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模糊的念头闪电般划过徐涿脑海,串联起种种迹象,最终化为一腔的怒火,怂恿着他出声打断杜家兄弟的交锋。
“杜总。”他唤道,两人不约而同看向他,他们在各自的公司里都是这个称呼。
徐涿直视杜子佑,说:“关于秉优的公关危机,我有几个想法希望能和您单独谈谈。”
杜子佑一时没反应过来,杜永封先插话了:“你是我弟弟的助理?就在这里说吧。”
徐涿转头对他露出社交式的微笑,说:“不好意思杜先生,秉优内部的事务还是要内部解决。”
这话非常不客气,杜永封眯起双眼,显然对他很不爽。
“那先出去谈,”杜子佑连忙道,“大哥,我们谈好了,有需要再来麻烦你。”
杜永封深深看他们俩一眼,说:“去吧。”
徐涿立即转身和杜子佑出了书房,正好遇到女佣送茶点,问:“二少现在就走?不如坐下喝点茶?”
杜子佑刚要回答,徐涿先道:“这么晚了还喝茶,会睡不着觉的。”
女佣盯着他,语气里带着点不屑,说:“晚上喝茶是二少多年的习惯。”
徐涿没有理睬她,他现在对老宅的人都怀着一股不理智的厌恶。
他看向杜子佑,轻声道:“习惯又如何,我只想知道你喜不喜欢这样做?”
杜子佑不解地和他对视,似乎想知道为什么徐涿突然变了个人,不再是善解人意的大好人,反而全身亮出了硬刺。
“我想听实话。”徐涿再次强调。
杜子佑片终于从他的眼睛着汲取了勇气。
他回头注视女佣,摇头道:“我不喝,”顿了下又加上一句,“我现在回房间,你们没事不要打扰。”
女佣瞪着眼睛看他,没有立即回应。
徐涿皱起眉头,说她:“你没听懂?”他从来是非常绅士的一个人,现在却对着一个女性服务人员发脾气。
“明、明白了。”女佣躬一下腰,逃一般离开。
徐涿碰一下杜子佑的手,说:“走吧。”
他们回到杜子佑的房间,徐涿跟在后面关上门。他进客厅经过那一排的合照,直想一拳砸过去把它们砸个稀巴烂。
杜子佑坐到沙发上,探究地看他,问:“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把我叫出来?”
徐涿弯腰,双手抓住他清瘦的肩膀,和他四目相交,一字一顿非常认真地说:“子佑,你逃吧。”
杜子佑眨了眨眼睛,结巴道:“什、什么?”
“我不清楚你们杜家的事,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徐涿说,“但是再眼瞎的人也知道你在这里过得不好。”
杜子佑只是微张着嘴,沉默地看他。
“一个没有母亲庇佑的孩子,家里唯二的亲人是古板的兄长和父亲,连管家佣人都能对你指手划脚,”徐涿说,“你看看那些照片,全都死气沉沉的,我以为你本身就是内向的性格,但是看书房里的那张合影,你明明也可以笑得很开心。我不知道是什么剥夺了你的笑容,但是我肯定你大哥绝对没有起到任何正面的作用。”
杜子佑耸拉着嘴角,眼眶微红。
徐涿正色道:“所以我希望你马上离开这个地方,我在这里待一会儿就觉得自己要神经病了,你继续与他们往来,迟早会被逼疯!”
杜子佑嘴唇蠕动,没能说出话来。
徐涿叹了一声,说:“如果你担心得罪他们,被剥夺继承权,甚至失去秉优,那我们家也可以出资,给你建一个新秉优,或者任何你想要的企业。我永远都站在你身边,你随时可以叫我帮忙。”
两行泪水从杜子佑眼角划落,徐涿失措地用手掌给他擦:“怎么又哭了,你在害怕吗?还是在担心?别怕,就算你一无所有了我也养得起你,大不了向我爸服个软,钱想要多少有多少。”
杜子佑双手抓住徐涿给自己拭泪的手掌,轻轻摇头,哽咽着说:“不、不是,你是怎么知、知道的?”
“知道什么?”徐涿问。
杜子佑抽噎着回答:“知、知道这里会把人逼疯。”
徐涿心脏一跳,说:“你说的是谁?”
杜子佑冰凉的脸贴他手上,眼泪打湿了他的手掌心:“我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作者知道自己短小,明天给你们吃点肉补偿一下吧。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酸奶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