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粤一代的老板,可不只是你一个。”我说。
砰!
云庭生将酒杯墩在了桌子上,说:我在南粤的确不算最劲的老板,但是――其余的老
板,会帮你这个外乡人在南粤立棍吗?只有我才会。
“嘿嘿!”我双手抱胸,说:所有老板的眼里,都没有外乡人、本地人的概念,他们
只是价码有高低的概念而已――价格够高,谁都愿意帮我立棍。
“你开得起那么高的价格吗?”云庭生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我反手把黑骨刀拍在了桌子上,抚摸着黑骨刀,轻声说:我能开出天价,一个没有
任何老板拒绝得了的价格!
“砍人哦?砍人在南粤阴行,行不通的,我知道你刀厉害,也知道你阴阳绣厉害,
但又怎么样?莽夫而已。”云庭生说完,起身弯腰,双手抵在桌子上,头向我的方
向顶了一些后,说:李兴祖,这次我打眼了,原本以为你是个人物,却不成想――呵
呵……有勇无谋。
我懒得反驳云庭生,只说了一句:哪个老板帮我合作,我就和那个老板一起,把其
余的阴人字头全部打散,一统南粤江湖。
云庭生的瞳孔,迅速放大。
他这时候才明白我拍刀的用意,咬紧了牙关后,缓缓坐下后,抓过酒瓶,倒了一杯
酒,仰头干了,说:这杯酒,赔罪了,刚才我老云唐突了,接着聊合作,我会拿出
我最大的诚意。
云庭生一番话,算是彻底服了,他不在以金主爸爸的态度和我聊合作了,我的身
份,也不是振东、振兴能比的了,我和他是合作人。
一旁刚才手心估计都冒汗的墨小笑了,现在笑得相当放松。
冯春生在桌子底下,也给我比了一个大拇指。
神丑、画心道人和阿宝,也是一脸懵逼,估计他们没想到,我现在谈生意的本事,
竟然进步到这种地步。
他们可都知道,我刚才恐吓云庭生的话,全是瞎编乱造的,压根我就没有请南粤其
他几个大老板来撑腰的想法,我就单纯靠着“演技”,让云庭生改变了对我们的态度。
态度的改变之下,还代表他愿意交出更多的资源、利益。
云庭生面子给了,我也得还个面子,站起身,隔着桌子,跟云庭生握手,说:往
后,合作愉快!
“一定合作愉快,我愿意跟有魄力的人合作,尤其是李兄弟这样的人。”云庭生说:
开始说的条件不变,只要我们这次合作愉快,石银我帮你救出来,白纸扇的事帮你
压下去,至于帮东北阴行在南粤立棍,等我们这次合作结束之后,我会出一个非常
棒的合同,无论是利益分配,还是我出多少资源帮你们,都会让你满意。
“多谢云老板。”
“第一次!第一次有一个年轻人,给我一种抓不住的感觉。”云庭生说道:对于这样
的年轻人,我的评价是,他要么蠢到地底下,要么聪明到天上去,我希望你是后者。
“过几天就知道了。”
我双手一拍,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说:云老板,条件我满意,聊聊合作本身。
“我老云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儿子今年二十九,女儿今年二十一。”云庭生说起
子女,并没有什么喜悦,他端起酒杯,仰着头,直接往喉咙里灌。
烈酒的烈,侵入他的喉咙,他浑身战栗了一下后,红着眼,接着讲起了他子女的事。
他儿子叫云水围,女儿叫云梦瑶。
云水围这小子,不怎么成器,生在富人家庭里,从小就学着泡妞打架,后来还搞上
了赌瘾。
好在赌瘾不算特别大,每个月也就输个几十万,在云家,几十万都是洒洒水的事情。
二十五岁的时候,云水围也不知道听了哪个狐朋狗友的,要开始振作起来,要学着
做生意。
云庭生本来挺高兴的,自己儿子要学着做生意,这是好事啊,要开始学着怎么掌管
家族生意了。
可惜……没出一年,他就失望了。
他儿子刚愎自用,一些投资的钱,被那些狐朋狗友给骗走了不少,投资的眼光,差
到离谱,投什么亏什么,一年下来,扔进去一两个亿,泡都没冒一个,还亏了一屁
股债。
云庭生帮儿子擦完屁股后,失望到了极致,亲自跟儿子说:往后,你爱去哪个赌场
去哪个赌场,爱去泡哪个网红去泡哪个网红,爱去跟谁花天酒地,就去花天酒地,
我不管了,我就把你当成一个废物养着,谁让你流着老云家的血,但是家族生意的
事,你要敢插手,老子打断你的腿!
儿子是个废物,但好在女儿挺厉害的。
云梦瑶如今二十一岁,在美国斯坦福大学就读商学院,为人性子即为刚毅,而且也
展现出了惊人的商业天赋,在美国读书,拿着父亲给的一千万,在闲暇时候投资,
资金滚动了好几倍。
云庭生跟我们说:我打算让闺女,继承我的公司,云家,得靠着这个姑娘了。
“家业不传给儿子,传给女儿,你这挺开明的嘛。”冯春生夸奖了一句。
要说春叔这话,也不是虚假奉承,我老早就听说,南粤这边的大老板啊,思想都很
保守,家业传男不传女的糟粕思想,一直都在。
有时候,家里明明姑娘比儿子厉害,但非要把家业传给儿子,不传给女儿。
他们始终觉得女儿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云庭生能有这个想法,已经算南粤大老板里思想还不错的了。
不过,云庭生也不装清高,他跟我们很坦诚的说了他内心的想法,说:我也希望传
给儿子,打了一辈子的家业,总不能便宜外姓人吧?可我儿子又蠢又自以为是,不
上进的废物,他要掌管云氏财团,生意就得被他败得精光,公司里可不只我一个人
啊,还有其余云氏的亲戚、还有跟随我打拼多年的老朋友,生意没了,他们怎么办?
“女儿能行,就让女儿上!”云庭生提到女儿,多少眼睛里多了一些光彩,说:我女
儿厉害,性格坚韧、又有商业头脑,她如果继承了财团,往后云家还大有发展。
说到这儿,忽然,云庭生的目光,变得暗淡了不少。
“我女儿十几天前,得了怪病,整个人卧床不起,请了很多厉害的医生,都觉得奇怪。”
云庭生说:从医院检查的角度来说,我女儿一点事都没有,内脏运作良好,大脑没
有任何病变、血液也很健康,可就是卧床不起,水米不进,靠着点滴营养液,才勉
强能活着,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冯春生问云庭生,说:有没有请过中医?