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1)

徐涿倏地气喘如牛,脑子懵了直直就要把手往那白浴袍边缘伸,杜子佑瞄到他的动作却大惊失色一个后仰,砰地后背撞上床头:“你你你干嘛!?”

“我看看——”徐涿重重地咽了口唾液,他太急色了,像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这可不是杜子佑惯常能接受的。

“看什么!”杜子佑几乎要哭出来,他是羞臊得厉害,不带这样的,他预想的是先搂先亲,等气氛酝酿得差不多,再糊里糊涂地把事情给办了,而不是、不是直接上来就要看……

秘书说要先让恋人尝到甜头,但不能吃得太饱,饿着他,再若即若离地时不时地给他抛饵,让他时刻挂念着自己。所以他才想出这个办法,在这个月内让徐涿尽一次兴,以后他们俩分开就不怕他不想着念着自己。

于是这几天他错开了两人的下班时间,顶着强烈的羞耻心偷偷找教程,做贼一样买工具,然后独自在浴室里做准备。

这已是他的极限,毕竟全程只有他一个人,减缓了些许羞耻感。但是现在徐涿竟然如此直白地说要看?

就算他说摸,说别的什么,都比这个“看”要好。

“看”听着仿佛最无害,然而对他而言,却像是将最私隐的秘密曝光于太阳底下,向众人昭示他的浪荡和见不得光的小心思。

徐涿冷静一瞬,似乎明白过来对方为何如此反应,倾身向前想安慰他,却被慌张的杜子佑一脚抵住肩膀,白净的脚丫子踩在锁骨上,因羞愤至极而带着哭腔:“别过来!”

“好好,我不过来,”徐涿热乎的手掌握上他精致的脚踝,引起对方一阵颤栗,“我不看了,就亲一下,亲一下好不好?”

他恨自己太急色没按捺住,毁掉了刚才旖旎的大好氛围,此时他吸取了教训,决定遵循以往的习惯,衣服是不能脱的,只有把他亲得七荤八素找不到北的时候,才能在被窝的掩盖下做其他事情。

徐涿真诚起来时那张正直的脸很能取信于人,杜子佑迟疑地放下了脚丫子,扰扰浴袍裹紧了自己,怯怯地盯着徐涿看。

“你看,我不动你,”徐涿投降一样举起双手,慢慢俯下身来,捧起杜子佑绯红的脸蛋,“就亲一亲。”

杜子佑眼睑飞红,可怜巴巴地点了下头,像被坏人哄骗的涉世未深的小猫咪,短暂亮出的小爪子都收了起来,甚至乖巧地微仰起脸让坏人欺负。

徐流氓做这事可是得心应手得很,轻轻吻上他线条分明的嘴角,又舔又含又咬的,果冻般柔软的嘴唇被折磨得又红又肿,漆黑眼眸蒙上了水雾,浑身无骨地躺在床上完全失了防备。

徐涿看时机已到,狼血沸腾地就要扑上去,床上的人细声细语挣扎:“灯、灯……”

关灯是惯例,徐涿只好生生刹住车,“啪”地把床头灯关掉,卧室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此乃拉灯之分界线--------

徐涿最近过得可真是冰火两重天。

白天在公司里忙得昏天黑地,已经是心力体力的双重消耗,徐有材还怕儿子改变主意,时不时地打个电话来敲打敲打,更让他心烦意乱。

唯有下班回到家与杜子佑待一块,才能拥有放松的时刻。

打从上次之后,徐涿便食髓知味,每次亲热都想做到最后,但杜子佑可不会由着他胡来,四五次请求只肯点一次头,拒绝的理由都不用费心找,直接说“不要”,徐涿就会乖乖停下,一句抱怨都不敢说。

他是真不敢啊!杜子佑天生便怕疼,又受不得一丁点委屈,尽管那晚自己已经很小心的,仍把他弄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什么形象都顾不上,一边哭喊着一边捶打他的胳膊要他轻点,还一直骂他“可恶”——这可是杜子佑骂人的极限了。

徐涿一回想起当时的惨状,便不敢对杜子佑的拒绝有任何异议,否则就太不知好歹了,强来的话和渣男有什么区别!

虽然那方面不能尽兴,但是杜子佑重新变得像以前一样黏人,每天上下班都陪着徐涿,就这样甜甜蜜蜜地熬过一个月的旺季。

国庆过后,徐涿便正式离开秉优,他又拖了两日,在徐有材的万番催促下,终于赶在中秋前一天搬回老家。

杜子佑和他同时拖行李离开。徐涿本想让他安心住在这里,劝道:“我偶尔偷偷溜回来见你,多方便啊。”

杜子佑撇了下嘴,说:“我才不要。这里到处是我们共同生活的痕迹,我要每天对着它们想你吗?”

明明是句埋怨,听在徐涿耳中却是一句情话,他真是又感动又心疼,吧唧地在杜子佑脸上亲一口,说:“好,那就回新房住。钥匙记得收好,我们约会的时候回这边。”

他先把杜子佑送到新买的房子,半月前别墅找到了买家,卫姨从别墅里搬到新房,在她的打理下随时可以入住。

两人吃了晚饭后依依不舍地分别,徐涿一步三回头,在楼下挥了好久的手,徐有材又打了两个电话来催,他才恨下心钻进车子开车离开。

到达老家时已经晚上九点,徐涿拖一个行李箱上楼,按指纹开门,边喊道:“爸,我回来了。”

他站在玄关换鞋,看到旁边几双陌生的鞋子。

这个点了还有客人?

