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病了,夜里开始发热,第二天烧得糊里糊涂。昏昏沉沉感觉太医你来我往,各种各样的汤药被灌进肚里,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多月。
山崎每天都来看我,晚上就睡在我身边照料病好了之后我连性子也变了,本来好动不好静,现在整日懒洋洋的,自暴自弃的迷失在欲海里,连逃走也不想了。山崎倒是兴致勃勃,花样翻新的兴出各种玩法他老婆快临盆了他也不管,整天下了朝就在我这里耗着。
出事那一晚我和他正相拥而眠,我的下身还埋在他身体里睡梦中突然身子腾空,被人直掼在地下。我睁开眼睛,昏暗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半夜里看不清脸面,可是那身影,却让我觉得很熟悉很安心。
山崎也被突然的抽离惊醒,不情愿地叫声“大哥”,坐了起来。那身影抬手向山崎胸口戳去膻中气海若被戳中,不死也成废人!那手法让我一下子惊醒过来,叫道:“大师哥,别伤他!”
大师哥攻向山崎的手向后一甩,一巴掌劈在我脸上。左手衣袖一挥,山崎应手而倒看样子是被大师哥拂了昏睡穴。大师哥也不耽搁,喝道:“穿上衣服,跟我走。”我赶紧抓起外衣胡乱套上,跟着大师哥奔出大师哥看我脚步虚浮,一伸手将我夹在腋下,蹿房越脊出了将军府。
到了外头我才看清,同来的还有周五和卢泰,周五看见我,问道:“小爷,你没事吧?有没有受罪?”我摇摇头,大师哥沉声道:“出了城再说。”
一行人除了我被化去内功,全都武功不弱城门虽然关着,备好了的挠钩长绳一搭,我也被大师哥携着出了城。城外还有两人牵着马接应,一路马不停蹄赶到码头,天不亮已开船离岸。
原来周五爷带船队回去之后,立刻把我被扣的事报了上去,大师哥不放心,亲自带人来救我周五去过我住的地方,山崎又浑没防备这么快就有人隔了海来救我,所以一击得手,神不知鬼不觉便将我救了出来。
他们驶来的是我夺来的那艘小兵船,灵活快捷,武备精良。直到船离岸数里,大家才放下心来,周五拍着胸口道:“奇兵突出,马到成功,大龙头实在是高明!”卢泰道:“可惜没拿住那什么大将军。”
一人道:“原是怕有追兵咱们才想捉了那大将军作人质,现在有惊无险,拿不拿住他也无所谓。”大师哥从上了船一直黑着脸一言不发,搭着我腕脉探出我内息全无,皱眉道:“你被他化去了内功?”
我点了点头。大师哥道:“你怎不早说?早知如此,该去擒个人质来交换解药才是!将军府那么大,你知不知道那幕府大将军住在何处?”
周五道:“咦,小爷,大将军没跟你在一起?”
我和山崎赤条条搂在床上被大师哥撞见,我心里一直在打鼓大师哥听见这话,回头瞪着我道:“跟你在一起的是什么人?”
我看了周五一眼,暗恨他多嘴大师哥初见山崎欲下杀手,不过是恨我不成器,以为和什么奴才下人在一起鬼混;后来被我一叫就放过了他,那是因为一个下贱之人不值得武林盟主下杀手可要是知道那竟是山崎,那是多大的罪过?
第一我竟然跟困住我的人猫鼠同眠;第二还敌我不分地为他求情;第三条最可气,拿住山崎是保证我们安全撤退的最好筹码,而我竟然隐瞒他身份,置来救我的众人于险境,这要让大师哥知道,不打死我才怪!
大师哥见我不言语,厉声喝道:“风儿!”
我腿一软跪在地下,想到门规严峻,止不住身子一颤。大师哥道:“我问你跟你在一起那人是谁?”
我不敢再瞒,垂首道:“那是山崎!”
