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灵图师(1 / 1)

鬼王被人族打退后,很快就返回鬼族境地。

此次为除鬼王,不管是巫族还是人族都抱着一样的目的,率领各族的精锐,深入鬼族地盘。

司昂作为天巫,带领巫族的大巫,和迟萻带领的那群灵图师一起与人族的精锐会合,商定好计划后,便一起进入鬼族的地盘。

鬼族之地,终年瘴雾不散,这是由瘴毒形成的瘴雾,不见天日。地上焦土一片,比荒地更加荒凉,除了周围游荡的鬼族外,不见一个生灵。

不管是人族还是巫族,进入后都极为谨慎,事前吞服巫族制造的解毒丸。

此次人族的代表有宗家秘境里潜修的灵图师和东临国、西海国的剑皇,人族三分之二的顶级强者都出动。

封天涧也在其中。

封天涧是老熟人,迟萻能和他搭上几句话,彼此十分友善。

虽然迟萻作为一个人族,跑到巫族那边的行为在很多人族看来,有数典忘祖之嫌,但事出有因,也没人敢明面上指责,加上人族灵图师受她的恩惠,得到灵图传承,实力渐高,更不允许他人污蔑她。

迟萻人虽不在人族,但她在人族中的名望比宗家更高一层。

封天涧感念她的高义,对她极为友善。

与封天涧相反,宗家的灵图师们看到迟萻,神色十分复杂,待看到跟着迟萻身边的那群灵图师,心情更复杂。这些灵图师原本是宗家的人,但迟萻扣下人后,不仅不还,甚至将他们当成自己的打手,他们在迟萻身边二十年,实力精进,非同寻常,修为甚至让人看不清楚。

二十年时间,与鬼族的生死战斗,能活下来的,都是强者。

一路走来,鬼族境内到处都是毒瘴形成的瘴气,肉眼无法看清楚周围的环境,若不是有司昂这位天巫带路,众人根本不敢深入鬼族地盘。

星辰所及之处,便是天巫的眼线。

有天巫指路,一行人渐渐地往鬼族地盘深处而去,一路上遇到数不清的鬼族,一路战斗,人族和巫族不断地有人死去。

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鬼王宫前。

鬼王宫周围的瘴毒越发的浓重,一些修为浅的灵图师和剑师几乎扛不住,要不是有巫族提供的解毒丸,只怕已经七窍流血而亡,成为暗中窥探的鬼族食物。

看到由黑色的巨石建成的鬼王宫,墙壁上流着黑色的毒水,毒烈之极,触目心惊。

鬼王栖息之地,瘴毒雾化成水,不可小窥。

按照计划,司昂站在最鬼王宫前,以星辰之力化为攻击,爆炸声响起,地动山摇,那些来不及逃走的鬼族在这爆炸中化为血雾。

大巫们拱卫在天巫身边,其他的人族以灵图师为主,合力攻击鬼王宫,剑师在旁护卫,将周围来袭的鬼族歼灭。

迟萻作为一个灵剑双修的存在,进可攻,退可守,所站的位置十分微妙。

连续不断的攻击下,一道狰狞高大的身影从鬼王宫破墙而出,朝最前面的天巫噬咬而去。

迟萻的剑在这一刻出鞘。

旸炎剑拖曳着虹光,穿透瘴气,落在鬼王头上乌黑的犄角上,嗤嗤声响起,鬼王的角竟被削掉一角。

鬼王瞬间被激怒,暂时放过司昂这个破坏它宫殿的罪魁祸首,转身攻向迟萻,粗壮锐利的鬼爪挥来,与旸炎剑碰撞出火花,火星子飙起,周围闪避不及的鬼族被溅到,竟然惨叫一声,尸体化为血水。

