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狗眼最尖。
我回过头,就看向了那巨大的圆形宫殿附近,一闪而过,是有个人影。
那位置离着我们并不近,要是在外头,隔着这么远,可绝对看不见,可这地方极为空旷,一片死寂,有人一动,就跟白纸上的蚂蚁一样,尽收眼底。
身边一阵神气,阿满,九尾狐还有小龙女就想以吃香火的特有的空灵过去。
可没想到,这地方大概是因为九州鼎的镇压,所以哪怕是她们,也没有平时那么迅捷了——好像在月亮上失重惯了,猛然落在地球,重力猛然增加一样。
九尾狐冷哼了一声:“天河主考虑的够周到的。”
固平神君,祸招神一类的也都来了,浩浩荡荡一片,都皱起了眉头。
他们都没少在九重监受罪,而这里的压迫感,比九重监只多不少。
也不是抱怨的时候了,我们立马奔着那个方向就过去了。
这地方神气太强大了,对普通人来说,有一种极重的压迫感,没走几步,哪怕哑巴兰脑门上也冒出了一层汗,更别说苏寻,程狗,江仲离了。
幸亏这一次没带白藿香和杜蘅芷来。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地方也是一样,看的是清楚,可等追到了圆形建筑附近,那个人影早就消失了。
映入眼帘的,只有围墙。
程星河看了一圈,回头看着我,一脸发蒙:“严丝合缝的,那个人怎么进去的?门呢?这地方都跟崂山道士一样,穿墙而过还是怎么着?”
我也端详了起来,触目所及,都是青砖,门窗皆无,简直是个立着的铁桶。
祸招神靠近,一只手贴在了围墙上,看来那种传说之中能穿墙的能力,他有。
可哪怕是他,那只手也只能是贴在了墙面上,一点没变化。
程星河低声就说道:“这不跟咱们也没什么区别吗?”
九尾狐看了他一眼:“所以,这是九州鼎。”
九州鼎是整个三界最强大的镇物,可以说是三界的定海神针,能震慑天地万物,所以哪怕是吃香火的,在这个东西面前,也得失灵。
难怪,只要一个小碎屑,就能让河洛变得那么强大。
哑巴兰也摸:“那怎么办,横不能让咱们搞个愚公移山,把这拆开吧?”
“徒手拆?”九尾狐给哑巴兰脑袋上来了一下:“你怎么不说把这地方给啃了?”
接着,她看向了我。
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只怕那位天河主,现在就是这个铁桶一样的宫殿里,砸出破口来,自然就是我的工作了。
我抬起了手,奔着那个位置转过了斩须刀。
金色龙气撩起,面前“当”的一声,就是一道巨响,脚底下也是一阵战栗,可我立刻就觉出来,这一次的触感,跟平时不大一样。
要是在平时,斩须刀一出,哪里不是天崩地裂?哪怕在九重监,也会把砖石瓦砾震的到处都是,可是,这个圆形建筑,真的跟铁板一样,哪怕是斩须刀,也没能劈开一道凹槽!
我心里猛然一震。
“这地方为什么设在万华河?就是因为它能汇聚四大天柱的力量,再用九州鼎镇压,谁也动不了。”阿满摇摇头:“靠着姑爷,不管用。”
难怪,把吃香火的都压的类似普通人了。
小龙女本来也跃跃欲试的想动手,可一看金龙气都没用,索性也就把抬起来的手悻悻的放了下去。
再一听阿满这么说,侧头就看着阿满:“就你懂得多?你懂那么多,知道怎么进去?”
小龙女的意思,就是想贬损贬损阿满。
没想到,阿满抬起头,若无其事的看向了最高的地方:“这也没什么难的。”
小龙女一愣,一下就笑了:“你行,你就利索点。”
阿满一笑,蹲在了地上,白皙的手顺着墙根就抚摸了下去。
这地方的建筑,简直跟铜墙铁壁一样,也看不见外面世界里的砖缝墙缝。
小龙女不耐烦:“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玩儿泥巴?”
阿满悠然拿开手,忽然一片莹润的绿色,就从她的手下绽放,顺着青石板一路蔓延了开来。
是——苔藓?
那些苔藓像是铺成了一道绿色的地毯!
程星河他们全屏住了呼吸——这是真正的神灵,才能展现出来的。
阿满盯着那些苔藓,指向了一个位置:“喏。”
顺着她指点方向,我们就看到,那些新生的苔藓上,赫然出现了一串浅浅的脚印子!
脚印不大,应该是女人的。
显然,是刚才消失那个女人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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