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饭趁紫嫣不在,周若谷又问我:“怎么样,是这就走还是再留两天?”我初尝滋味,对紫嫣实是眷恋无比,却又不好意思为这个耽误。周若谷看出我不舍,当即住下,晚宴时却已不似昨晚斯文,喝花酒,闹皮杯,拿我跟紫嫣打趣。
好容易吃完了,紫嫣知情解意,服侍我宽了衣,自己也脱掉衣服躺在床上。我少年气盛,早已按耐不住,正要挺枪直上,抬头看见她一曲一直,打开的雪白玉腿,却如同遭了电击一般,立在当地,浑身抖个不住。
昨天夜里一直在浴池里折腾,天雷勾动地火不觉得,今天真看到她这仰卧承欢的样子,幼年时的可怕回忆却瞬间将我淹没!
我妈妈是在我六岁那年难产死的,那天夜里她双腿大开、痛苦嘶喊的狰狞,以及那肥厚红肿的******里紫黑的血污和血肉模糊的一团肉,女人凄厉的惨叫声,一遍一遍在我脑海里闪现,让我抖个不停。
紫嫣发现我的异样,欠起身子,伸臂过来抱我,我忽然觉得肮脏无比,抬手一挡道:“我累了,你把衣服穿上。”
紫嫣莫名其妙,大概看见我脸上的厌恶之色,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连忙披衣下床,到桌边倒了一碗甜汤,服侍我喝了几口。然后跪在我身边,以口承欢,可是任她使尽百般解数,我却再也硬不起来。
我知道这事怪自己幼年母亲的死对我冲击太大,女人那种仰卧打开的样子只会让我觉得肮脏恐惧。本想把紫嫣赶开,想想她这时候出去只怕要挨打,挥挥手道:“我累了,睡吧。”
我躺在床上,拒绝紫嫣靠近。她委委屈屈地缩在一边垂泪,其实直等她睡着了我都睡不着!
我父亲自我有记忆起就整日醉醺醺的,很少见他清醒,母亲难产而死,他也根本不会照料我幸好后来遇到和蔼可亲的师父,公正严明的大师哥周家家大业大,但大师哥治家有方,两个姨太太虽各有子女(周若虚周若谷是同父异母兄弟),孩子六岁入家学以后一律交由大太太抚养,生母不得干涉,也就没那么多借着儿子勾心斗角的事。
大太太只有一个女儿,早早嫁了人,因此我去了之后跟着长嫂没受过一点委屈童年那些不幸的往事基本上已淡出记忆,没想到这时候又发作了起来!
这个事实比不能勃起更让我深深恐惧昨天跟紫嫣不是好好的,弄了得有四五次吧?只是今晚看了她那样子,我对她再也提不起一点兴致!不怪她,哪个女人在床上不是那副样子可是,难道我这辈子就再不能跟女人欢好?
其实不能也没什么吧我安慰自己,我心底最喜欢的不是陈湘吗?我若娶了老婆,对陈湘也不公平,好在他也喜欢男人,我跟他长相厮守又何妨?一想到千里之外的陈湘,我更是心潮澎湃,真恨不得早一日回到他身边!
辗转翻腾了大半夜,第二天当然又是上午才醒。紫嫣小心翼翼的服侍我起身,我看着她微带惊恐的娇怯神情,心下不忍,安慰道:“没你的事,你不用怕,我不跟别人提,她们就不会打你。”
心里惦记着陈湘,我哪还有心思留在这风月之地?只是怕走得太急连累紫嫣,勉强吃了饭才走。周若谷见我精神不好,只当我连战两夜累得,还跟我宣传他有密药可以金枪不倒,让斡ミ了一脚才住了口,嘟囔道:“这两天为你花了几百两银子,你还跟我假撇清什么?真他妈不够兄弟!”
“谁跟你是兄弟?我是你师叔!我还有事要到北边一趟,不跟你出海了。”
“嘿,真让我爹说着了!你还真要去北边?”
“什么?”大师哥早算到我要去找陈湘了?
周若谷过来拉住我的马缰绳道:“峋风,我爹出发前交待过我,让我一定要带你出海。”
“大师哥还交待你带我来这种地方?”
“嘿嘿,”周若谷跟我打马虎眼,“我这还不是带你出来散散心吗这点小事,不值得惹我爹生气。”
“那好,你别管我的事,我也不管你的事。一个多月我就回来,跟你一道出海去。”
周若谷呆呆得看着我,道:“峋风,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们?我和谁?”
“你别只顾套我的话我是为你好!我跟你说,你说的这些话,什么去北边一个多月就回来这些,爹出来前都跟我说了你的行踪他都给你算到了,你想你跑得掉么?我爹虽然疼你,真犯了他的忌讳,怕你吃不了兜着走!上回打成什么样?卢泰都跟我说了,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这回换我呆在当地!大师哥是武诸葛,治我一治一个准可是,他老人家也并不是要惩治我,肯放我出海去玩,怎么就不准我去看看陈湘呢?
周若谷道:“北边你到底惦记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犯我爹的忌?你胆子也真够大的!”
“我有你胆子大?整天在外头花天酒地的,你就不怕他发现?”
“这些都是小事!男人吗,有本事养得起摆得平,三妻四妾的怕什么?我爹自己不是也有我娘和二娘?”
“是,要不是怕师父不高兴,大师哥可就不只娶两房姨太太了所以你和你娘真该好好谢谢我师父才是!”
“娶不娶的又怎么样?大娘没了还不是二娘掌家?爹退了位也是传给大哥,我娘委屈大着呢幸亏我不争那些虚名,平生有限青春,还不及时行乐?”
“我看大师哥也够惯着你的了你这些事估计他老人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精明的人,真要想管你,你这两条腿早打断了!”
“岂止我?上回大哥在外头弄了个名妓回来,大嫂那么泼辣,结果老爹一句话,不能让周家的骨血落在外面,不一样进了门?那女人可精乖得很了,让大哥挨一顿打换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周家姨太太,这笔买卖合算得紧哪所以我说你,别是中了哪个的美人计了吧?这事趁早跟我商量,好帮你拿个主意!”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我谢谢你!不过我真没有别的,就是因为一个好朋友璐王府那个叫陈湘的,还陷在北边牢城营里呢,我不放心。”我上回为了陈湘点倒卢泰孤身北上,他既然见了卢泰,自然也都知道了。
周若谷道:“六七年不见,枉我还当你是好兄弟,你倒跟我生分了,端起师叔的架子来不让我管我就不管,可你不想想,你就是到了北边,要人没人,要钱没钱,你武功再高有什么用?”
我心一沉,其实回来时陈湘的事已经拿钱摆平了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可欠了大师哥十几万两银子师哥拿我当儿子养,不跟我提钱的事,我总不能厚着脸皮就当没这回事!
陈湘有钱茂卿照应,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我也不过是牵记他,就想把他接过来能天天见面可是接过来又把他安置在哪里?是了,大师哥宁肯让我出海也不准我去北边,就是不让我跟他在一起当不过我哀求,他身上有伤不能流放西北,那好,我身上没伤,把我流放下南洋!
我算计不过大师哥!就能我也不好意思跟他顶牛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我真要挺直了腰杆非跟陈湘在一块儿,除非我先把这十几万两银子还上!
银子,十几万两银子啊!银子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银子真的是万万不能我也别只顾了下海去玩了,大师哥不是让周若谷开辟海上生意吗?我跟着他学学生意经吧男人大丈夫,不能自立,谈何予取予求,长相厮守!
我把心一横,跟周若谷道:“你说的是,我跟你出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