鬼王那张狰狞恐怖的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一双猩红色的鬼眼紧紧地锁着迟萻。

它突然明白什么,攻击更加凌厉,甚至不顾身后的袭击,专心对付迟萻,紧咬着她。

迟萻渐渐地有些吃力。

鬼王的实力极高,它有千年的功力,进化成鬼王,一身皮肉如同铜墙铁壁,很难在它身上烙下伤痕,甚至不惧灵图攻击,它的身体就是最坚硬的盾。

鬼王同样也变得吃力起来。

这个人族让它感觉到一种危险,这种危险来自于对力量的感悟,甚至比巫族的天巫更让它忌惮,如果不除去她,后果不堪设想。

鬼王思路清晰,不像其他那些低级的鬼族,浑浑噩噩,只为吞噬血肉而活,痴愚不堪。鬼王紧盯着迟萻,避开身后天巫的束缚结界,猛地朝迟萻扑过去,竟然主动迎向她的剑。

迟萻的剑顺势贯进它的心脏。

鬼王借机接近迟萻,破除她的防守,一只锋锐的鬼爪穿透她身上的皮甲,贯穿她的身体。

两败俱伤!

“萻萻!”

司昂龇目欲裂,绿色的巫力汇成一道光束,天空中有星光洒落,没入迟萻的身体。

鬼王抓住插-进心脏的旸炎剑,用力一折,旸炎剑变成两截。

鬼王笨重的身体狠狠地摔在地上,它还没有死亡,盯着被天巫扶住的人族,张开嘴,竟然口出人语:“人族……再无‘命星’……千年之后……吾将归来,届时……定荡平……各族……”

周围的人吃了一惊。

鬼族虽然拥有人类的外形,但它们更像一种怪物,不会说人语,彼此之间的交流是一种奇怪的声音,就算是鬼将,也没人听它开口说人语。

众人的目光缓缓地转向天巫怀里的人,明亮的巫力和星光在她身上泛起,衬得那张惨白的脸格外的安祥柔和。

鬼王所说的“命星”……

众人终于明白,为何鬼王拼着两败俱伤,也要将她击杀。

鬼王看出“命星”,命星在,鬼族便永无胜算,所以它以命击杀命星,没有命星,不管人族还是巫族,在下一个千年后,鬼王再次归来,将会如何?

“快救她!”封天涧失声叫道。

其他人也下意识地屏着呼吸。

司昂没有理他们,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丝毫不在意巫力是否浪费。

她不能离开他!

鬼王气绝身亡,化作更毒烈的瘴气,将方圆万里浸染。

鬼族众鬼仿佛知道鬼王已死,瞬间进入暴-乱的状态,所有人皆纷纷撤离,不再逗留。

迟萻身上的伤在巫力和星辰之力的治疗下,很快便愈合,但她的脸色仍是极为惨白,被天巫抱在怀里,一行人在瘴毒中飞快穿行。

当鬼王死亡的消息传回人族和巫族时,整片大陆顿时陷入一种狂欢之中,两族士气大增,战场上的人族和巫族皆奋勇杀敌,将入侵的鬼族悉数杀死。

鬼王既死,余下的鬼族不足为虑。

然而,不管是人族还是巫族,却没有人再提及封印鬼族地盘,如过去那般,五十年封印一次。甚至很快传来消息,以后将永远不再封印鬼族地盘,不管是人族还是巫族,派人驻守在边境,年年月月日日,驻军不得撤离。

很多人不解为何有这种安排,直到听闻鬼王临死前如同预言一般的话传遍大陆,举世震惊。

命星不在,千年后,鬼王将再次归来!

除去鬼王,并未预示战争结束,这只是个开始。

神殿深处,星光璀璨,迟萻沐浴在星光下,感受着那星辰之力修复体内的伤,突然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坐在她对面的白发天巫睁开一双紫色的眼睛,专注地凝视她,柔声道:“怎么了?”