徐有材一般不带工作上的酒肉朋友回家,段茹又在上周出发去了新的考古遗迹工作,这一去必定又是三五月的,不可能有她的朋友来访。

因为打通了上下三层,他家的构造和其他房子有点不同,第一层只有一个大客厅、一个厨房和一个卫生间,其中客厅与玄关隔开,徐涿绕进客厅里才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

徐有材笑道:“哎呀我家涿子回来了,快来瞧瞧这是谁?”

徐涿暗地翻了个白眼,搞得好像你不知道我要回来似的。他看向坐着的客人们,一对和老头儿相近年纪的夫妻,还有一位明眸皓齿的妙龄女子,直长发,神色腼腆,面孔有点眼熟。

“不记得了?”徐有材看他表情便知道,“这是二妞啊!”

听到这个名字徐涿恍然大悟终于想起来,面前的人正是他玩得比较好的一位小学同学,大名孙柔,因为整个家族就生了她和她堂姐两个女孩,所以取小名二妞。

孙柔一家原本住在他家楼下,上初中的时候孙家搬到别处,人也转学走了,徐涿便没再见过她,没想到如今也长得亭亭玉立成大美女了。

“原来是孙柔啊,女大十八变我都认不出来了,”徐涿立即转换到待客模式,露出热情的笑容,“孙伯伯孙伯母,好久不见了,你们回来探亲吗?”

孙柔含蓄地点点头算打招呼,孙父哈哈大笑说∶“涿子和老徐你年轻时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看就知道是青年才俊年轻有为,老徐你有福了!”

“哪里哪里,二妞聪明能干又孝顺,你们孙家才是享福的命啊。”

他们开始商业互吹侃侃而谈,徐涿心不在焉地陪着聊,得知他们的确是中秋回来探望一位住院的长辈,路上碰见徐有材,顺便回小区里看看老邻居。

“涿子,”徐有材突然道,“你们老同学这么多年了,以前玩得那么好,不想叙叙旧么?快起来,带二妞在家里逛逛。”

徐涿心里再不情愿也不敢表现出来,客套地微笑:“那孙伯伯你们坐会儿。”

孙柔温柔一笑,起身随徐涿离开客厅上楼。

说是老同学,十几年没见和陌生人也差不多,徐涿拿不准她的性子,客客气气地带她在二楼的书房和阳台转了转,又上了三楼。

“这是你的卧室?”孙柔忽地指向一扇门,笑眯眯的眼睛看着徐涿,“不让我参观一下?”

徐涿微微皱眉,卧室是私人场所,连杜子佑都没进过,怎么可能让一个外人参观。

他正迟疑地准备开口婉拒,孙柔捂嘴笑起来,双眼闪动着不明的光,轻声说:“涿子,你知道叔叔的意思吧,他可不只是想让我们老同学叙旧。”

徐涿正色道:“我知道,但是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我们的感情很好,是准备过一辈子的那种好。”

他这些话说得非常不绅士,做好了被责骂的准备,怕就怕对方气哭了,到那时他是哄好还是不哄好?

孙柔眯眼注视他半晌,捂嘴的手放下,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伸脚稍息,一只手臂叉腰,整个人气质为之一变,由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突变为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呼,总算不用装了,”孙柔五根手指头将黑直发往后一捋,光洁的额头和眉眼不再隐于阴影下,“涿子好久不见啊,还是这么有大侠风范,一派正气。”

徐涿终于露出今晚以来第一个真诚的笑容,叹道:“我说你变化那么大!以前你可是这条街的大姐大,不可能唯唯诺诺当裹脚的嘛!”

“嗨,别说了,都是我爸妈,整天在我耳边唠叨嫁不出去嫁不出去的,我只好扮乖乖女让他们闭嘴,”孙柔勾起嘴角,“你还别说,真的很管用。”

既然是朋友,徐涿便随意许多,邀她到阳台小花园里坐下聊。

“烟有吗?”孙柔毫不客气地问。

徐涿摊开双手:“我不抽烟,我爸应该有,去帮你拿?”

“算了不用麻烦,”孙柔摆摆手,“叔叔也催你了吧?我们在路上撞见的时候,他话里话外就透露出撮合我们的意愿,正好和我爸妈一拍即合。可是我工作处于上升期,哪有时间谈恋爱结婚生子?真是烦死了。”

徐涿简直遇到了知己,说:“我爸不喜欢我现在的对象,也是整天在烦我。”

闻言孙柔扬了扬下巴:“喂,其实我早就想过找个人来搪塞他们,你有没有兴趣?”

徐涿大惊失色,忙摇头道:“我绝对不可能背叛我对象!”

“谁要你出轨了,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孙柔白他一眼,“我是让你假装和我谈恋爱。叔叔不同意你们的事,肯定不许你们两个联系,也不许你们见面对不对?”

徐涿点点头。

“但是如果你告诉他出去和我约会,他还会阻拦你吗?”孙柔一条条分析,“打电话说是给我打的,买礼物说是送给我的,有我当幌子,你们可以为所欲为了啊!”

徐涿被她说得动心,在热恋期和杜子佑分开并不好受,一想到以后连打电话和见面都要偷偷摸摸,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假若有孙柔当烟雾弹,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徐有材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这个提议太有诱惑力,他根本无法拒绝。

“思考得如何?”孙柔胸有成竹道。

徐涿想了下,点头:“我同意合作。”

“行,就这么说定了。”孙柔起身要走,却被徐涿叫住:“等等。”

我去!反悔得这么快?孙柔无奈地坐回原位。

徐涿正襟危坐,拿出和甲方谈判的派头,严肃道:“既然决定合作,那我们来谈谈合作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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