大师哥道:“那就是东瀛的幕府大将军?”
我点了点头,大师哥一脚将斡ミ个跟头。周五爷吓了一跳,叫道:“大龙头!”
大师哥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向众人一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大师哥从小就不在人前责罚我,如今看他老人家气得浑身乱颤,兀自挥手斥退众人,我料来这顿责罚轻不了挺身跪直了身子,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大师哥盯着我道:“你和那大将军到底怎么回事?”原来赶走众人是为了问我这个大师哥也算给我留脸了,捉奸在床,要当着人审只怕打死我也不会说!
可现在就是没外人我也说不出口这两个月我跟山崎着了魔一般,捆绑、吊打、折磨、羞辱,从各种各样极端的性爱中体验刺激与快感,那些手段让我想起来就脸红心跳,面前是威严如父的大师哥,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啊。
大师哥看我低着头并不言语,气得又是一脚踢来。我不敢躲,给一脚踹在小肚子上,疼得心肺几乎翻了个我险些栽在地下,一手抱着肚子,一手勉强撑着地道:“风儿该死,愿领师哥重责!”
大师哥骂道:“人家给你下毒废了武功,你还百般回护着他,不光不让我伤他,还替他隐瞒身份!连解药都不知道想法子要回来你鬼迷了心窍了你?”
我听得一呆我居然糊涂到这种地步?连解药都忘了?不是!我非常清楚自己怎么想的:山崎和我之间那种非同寻常的亲密让我们建立了一种特殊的关系他明知我恨他,还放手让我捆绑鞭打,那来自于一种长期相处超越理智的信任;我会折磨他,但是面对大师哥时我想也没想就会护着他!
我把自己中毒的事完全抛于脑后,是因为我相信大师哥的本事和对我的宠爱,无论什么毒大师哥总会找人给我医好!但我不能把山崎交到大师哥手里,因为我不相信大师哥会好好待他从陈湘的事我就知道要是山崎落在大师哥手里会对他造成伤害,而这种伤害我无法掌控所以我宁肯选择伤害自己!因为这种伤害我可以掌控!
一边是父兄之爱,一边是欲望之魔,我知道我危步于欲望和理智的悬崖上,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可当时那一念之间,我只是本能的选择!
问题是这种选择我无法和大师哥解释大师哥见我只是磕头,并不否认,气得脸色铁青,道:“看来不打你是要不出你的实话来了,到外头刑架上去!”
看来大师哥是真气急了,我无话可说,只好磕了个头,爬起来一步一步捱到船尾这艘兵船是从海盗手里夺过来的,船尾有海盗们拷打俘虏逼供用的各种刑具左侧船舷边是罚站和罚跪罚坐用的站笼和蒺藜阵;右舷边是竖着一根棍子的简易木马和一片钉板,以备拷打重犯时其他俘虏等待和观摩之用。
中间的刑架是拷打用的其实就是两根不同高度的横杠,高的高过人头数尺,只两尺来宽,垂着几个绳套,用于吊打。低得比腰略高,若是双手给吊在高处,趴在上头恰好垫高了屁股,而且有五尺来宽,防止扭动着掉下来两边地上各有两个铁环,环上也套着绳套,用来固定双脚。
我掌船以来从没用过这些刑具,没想到这回用到自己身上。大师哥跟着我出来,看我伸臂正往绳套里套,喝道:“先把衣服脱了!”
我的泪一下子流下来光天化日的到外头来打我也罢了,还要去衣受责?
大师哥寒着脸道:“你既然不要脸,我还给你留脸干吗?脱!”
我只好哆嗦着去解外衣,上衣和裤子都脱掉,底裤是无论如何不肯脱了怕大师哥责怪,我过来先把两只脚踩进铁环上的绳套里,往前一拉套死了,造成既成事实,这才去套上两只手腕。
背上立时着了一鞭,大师哥一指那矮杠下令:“趴那边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