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这些算我送他们的生日礼物。”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明明是我要买的。”听出庄飞飞话中的意思他拿的那些书也是给她的,徐蔓蔓更是急著要把钱还给庄飞飞。这几套书算下来三千多块钱呢,这份礼太重了,她收不起。
“蔓蔓。”庄飞飞的声音突然沉了几度,徐蔓蔓一个激灵,停下了抢包的动作。就见庄飞飞一脸的严肃,和他平时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像变了一个人。庄飞飞拉开徐蔓蔓的手,把她的包放到她的身上,一字一句地说:“我是孤儿,没体会过兄弟姐妹之间的关心,我很羡慕你和你弟弟的感情。我知道你不想欠我的人情,我也不是那种会随便给别人花几千块钱买东西的人。我觉得你很善良,我很乐意帮助你。我的收入很高,这些钱对我来说还不够一件衣服的钱,但对你弟弟来说却可以让他们看很多书。如果你觉得为难,那今天买书的钱就当是我借你的。只要你工作认真,转正之後你的工资不会少,你可以慢慢还我。”
这一刻,徐蔓蔓的眼睛有点模糊。这个本来应该是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紧紧咬了下嘴,徐蔓蔓眨掉眼里的湿润,朝面前的男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就算你借我的,我代我弟弟向你说声谢谢。”
“他们要谢的是你,我不过是帮你提前支付而已,你可以将我当成信用卡,当然,我不会收你的利息。”庄飞飞收起了严肃,脸上挂了淡淡的笑容。他发动汽车,说:“如果你觉得需要做点什麽来还我的人情,那就请我吃中饭吧。”
“好,我等著就是你这句话。”徐蔓蔓看看车外,然後敲敲车窗:“走,麦当劳,我现在还没上班,你得将就一下了。”
“快餐,好啊,我还有点想吃了。”
庄飞飞转动方向盘,汽车停在了路边的麦当劳门口。
作家的话:
稍安勿躁,小心火烛
遠溪:第十八章
看着徐蔓蔓大口大口吃着麦辣鸡翅,喝着热巧克力,啃汉堡的庄飞飞随口说:“每次看你吃东西都是大口大口的,你们女孩子不是都要减肥吗?”
“是不是我的吃相很不矜持?”徐蔓蔓舔舔手指头,并不在乎地问。反正她不是淑女,也不想当淑女。
庄飞飞摇摇头:“不是,我觉得你这样很好。只是看你吃这些热量高的东西一点都没顾忌,有点好奇。我经常听秘书处的人说减肥什麽的,所以……”女人似乎都喜欢减肥吧。
“哦,原来如此。”徐蔓蔓丢下手里的鸡骨头,又拿起一块鸡翅,边啃边说:“我刚上大学那会儿也减肥来着,结果回家後我小叔一看我瘦巴巴的把我念了一顿,我就不减肥了。”
“你小叔怎麽念你的?”对徐蔓蔓常提到的这位小叔,庄飞飞有了点好奇,听上去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徐蔓蔓道:“我小叔说自然的才是最美的。减肥不仅对身体不好,而且瘦巴巴的很难看。他说我爸妈都不是胖人,我没有胖的基因,只要不是每天胡吃海喝根本不会胖。他说从男人的审美角度来看,太瘦的女人反而不好看,说我辛辛苦苦减了肥,在男生眼里还难看,那不是得不偿失吗?我小叔说的话一向有道理,我就听他的了。後来我就不减肥了,你看,我也不算胖吧。”
庄飞飞以男人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徐蔓蔓,点点头,诚实地说:“刚刚好,其实还可以再胖点。”
“嘻……”徐蔓蔓很高兴,接着说:“我小叔说最好的减肥办法就是一日三餐正常吃,少吃零食。我就是这样减肥的。”
“你小叔很厉害。”庄飞飞不禁佩服,然後说:“听你的口气,你很佩服你小叔。”
“当然。”徐蔓蔓立马自豪了,“没有我小叔就没有我。要不是我小叔从我初一开始就给我补课,我哪能考上营大,能考个二流大学就不错了。而且我学的专业也是我小叔帮我选的,事实证明我的专业选对了。我高考报志愿的时候也是我小叔帮我填的志愿。当时我一看我小叔给我填的营大,整个人都傻了。我小叔说我肯定能考上。有他这句话我就心里一横,什麽都不管的去考了。高考那三天,我小叔在学校外头陪了我三天。知道他在外头,我就特别心安,一点都不紧张,结果还真考上了!拿到通知书那天,我直接跪下给我小叔磕了三个头。”
庄飞飞的好奇更重了,问:“你小叔是干嘛的?在你们县上肯定是名人吧。”哪知,徐蔓蔓脸上的笑容立刻没有了,反而很难过的样子。庄飞飞放下汉堡,声音不由得轻了几分:“怎麽了?”