迟萻笑道:“这里是神殿深处,我一直以为,除了天巫,没人能来的,没想到这次倒是托你的福。”

听到这话,司昂的眸色微深,沙哑地道:“不是托我的福,而是他们心甘情愿让你进来,只要能救你,他们什么都愿意。”

这话让人听得舒心,迟萻眉眼含笑,声音十分柔和,“我也没做什么……”

司昂将她搂到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发,没有反驳。

是啊,她自认为没做什么,她所做的,不过是出于本心,想与他相守百年,所以才会拼尽全力,为人族和巫族的成长,谋划一场未来。

可她却不知道,这样的义举,不仅所有的生灵都看着,连世界规则都铭记。

巫族并非排外,只是人族大多数的贪婪狡诈之徒让巫族心生防备,对于品行高洁之人,巫族亦是真心喜爱接纳。她被鬼王所伤,为救她,巫族自然愿意打破规矩,而且巫族相信她的为人,纵使让她进入神殿深处,她亦不会做出什么对巫族不利的事情。

这是整个巫族对她的信任。

有些人,无需语言,便能赢得他人真心实意的信任和敬爱。

迟萻笑了会儿,忍不住捂着嘴咳嗽起来。

司昂低头看她,见她咳得双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眼睛泛上水雾,心中难过,直到她停止咳嗽时,不顾她唇边残留的血渍,狠狠地吻上去,将那血一一舔去。

迟萻被他的模样惊住。

他紫色的眼睛里泛着一丝红芒,很快便又消失。

凶狠的吻改成轻柔,迟萻忍不住伸出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彼此在璀璨的星空之下,交换气息,直到彼此呼吸不稳,他用力地将她按在怀里,低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好好地活着,至少……这次陪我久一点。”

迟萻下意识地应一声,然后有些不解,什么叫这次陪他久一点。

“我也不知道……”星空下,他的声音变得空灵渺远:“只是觉得,我总在失去你。”

“不会的啦。”迟萻笑起来,“如果我们不小心失散,不管多远,我都会去找你的,你也一样,不是么?”

他低头看她,对上她黑曜石般明亮的双眸,忍不住吻上她的眼尾,由衷地说:“是的。”

亘古不变的星空下,两人亲密相拥,肢体纠缠。

他身上的汗水热烈地落到她身上,分不清是谁的,那雪白的发丝与她的青丝缠绕在一起,黑白分明,却千丝万缕难以分开,如同此时此刻的亲密结合。

他用力地占有她,亲吻她眼角沁出的泪水,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容颜,仿佛要深深地记在心里。

直到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神殿深处,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只有永恒不变的星辰闪耀。

时间在这里变得没有意义。

当迟萻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如过去那般趴在他身上睡着,两人的身体依然亲密地结合在一起,她微微一动,就将他惊醒,然后被他抱着翻身,一口巫力从他唇上渡过来,就着两个身体相连的部分循环。

迟萻忍不住呜咽出声,望着身上的男人,觉得他们此时不像在治疗,更像是妖精打架。

而她是那只专门吸-精气的妖精,将巫族的天巫当成大补品,一次一次地采阳补阴。

她体内残留的鬼王的瘴毒同样也被分散,进入他的身体里。

直到一切结束后,迟萻懒洋洋地窝在他怀里,沙哑地说:“如果巫神有灵,知道你在这里干这种事,一定会震怒的。”

“哪种事?”他问道,声音沙哑,却格外地性感,听在耳里,耳软骨都要酥掉。

迟萻笑着捶他一下,“你明知故问。”

他将之当成情趣,理直气壮地说:“我明明是在救人,阴阳结合,才好将你身体里的瘴毒分散,省得它留在你身体里,一直侵蚀你的灵力。”

说着,他的眸色微黯。

鬼王临死前一击,虽然没有杀死迟萻,却将它的瘴毒留在她的身体里,若非司昂及时救治,只怕她也活不了多少时日。

虽是如此,这瘴毒想要完全清除,比灵毒更麻烦。

如同当初左丘航被鬼将所伤时,他的身体里留下鬼将的瘴毒,不断地侵蚀他体内的气血,不仅影响他的修为,更是损害他的寿命,苟延残喘二十年,悄无声息地死去。

比起那鬼将,鬼王的瘴毒更凶烈霸道。

司昂不愿意想她能活多久,他只想用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活久一点。

听到他理直气壮的话,迟萻笑得不行,觉得这男人不管怎么样,这脸皮足够厚。

笑了会儿,她突然安静下来,小声地问:“瘴毒对你有影响么?”

