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吓了一跳。
“小嫂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张拓文愣愣地,那天宴会之后,他看到小嫂子提出离婚也吓了一跳,这几天军队还议论纷纷呢,可是,他见最近小嫂子一直留在成家,也没有哭闹,对待表哥的态度虽然冷漠了些,却还算是和善的,没想到,她这离婚不是在开玩笑,这是要来真的?
“呃,那个眠眠,要不这事,我们吃完饭再说?”
成娟见几个人都没有说话,讪讪地上来打圆场,江眠却是没有理会,把离婚协议书往桌上一放,也不看那个人盯着她的眼神,便直直地往成老爷子面前一站。
“成爷爷,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这婚,我是一定要离,无论你们同不同意。”小小的身板带着坚决,末了又加上一句,“你们成家不能这么仗势欺人。”
“眠眠。”
有人在叫她,接着腰上蓦然一紧,江眠早已经对这声音和气息熟悉得很,手大力地推开那个人不让他靠近,成煜深盯着她,却是当着她的面,把桌上那个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
“成煜深,我讨厌你!”
江眠气急败坏,她还不知道这离婚协议书写不出来就是他在背后搞鬼,好啊,你不让我写离婚协议书,那我就自己写,他却把她的撕碎了!
她气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手往旁边一伸,从桌上不知道拿过什么东西,重重地往他的身上一扔。
一声闷闷的声音过后,一道清脆的响起,众人吓了一跳,连厨房里的佣人都跑了出来,好奇地盯着外面。
江眠也是一愣,她刚刚没注意,却是把成老爷子正在桌上冒着热气的小茶壶扔到了他的身上,一时间,滚烫的开水全部倒到了他的身上,他却一点也没有躲,手上红红的,连带着茶叶,身上早已经被浸湿了。
他的手上,还有上一次她发脾气把药打翻的痕迹。
“眠眠”他眉头也没有皱,只看着她,伸手想要过来拉住她,江眠回过神来一避,却是避开了他的触碰。
成娟、张拓文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却是早已经看呆了,最惊讶的莫过于张拓文,以至于这一幕成功地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心里只觉得,自己以后要是结婚了,岂不是也要这样像他表哥一样被对待?
他表哥那样厉害的人物尚且如此,那他岂不是不敢想啊不敢想,结婚原来是这么可怕
成老爷子看了看,拄着手杖从沙发上站起来,“如果煜深同意离婚,我们成家没有意见。”
却是松了口,江眠心里一喜,趁着老爷子还没上楼,迫不及待地追问,“如果离婚,你们保证不会在军中给我父亲下绊子!”
成老爷子被气得不轻,“我们成家,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理仗势欺人了?”
江眠一颗心安了下来,这算是保证了。
可她知道那个人不会这么轻易的放手,江眠心口突然一痛,捂着胸口蹲了下来,小脸皱成了一团。
果然那个人紧张得立马跑了上来,拿过口袋里一直随身携带的药,把江眠抱在身上,“眠眠,不要怕,吃药。”
原本是装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江眠的心的确是痛了起来,不行,她不能再这么下去,不能再这么什么都不是地呆在他的身边。
她突然哭出声来,脸色早已经苍白不堪,嘴巴却是紧紧地闭着,不肯吃药,“我在成家一天,我就一天不吃药,成煜深,你如果想看我死,你就把我绑在这里吧!”
她说出来的话决然,泪水中却带着坚定,她看见男人的手微微颤抖,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大手抹去她脸上的泪。
“好。”
他终于吐出一个字,江眠心里高兴,却从他的怀里躲开,没有注意他脸上的表情,自己吃下了放在桌上的药。
就是这样离开成家的,她用了计谋,可是如果她不这样做怕是这一辈子也要被留在那里,她知道他一向守信用,一言九鼎,说过的话,一定会实现。
江眠不停的告诉自己,你不能心软,不能心软,你现在心软一分,以后就是痛十分,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将来痛苦,还不如早早的自己做个了断。
她回到家,对家中所有人都下了禁令,任何人不得放成煜深进来,她记得有一天,她母亲一心软,把他放了进来,江眠当即把手里正在喝的药扔在地上,黑色的药汁溅了一地,那一天她都没有吃药,吓得她的父亲再也不敢心软。
柳眉打电话过来,知道这边的情况,吓了一跳,“眠眠,你怎么这么狠心?”
江眠没有觉得自己狠心,她以前一向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差点被他改变了而已,现在,她是时候改变回来了。
只是为什么,每每入夜,她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有一双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额头上有温热而又熟悉的感觉。
成、江两家要联姻失败的消息就这样不胫而走,有人悄悄的在心里动主意,这江家小姐不动声色地就拿下了军中最难缠的成煜深,先前还有人心里暗想着这江家小姐怕是不简单,有人甚至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这人,得到了这个结果,众人心里平衡了。
怕是这江家小姐,也动不了这个男人的心吧?
又有早就对成煜深惊鸿一瞥、芳心暗许的京城名媛,急不可耐地打听着这里的消息,要是能够趁这个机会,拿下成煜深,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