徐蔓蔓难受地吐了口气,幽幽地说:“我小叔,以前是摆摊卖饭的,现在他上午在学校代课,下午和晚上还要摆摊子。”
庄飞飞的眼睛瞪大了,心在听到“摆摊卖饭”这四个字时扑通扑通快速跳了起来。喝了一口可乐,庄飞飞不动声色地问:“你小叔这麽厉害,懂得又多,怎麽要摆摊卖饭呢?”
徐蔓蔓没有发现庄飞飞的异样,很是伤感地说:“我小叔,不是我亲小叔,是我爷爷奶奶认的乾儿子。”
庄飞飞的心跳得更厉害了,他拿着可乐杯的手也不由得颤抖了起来。他大胆地猜测:“你小叔,不是你们那里的人?”
“嗯。”徐蔓蔓点下的头砸在了庄飞飞的心窝上。低头喝着热可哥,想到小叔和阳阳、乐乐根本不可能吃到什麽麦当劳,徐蔓蔓就吃不下去了。“我小叔,其实是营海人。”庄飞飞差点一手捏爆可乐杯。他放开杯子,把手藏到桌子下,保持面部表情的正常,催促:“那他怎麽会跑到你们那边去?”会是那个人吗?会吗?!
用管子搅着杯子里的可乐,一直没有抬头的徐蔓蔓低低地说:“我们都不知道小叔爲什麽要到我们那里,他也从来不说。十一年前,我小叔一个人带着阳阳和乐乐敲我奶奶家的门,跟我奶奶讨热水想给阳阳和乐乐冲奶粉,当时我也在。那一天我永远都忘不了。小叔的脸惨白惨白的,瘦的皮包骨头,刚出生没多久的阳阳和乐乐饿得哇哇直哭。我爷爷奶奶可怜小叔,就让他住了进来,後来小叔就在我家住下了,再後来,我爷爷奶奶认了小叔当乾儿子,小叔就留在我们家了。”
十一年前……时间不对,而且对方还有两个孩子。忍着失望,庄飞飞仍带着一点希望问:“你小叔,叫什麽名字?”
徐蔓蔓想也不想地顺着庄飞飞的问题回道:“我小叔叫顾溪。”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徐蔓蔓抬头,不解地看着面色异常的庄飞飞,怎麽了?
一把抓住徐蔓蔓的手,庄飞飞这时候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你再说一遍!你小叔叫什麽?!”看着庄飞飞凶神恶煞的脸,徐蔓蔓在惊愣过後很快意识到她似乎透露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想到小叔对营海的回避,想到小叔……徐蔓蔓的脑袋瞬间清明,她奋力挣开庄飞飞的手,拿起包起身就跑:“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蔓蔓!”庄飞飞追了上去,徐蔓蔓使出吃奶的劲奋力往外跑,眼里是被吓出来的眼泪。她好像给小叔闯祸了。
“蔓蔓!”
徐蔓蔓刚跑出麦当劳,她就被追上来的庄飞飞抓住了手,然後她被庄飞飞转了个身,扣牢了。用包砸庄飞飞的脸,徐蔓蔓拼死挣紮:“放开我!你放开我!救命啊!救!”她的嘴被堵住了。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了。轻易制服了徐蔓蔓的庄飞飞一手环住她的腰锁住她的两只手,一手捂住她的嘴焦急地说:“蔓蔓,我没有恶意,你相信我,你不要怕。”
“唔唔唔!!”徐蔓蔓根本听不进去,她只知道她给她小叔闯祸了,拼命挣紮。发现已经有人在打电话报警了,庄飞飞拖着徐蔓蔓往车的方向走,嘴里极快地说:“蔓蔓,这件事说来话长,但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是坏人,绝对不会伤害你小叔。”
“唔唔唔——!!”放开我!救命!救命!