“不会。”他一脸自信地说:“我是天巫,巫力浑厚,隔开来就是。”

迟萻听罢,终于安心。

在神殿待了近五年,迟萻和司昂才出来。

蛮守在神殿深处的殿外,感觉到动静,忙到门口迎接,见天巫牵着人族的女子出来,脸上忍不住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大人,迟姑娘没事了么?”

迟萻想到这几年没羞没臊的日子,还真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天巫大人压根儿没当回事,淡淡地道:“暂时无事。”

蛮的目光落到迟萻红润的脸蛋上,虽然看不出她哪里不对,但对天巫的话却不会质疑,只能将忧虑压在心底,笑着将他们迎出神殿。

他们回到位于天和城清凉巷的那栋宅子里。

迟萻坐在廊下,喝着影七泡的花茶,吹着凉爽的山风,赏花观月,生活无比的惬意。

影七坐在不远处整理人族那边传来的消息,神色认真,俨然就是一个情报头子。

“大人,现在两族的边境仍是时不时有鬼族入侵,不过人族和巫族都能应付,伤亡并不大。现在人族和巫族都在边境设立防线,定下规矩,每隔十年换一次驻军,只要不是鬼王级别的,都无事。”

“前阵子,水族长已经晋升为宗师级的灵图师,宗家派人去交涉,想将水族长迎入宗家,许以令主之位,不过水族长明言拒绝。”

“封剑皇知道大人的旸炎剑毁在鬼王手中,说要去寻找稀世之矿,再为您打造一把剑,让您等一百年。”

“各族都知道您杀死鬼王之事,大家都很关心您的身体呢……”

听着影七的汇报,迟萻望着远处宁静的青山绿水,呼吸着空气中的花香,渐渐地入睡。

影七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转头看向倚在回廊处睡着的人,不敢轻易地打扰她。

直到穿着巫神袍的天巫回来,影七躬身下去,退到暗处时,眼角余光瞥见白头发的天巫弯身将地上的人抱起来,走进不远处的卧室。

迟萻醒来时,发现侧躺在一旁,半支着脸看她的天巫,双手伸过去,一边搂着他的脖子,一边倚在他怀里,在他脸上亲吻几下。

“我很久没见松萝,我们去雅格部落转转吧。”

他嗯一声,回吻她因为刚睡醒红扑扑的脸。

迟萻马上精神抖擞地爬起,叫上影七,准备出行的事宜。

影七去准备行李时,突然记起一事,对迟萻道:“大人,宗家的那些人您要怎么安排他们?”

迟萻愣了下,摆着手道:“鬼王都死了,就让他们回人族吧。”

“大人,不行啊,他们不愿意。”影七嘴里说着,眼睛里露出笑意,“他们说想跟着您,事您为师。”

听到这话,迟萻嘴角抽搐。

那群人中,可还有宗家的两个长老,这两个长老都五百岁,尊她一个两百多岁的为师?他们不觉得老脸臊得慌么?当初的傲气哪里去了?

只能说,果然是世事难料,当初被人捆着走,现在被人赶他们都不愿意走。

发现这群人不肯走后,迟萻便让蛮去安排,以前如何,现在也如何。

先等她去看过松萝,然后周游一遍这片大陆再说。

于是迟萻很欢快地和司昂跑了。

只有影七和蛮跟着他们,其他没得到消息的神殿大巫们知道天巫跑了,个个都对蛮咬牙切齿,认为一定是他知情不报,不让他们一起跟着天巫跑。

两人的第一站是雅格部落。

原本一个月的路程,因为边走边玩,在迟萻心血来潮时,还会参悟一下灵图,所以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抵达雅格部落。

得知迟萻和天巫到来,整个雅格部落都惊动。

看到迟萻,松萝抱着她就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问她伤势怎么样,哭得鼻头通红。迟萻被她哭得实在无奈,只好表演一遍剑抽荒兽、脚踩野兽的英勇事迹,表明自己很好。

