,这也算是‘其实只恋长安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