把徐蔓蔓拖上车,庄飞飞按住她挣紮的身体,大声说:“蔓蔓!你看着我!看着我!”徐蔓蔓的眼泪直往下掉,身体不停地发抖。
“蔓蔓,不要怕,你听我说。我放开你,你听我说可以吗?我保证,我拿我的性命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伤害你小叔,你相信我。”
徐蔓蔓的胸膛剧烈地起伏,泪眼中,庄飞飞的眼神是那麽的诚恳、那麽的焦急。过了好久,她轻轻点了点头,庄飞飞放开捂在她嘴上的手,但没有松开对她的钳制。
嘴巴一获得自由,徐蔓蔓的哭声就溢出了:“你保证,你保证,不会伤害我小叔……你保证……”
擦着徐蔓蔓的眼泪,庄飞飞重重点头:“我保证,蔓蔓,我庄飞飞不骗你,我保证,我用我的命保证!”
“你保证……”徐蔓蔓的身体还在发抖,哭声明显,“你保证……”
“我保证,我保证。”握住徐蔓蔓因害怕而冰凉的手,庄飞飞放低声音:“蔓蔓,你小叔是不是叫顾溪?”
“呜……”徐蔓蔓紧紧咬住嘴,她给小叔惹麻烦了。
“蔓蔓,求你,告诉我,你小叔是不是叫顾溪?顾及的顾,溪水的溪?”庄飞飞的声音很轻,他的手温柔地一次次抹去徐蔓蔓的眼泪,眼里是深深的焦急。
徐蔓蔓压抑地哭着,在庄飞飞急切的等待中,她缓缓点了点头,然後哇的哭出了声:“庄飞飞,你保证……”
“好姑娘,我保证。”
紧紧抱了一下徐蔓蔓,庄飞飞放开她,几步跑到另一边上车。徐蔓蔓哭着一遍遍说:“你保证……不会伤害我小叔……你保证……”
庄飞飞的心情也很不平,他掏了半天,不稳的手才从口袋里掏出电话。另一手把吓坏的徐蔓蔓搂到怀里轻拍,他按下一人的号码。
“老板,顾先生找到了。”
“什麽?!在哪里!他在哪里!”
手机里传来玻璃制品碎裂的声音。
“老板,我现在带一个人过去,您在哪里?”
“你到我家里来,马上过来!”
“我马上过去。”
“你保证……庄飞飞,你保证……”
“好姑娘,我保证。”
在徐蔓蔓的头顶重重亲了一口,庄飞飞放开她,发动汽车。只想着自己给小叔闯祸了的徐蔓蔓根本没心思去管那个吻,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咬着嘴呜呜哭泣。庄飞飞一脚把油门踩到底,也不管这里是市区,他的手在颤抖,心在颤抖。
※
尖锐的刹车声从别墅外传来,佣人赶紧打开门,然後汽车开了进去。刚停车,一人就从车上跳下来,着急地问冲出来的两个人:“庄子到了没?”
“还没有。”
“小河在哪里?”
跟着展苏南和魏海中进了屋,头发淩乱的乔邵北声音发抖地问。展苏南已经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了,勉强还能保持冷静的魏海中说:“庄子说他要带一个人过来解释,他说他很快就到。”
乔邵北一听直接回头对屋里的佣人说:“把大门打开!”
“是!”
手抖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乔邵北点了几次才点着,他猛吸了几口,如无头苍蝇般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然後说:“海中哥,你联系空军,要一架直升机。确定了小河在什麽地方,我们马上过去。”
“好!”
魏海中立刻去打电话。
乔邵北走到猛抽烟的展苏南面前,重重地给了他一拳,说:“苏南,给我一拳,用力点。”展苏南二话不说照着他的肩膀就给了他一拳,挥出的拳头同样在发颤。这两拳,两人都稍稍冷静了一点。展苏南拿出电话:“我让青伟他们过来。”
“等等。”按住展苏南的手,乔邵北说:“等确定了小河在什麽地方,确定了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之後再说。”
展苏南把电话收了起来,呼吸急促。狠狠搓了搓脸,又猛抽了几口烟,他粗着嗓子说:“庄子也不知道打什麽哑谜,直接告诉我小河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