“也对,有天巫大人在,你一定没事的。”松萝破泣而笑,朝高冷地站在那里的天巫道。

天巫大人矜持地抬起下巴。

他们在雅格部落停留几天,便离开了。

接着穿过荒地,往人族而去。

时隔几十年,再到人族,人族似乎没什么变化,要说变化,便是街上的灵图师更多,到处可见到成群结队的灵图师和剑师一起商量去边境杀鬼族赚取佣金之类的。

当年所有参与过围杀鬼王的人都知道鬼王临死前的预言。

千年后,没有命星,鬼王归来,到时候人族和巫族除了靠自己外,没有其他的办法。不管是人族,还是巫族,都必须强大起来,不能像以往那般,以为封印鬼族的地界,就万无一失。

为了煅炼后辈,人族经过几番讨论后,向全大陆开放任务,鼓励年轻人去边境杀鬼族煅炼。

迟萻坐在荒兽车里,看着一群群年轻人走过,脸上慢慢地露出笑容。

蛮和影七安静地看着她,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时,心里都有些难受。

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们都知道,天巫之所以答应和她一起离开天和城,到外面游历,只因为她时日不多。

鬼王那致命一击,她能活下来已经是幸运,其他的,却不能再强求。

她的牺牲,换来人族和巫族千年的成长。

荒兽车再次启动后,迟萻扑到司昂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心口,嗅闻他身上的气息。

“司昂,我很高兴。”

他嗯一声,不冷不淡。

“我做我想做的事情,上天不会让我们分开的。”

他继续嗯一声。

“所以,我今后的时间都是你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他的脸上终于有几分波动,将她压在身下,布下一个结界,沙哑地道:“很好,今后每一次,我要做到你起不了床。”

迟萻:“…………我反悔了qaq”

接下来,他们花了三十年的时间,将这片大陆游历一遍。

他们去过最北的极寒之地,最南的深海之处,最东的极天之巅,最西的荒漠,看过最美丽的风景,吃过最好吃的食物,喝过最烈的酒,看过最感人的故事,听过最动人的歌声……

三十年后,他们回到天和城,开始隐世而居。

迟萻将余下百年的时间,放在对灵图的研究上,每研究出一种灵图,她便让人将之送去人族,放在佣金任务报酬最醒目的位置,注明灵图的名字、作用,但凡接任务的人,都能看到,极大地刺激人族的积极性。

司昂则整顿巫族,加大神殿对巫族的考核,甚至不惜重进神选之门一趟,不知道他从那里带出什么东西,放在神殿深处,每一个被允许进入的大巫们,都能从中获益匪浅。

不管是人族还是巫族,都在稳步地成长。

迟萻知道自己是看不到这片大陆重返万年前的盛景一幕,但她知道,只要有鬼族这个威胁,他们终将会努力地成长。

直到她的头发一点一滴地染上霜色,迟萻知道自己时日不多。

她看着司昂依然年轻的面容,忍不住笑道:“现在,我的头发也和你一样啦。”

司昂如同过去那般,抱着她,与她额头相抵,声音沙哑,“是啊,上天真不公平呢。”

迟萻想了下,摇头道:“其实上天是公平的。”

力量越强大,责任越大,得到的力量越多,就要拿走一样。

这是一种规则制衡。

司昂没有说什么,他没有表现出怨天怨地的模样,分明是一个不守规矩的人,却对这一切接受得格外平静。

迟萻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看他高冷傲然的模样,和初见时一样的骄傲,又觉得自己多心。巫族的寿命很漫长,普通的巫族都有三百年的寿命,天巫的寿命可以长达一千年,他现在才三百多岁,他的日子还长。

迟萻很安祥地接受死亡。

明明死亡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但不知为什么,她却能很坦然地接受。

只是,很舍不得他。

最后的意识时,她想和司昂说点什么,却又觉得不必多说,缓缓地闭上眼睛,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司昂抱着她一点一点变得冰冷的身体,突然喷出一口黑血。

他没有告诉她,当初为她治疗鬼王的瘴毒时,他将一些瘴毒留在体内,当她死亡的那一刻,他体内被巫力隔开的瘴毒会瞬间污染他的身体。

他们一同死亡。

然后,他希望下次能早点遇到她……

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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