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灵父亲赶紧扶住了他妹妹,我看到张思灵姑姑十分后怕地摇了摇头,轻轻说了一句“我没事”。
我赶紧走上去问姓仲的,“咋了?失手了?”
姓仲的扬眉看着我,“我自然不会给你丢人!尸煞是被我除了!可是剩下的事情我也是爱莫能助!”
我们赶紧冲进了帐篷,就看到张思灵妹妹已经恢复了人样,就是整个人白的跟纸一样十分的瘆人!
心道这姓仲的果然厉害!
见我们都进来了,守在里面的医生对着张父点了点头,“孩子的脉搏比之前强多了,也能听到呼吸了!只是……”
思灵的父和他二叔一听就要给姓仲的磕头,姓仲的衣袖一挥,“先别急着道谢!人是给你们救回来了,可是这个尸煞在丫头身上时间长了已经形成了尸痂,恐怕这孩子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张父一听慌神了,早就没了先前那种气宇轩昂的样子,“这……这……”
“仲先生您见多识广,你看还有没有办法解决?”
张思灵的二叔还算沉稳,而且我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狠劲!
这个人看起来一副高级知识分子的模样,可我觉得他比他的哥哥要狠辣一些。
我看姓仲的冷漠不语,也赶紧求道,“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仲叔您这么厉害,肯定是有法子的!”
姓仲的看了我一眼,“办法是有,可我不会!而且我想你们三位也肯定不会!”
要是之前,那个姓王的和行赵的已经开始骂人了!可见那个姓周的法师对姓仲的极为恭敬,此时他们就算心里一万个不痛快也不敢多说什么!
“仲先生您先说说,看看我们有没有门路?”
姓周的法师给姓仲的行了一礼,语气十分的恭顺。
“尸痂阻滞了这丫头的经络血脉以至于这孩子成了一个植物人,要想她恢复正常就需要一个手法极快的针法大家准确无误地挑开这些尸痂!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挑针?”
姓周的一听沉默不语,那两个更是一脸茫然好像压根就没听说过一样。
张思灵父亲一听忙看着两个医生,“你们两位都是鼎鼎有名的主刀医师,你们有没有把握?”
姓仲的一听冷冷一笑,“不是我不尊重两位的职业,你们的手术刀主要是以西医为基,我说的这个针法大家是以我们中医的脉络结构为基础,跟针灸有点像但要求更快更准更深!这本就不在一个医学范畴!”
“仲先生可否再详细解释一下?”
其中一个医生没听懂里面的关键,谦虚的请教了一句。
姓仲的点了点头,“尸痂分布细密且深浅不一,在皮肤表层还好,可我刚才看了下发现有很多已经深入到了血管以下,如果不熟悉经脉分布极容易损害神经脉络且造成大量失血!得不偿失!”
两个医生听完慌忙点头然后又摇头。
张父一看焦急说道:“仲先生你若认识这样的高人,我花再多钱都无所谓!”
姓仲的摇了摇头,“术业有专攻,这样的高手可遇而不可求!”
登时整个帐篷一片寂静。
等等!针法!
我突然想起我跟二爹的工作!
自小开始我就跟着二爹做着敛尸的工作,这份职业并不仅仅是简单的收敛尸体!其中包括给尸体化妆、补损等等一些极为细腻的分支!
我主要是给尸体化妆,让死者走的体面一些!
所谓死相万千,并不是每一个死者都有着规整的遗容。我就经常见到一些得了怪病的死者,他们浑身上下长满了脓疮致使身体浮肿!
这个时候就不好化妆,需要我把那些脓疮用针挑破让他们恢复成正常的样子之后再进行化妆!
长年积月地练习下我的针法也逐渐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就连二爹都说我单论针法已经可以出师了!
“仲叔,你说的这个针法是要倒施还是顺施?”
我突然的发问直接让满屋子的人一震,一双双眼睛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只有姓仲的好像知道我会这么问一样赞许地点点头,“活人自然是倒施!”
倒施顺施是我们的行语!其实也简单,就是以心脏为起点,从离心脏近的那一端开始叫顺施,反之就是倒施!
以前是给死人挑针,这倒施顺施无所谓!所以即便二爹说过这挑针也有这两个区别我当时也没怎么放心上,可这次不一样!那可是个活人!是我朋友的妹妹!
只是我没想到姓仲的连这个都知道,我就好奇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那我可不可以试试?”
我看了眼姓仲的。
只见他眼睛一弯,“我自然没意见!可这事我做不了主!”
我想也是,转身就看到张思灵的父亲有点为难!
“爸,就让宋轩试试吧!”
此时相信我的除了姓仲的,好像只有张思灵了!
“思灵,你朋友是年少有为!可这件事马虎不得!”
说话的是张思灵的二叔,他虽然看着我笑但眼底还是一副不相信我的样子。
“是啊小少爷,挑针这么高明的手段就连我都没听说过,别说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那姓赵的道士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就你!”
姓仲的冷哼了一声,“你也配和我家小哥比?!”
我看那姓赵的被姓仲的怼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登时乐了!我也不知道姓仲的是捧杀还是什么,总之今天他是没少给我站场子!
“让小轩试试!”
张思灵的父亲想了一会,做出了他的决定。
“大哥!这事千万不能草率啊!”
“是啊大哥!小轩还只是个孩子!”
不仅是张思灵的二叔,就连他的姑姑也说话了。
“你们都不要说了!小轩是孩子,但也是个能干的孩子!我相信他!”
我没想到张思灵的父亲居然会相信我!我冲他点点头,“叔叔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可眼下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姓仲的好像看出了我的顾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轩子你尽管放开手脚!做叔的给你压阵!”
卧槽!他真是怎么了?怎么比我二爹还护犊!
这姓仲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既然话都说出口了,干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