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斩断上官慧,左膀右臂
接连几日,学监堂里,乌烟瘴气。
可他乱任他乱,宋轻半点不管,只当没听到、没看到、没知道。
倒是宇文忌知道自家孙儿被她诓进了学监堂,发了好大脾气。
宋轻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哦,他说你让他来问我,我以为你同意的。”
宇文忌气得差点没两眼翻过去。
“那你把他赶出来,马上!”
宋轻道:“他进去,是我亲自准允的;那副学监长,也是我亲自任命的。如果出尔反尔朝令夕改,日后还有谁能服从我的管理?”
宇文忌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一摆袖,懒得管了。
倒是宇文泽那边,很快传来消息——
他把严敏给扣住了。
严敏是上官慧的人,在学监堂也是颇有些地位的,他这一出手,大有要斩人左膀右臂的架势。
“哦?”宋轻问,“他用的什么理由。”
荣文柏支着肘,半倚靠在桌上道:“说是严敏滥用私刑。”
严敏此人,心眼窄小,为人严苛,最喜欢小题大做,加重处罚,平日里就不太得民心。
不过因为她抓的也确实都是有错之人,量刑也是在校规之内,再加上她背后的上官慧,所以就算有人不满,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可宇文泽跟旁人就不同了,帝师学院之中,谁他都不放在眼里,管你什么来历什么靠山,说抓你就抓你,还需要理由吗?
一想到这里,荣文柏就不禁看向宋轻,满腹感叹地道:“轻爷,把宇监堂,这么损的主意,你怎么想出来的?”
宋轻:“这不是我想的,是凤玄墨跟我说的。”
他这话,难道是在说,凤玄墨损?
荣文柏一听是凤三爷,连忙否认三连:“我没有,我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正说着,门外有人求见。
宋轻随口问道:“是谁?”
“是学监长徐俞庭的人,说是学监堂那边快打起来了,请您过去处理一下。”
荣文柏一听,笑了:“嘿,这也是个揣着明白当糊涂的。”
他徐俞庭当了那么久的学监长,管这么点事儿都管不好?
偏偏叫他们轻爷过去,是在给她考验、还是在试探她实力呢。
宋轻想了想,道:“闹了那么几天了,是该过去看看了。”
说罢,起身出门。
到了学监堂,徐俞庭把宋轻请进了审讯堂。
“你来正好,现在双方各执一词,我实难判断,你看一下怎么处理吧。”
说着,他直接地让出了主审位。
倒是图个清闲。
宋轻也没那推来推去、虚与委蛇的习惯,往上一坐,便叫人送来了瓜子点心,跟在大园子里看戏似的。
徐俞庭皱了皱眉:“你不审?”/p
宋轻漫不经心地道:“我就想看他们吵到什么时候,兴许自己就吵出个结果,不需要我审了呢?”
徐俞庭:“……”
还真是,想法清奇。
倒是奇怪,这话一落,整个审讯堂里,瞬间就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宋轻。
严敏上前一步,道:“宋掌事,我进学监堂三年,自认兢兢业业,无一行错,此番莫名被人攀咬,实在冤枉,还请宋掌事明断,还我一个清白!”
这话她说得理直气壮,底气十足,隐约地,还带着几分“你奈我何”的轻蔑。
宇文泽冷呵一声:“身为学监堂的人,却对同门弟子滥用私刑,这难道也没有错?”
严敏闻言,倒是笑了:“宇监堂,怕是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维护帝师学院威严、掌管学院弟子风行风纪的地方!”
“若是考察品行不严苛,叫人觉得帝师学院的学监堂就是个纸老虎,他们便不会吸取教训,还会继续犯错,难道这就是宇文师弟想到的结果?”
宋轻听着,竟点了点头:“似乎有点道理。”
于是她转头,看向宇文泽:“你呢?你怎么说?”
宇文泽沉了沉眉眼道:“我找了一些人来,你看了就知道了。”
说着,便有人领着乌央乌央一大群人进来,给宋轻见了礼。
宋轻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眸光若有所思:“这些,都是什么人?”
宇文泽冷冽地瞥了严敏一眼:“这些,都是被严敏滥刑过的人,还只是一部分而已!”
宋轻看着那些人,收了收目光。
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找到那么多人,还能说服人家站出来指证严敏,恐怕也只有他宇文泽能做到了。
就凭借他爷爷是帝师学院院长的身份,别人都要多信任他几分。
宋轻问:“说说,都是犯了什么事儿,受了什么罚。”
那些人便一个接一个地上前来回答。
“回宋掌事,我那日被安排打扫丹堂卫生,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瓶罐,就被夹断了一根手指。”
“我休沐过后家里有事,便多耽搁了几日,回来之后便将我拦在门外,说我没按照规定时间回来,违反了院规,要杖责二十,若是不接受处罚,便要被逐出帝师学院!”
“我前些日负责放养野鹤,不小心跑了一只……”
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不是有意如此,一般就算要处罚,也会根据实际情况量体裁刑。
可一旦不小心落入严敏手里,那就是不死也得下一层皮!
宋轻看向严敏,眯眼问她:“你可有话要说?”
严敏冷哼一声,振振有词地道:“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有让人害怕,他们才会对我们学监堂产生敬畏!”
宋轻听到这理论,倒是意外地勾了勾唇角。
她突地吩咐道:“把严敏,杖责五十!”
惩罚来得如此突然,所有人都蒙了蒙。
严敏顿时指着宋轻,嚷嚷道:“凭什么?我的处罚都是在院规之内,合情合理合法,你凭什么对我用刑!”
宋轻奇怪地看着她:“谁说我是为了这个对你用刑?”
“什么?”严敏愣了愣。
“你大叫大嚷,藐视讯堂,咄咄逼人,无视上级,按照院规,杖责五十,可有错?”
严敏语竭:“……”/p
确实,无错。
但是这量刑,已经属于最高惩罚了!
旁边有人提出抗议:“五十大板,是不是也太多了?”
宋轻目光淡淡地扫了过去:“如她方才所言,那我自然得先把她打怕了,她才知道敬畏我,不是吗?”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处罚,何错之有?
众人一下子面面相觑,不说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